烏雲遮住月，冷風從街頭一頭驟然吹來，空氣涌著，讓夜濃郁了幾分。

月黑，風高，深夜。

一扇木窗，兩個人，四隻眼睛，對視著。

對視。

對視。

久久對視。

看著窗外黑袍人的眸子，李察全收，骨骼輕微的慄，力量在中積蓄，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況。

雙手向下微微一傾，在過窗戶看不到的地方，左手已經抓住了水晶頭骨，右手則是扣住了一個白玉片，能量元素從法源涌出，在運行，隨時準備以最短時間、最快速度發出最強攻擊，來對抗窗外的敵人。

李察有一種覺，船外的黑袍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殺死華爾、刻意針對白石高塔的人。而對方的實力，沒準要超過之前遇到的殺死格里高利的神巫師。

這樣以來，哪怕再小心、再全力以赴，都不爲過。

不然，很可能在對方手下，可能連一個照面都走不過。

只是……對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按照地球上的犯罪心理學來說，的確有一些罪犯，在實施犯罪後，會返回現場，或者在現場附近逗留。

其中的原因有幾種：

第一，爲了消除一些潛在的、可能暴份的痕跡，防止被追查。

第二，通過觀察其餘人對案件的反應，來得到滿足。

第三，關注案件最新的發展態，獲取第一手信息。

第四，把現場當作一個陷阱，等待後續落網者出現。

那對方會是哪一種？

如果說第四種的話，事顯然就很麻煩了。從對方的角度看來，自己前來調查華爾的死因，很有可能會被視爲白石高塔的一員，至會和白石高塔有關。

這樣的話……

繼續和窗外的黑袍人對視著，李察把手中的東西再次握了一分。

但……窗外的黑袍本沒有。

許久許久，黑袍人饒有意味的看過來一眼，接著形扭曲，消失在視線中。

李察愣了愣，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況發生，這才確定對方是離開了。

但對方爲什麼要放過自己？臨走之前，饒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又代表什麼？欣賞？警告？戲弄？

李察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神，即便聰明，推斷一些事也要有大量的信息作爲輔助前提才行。目前的況，只能進行思維發散，只能進行一些大膽猜測。

難道對方除了要報復白石高塔外，還想做一些其他的事不？那麼白石高塔，對此是否察覺了呢？萬一察覺了，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應對呢？

“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巫師的世界看來很複雜啊。”李察自言自語道，轉準備先離開這危險之地。

不過臨走之前，又想到了什麼。

看了一眼窗外黑袍人剛纔站著的地方，估算了一下離著房間的距離，李察眼睛一瞇，中念出咒語，多重“風之輕靈”和“風之蠻力”加持到了上。

“啪”，腳下猛地一踏，如箭般衝出木窗，在窗外牆壁上一接力，整個人高高躍起，快速接近街對面二層店鋪的房頂。

在力道耗盡，要下落的時候，李察的已經接近到了離著店鋪只有不足半米的地方。

接著李察手用力在牆壁上一搭，發出“砰”的一聲響，飛上房頂，“噠噠噠”幾步，走到了黑袍人曾經站著的地方。

不出意外，在黑袍人曾經站著的地方，李察發現了和華爾房間中類似的黑末。

“果然是對方留下的麼，應該是和形虛化有關係，應該也屬於變化系法的一種，只是不知道法的原理是什麼。”李察出聲道，把末收集起來，裝進一個新的玻璃瓶中，好標籤，又快速返回了華爾死掉的房間。

之後，李察理掉了自己所有的痕跡，悄然離去。準備等白石高塔前來，看看對方面對華爾的死亡，到底有什麼反應，而黑袍人又會有什麼樣的行。

……

轉眼，十數日後，深夜。

一艘大型木船在翡翠河中心，宛如一座浮島般移著，讓其餘的小木船紛紛避讓。

木船甲板上，燈火通明，不過卻只有兩道人影站著。

其中一道人影穿著一件黑袍，出的臉面有四十多歲，一臉的嚴肅，看著木船前面的水面，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道人影同樣穿著一件黑袍，看上去年輕的多，不足二十歲，面容是一個有些漂亮的孩。梳著一個馬尾，表有些冷冰冰，不過在另一道人影面前，還是帶著恭敬。和另一道人影一塊看著前面的水面半天，孩微微偏頭，出聲：“西弗老師，再過幾個小時，等到半夜時分，差不多就要到翠金城了。”

“嗯。”被做西弗老師的人點點頭，輕聲道，“也不知道華爾怎麼樣了。”

“華爾他……”孩眼睛閃了閃，“西弗老師，華爾他可是你最滿意的學生，派他到翠金城這麼久的時間，我想他一定會完你給他的任務的。”

西弗搖搖頭：“不見得。我有一種預，翠金城針對我們白石高塔的事，應該不會簡單，華爾他不一定能應付得來。說實話，我在想，也許當初不應該派華爾提前調查的，我親自調查才保險。”

“老師，你多慮了。”孩眼睛閃了閃，“我相信華爾的實力，畢竟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呵，黛米，你還在記恨著去年的事？”

“不敢。”

“好了，好了，等到了翠金城見到華爾再說吧，但願他沒事。”西弗自言自語，“這次的招生任務一切正常，可別到最後，出了意外。不然，在其餘人面前，我的面子可就丟大了，特別是路易斯、昆頓幾個。”

做黛米的孩，不怎麼敢接話，過了一會出聲問道：“對了，西弗老師，既然我們的船，招生已經基本上完，那接下來，還需要招收那些有免試資格的人嗎？”

“繼續吧。”西弗道，“畢竟這已經是規矩了，是學院定下的規矩。”

“額，明白了。”

“嗯。”

兩人停住談話，西弗繼續向著前面的水面看去，做黛米的孩一同看去，好像要看穿夜。

遠，夜正濃，約有喊殺聲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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