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盟之。

樓外的馬蹄聲，滾滾響起，奔騰而至，氣勢浩大。

那護衛報了一聲。

眾人均是頗為好奇。

但陳王神平淡。

那是他準備的寶，如今已經護送到此，有上千鎮南軍隨行，安然無虞。

“莊冥兄弟，你話可還未說完呢……”

陳王淡然道：“本王倒也很是好奇，作為淮安十六府最大的商行，你生意最廣，財力最為雄厚，究竟要以何等珍奇異寶，進獻圣上？”

莊冥神如常，手在袖中，按住了龍的異。

他心中依然悸，臉也漸漸泛白。

他已應到，這是源自于龍的異。

此龍是他太清之氣所化，與自無異，運用起來，如臂使指。

但此時此刻，他有一種，類似于手臂搐般的異，似乎導致五臟六腑，似乎都到了牽。

而這龍，就是正搐的那一條手臂。

莊冥心中震撼，但依然勉強控制自，不聲。

“莊某庫藏，倒也不寶貝，而要進獻給皇上的，自然是要挑最好的。”

莊冥淡然說道：“我有玉一塊，其價值連城。”

陳王眉頭一挑，雖未開口，但意思亦是極為明顯。

你說價值連城，便是價值連城？

“三百六十年前，前朝幽王被周帝所圍，以此玉獻于周帝，而周帝得此寶玉，留幽王一命，并賜其三城，封為三城共主，故此價值連城。”

莊冥緩緩說道：“史冊有所記載，諸位想必也有所耳聞，后來幽王病死，而周帝被當朝太祖擊潰，自刎而亡，寶玉銷聲匿跡，數百年間，全無消息。”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約想到什麼。

有人在竭力思索。

“這個傳說……也有所耳聞。”有人遲疑道。

“聽聞太祖皇帝，意尋得此玉，造就東勝王朝的傳國玉璽，但此玉消之無蹤。”

“這種傳說中的寶玉，竟然在十三先生手中麼？”

“若是此玉，莫說淮安十六府，便是放眼整個東勝王朝，今年的壽禮，怕也是此為最！”

“太祖遍尋不得之，如能進獻皇上，十三先生怕是要皇恩。”

有人神變化，有人喃喃低語，有人心緒浮。

而陳王也不眉頭皺。

他沒有聽過這個傳說。

但料定莊冥也不敢胡言語。

這進獻皇帝的寶，他莊冥再是膽大包天，也不可能信口開河，假造此。

若真是此，獻給皇帝，或許莊冥還真能得到重賞，加以賜封。

但這寶，就算他不敢吞下，也不可能以莊冥的名義，獻于皇帝。

越是貴重，他越是喜歡。

“真有如此價值連城之？”

“王爺不信麼？”

莊冥語氣平淡，說道：“當年寶玉消失，不知所蹤，而不久之前，我方得消息，前后耗資六萬兩，折損多名好手，才在一座古墓當中，得到此。”

這話開口，卻又再度令人信服了一分。

陳王倏地目一凝，喝道：“此價值連城，太祖曾以此，鑄造傳國玉璽，而你得此，暗中私藏，是何居心？莫非你要妄圖造反？”

莊冥平靜道：“初得不久，只是無門路，進獻皇上，而今有王爺在此，莊某便當眾道出，王爺能呈與皇上，如此，足見莊某心中之坦誠。”

他確實坦誠。

因為史冊上，確實記載此。

而他也見過此。

此不在莊氏商行。

而在聚圣山。

“好一位十三先生，真是財力雄厚，寶無窮。”

陳王忽然笑道：“雖是民間商賈，但卻也富可敵國，不知除卻此外，還庫藏多寶貝？”

這話落下，眾人均是覺得，王爺言外，仍有深意。

而又不人，看向莊冥，出復雜而又熾熱的神。

正如陳王所言，連這等價值連城的至寶，都落在莊冥手中，那麼這位莊氏商行的十三先生，究竟藏了多寶貝？

“倒也不多，回頭邀請王爺，參觀一番，若有喜之，無論多，大可拿去。”

莊冥含笑說了這麼一聲，又緩緩說道：“只是，莊某此刻倒是好奇，不知您這位王爺，今次要給皇上，送什麼樣的至寶？”

聽得這話，眾人面微變。

包括李老在，都面肅然。

陳王目凝了一瞬，心中極是不喜。

這莊冥還是拎不清份之間的差距。

區區商賈，有什麼資格，去探尋堂堂王爺的事？

這是因為，再被自己擺了一道，心有不忿，以此兌？

若是如此，他莊冥的城府，未免也太淺薄了些。

換作其他時候，陳王不必開口，便也會有人呵斥莊冥不識尊卑。

但剛才也有一位商人，向陳王問詢壽禮之事，而陳王展出親切和善之狀，加以回答，此刻莊冥問話，總也不好作出截然不同的反應。

“本王自有寶。”

陳王背負雙手，說道：“本王歷經辛苦，尋得一枚神石，比之于你口中寶玉，此雖無史冊記載，但其神妙之，舉世無雙。”

莊冥聞言，又道：“何等神石，竟是如此不凡？”

陳王心覺不喜，目中漸殺機。

眾人也覺，這位十三先生，今日似乎有些不識好歹了。

“不單是莊某，想必在場之中，各位也難免心中好奇。”

莊冥笑道：“這神石，有何異？”

陳王負手而立，昂然道：“此神石，堅不可摧，刀兵斬之，亦無痕跡，且夜能照，水火不侵，并催生草木，有無窮玄奇之。”

“此神石置于院中，秋冬之際，能使百花盛開，使四季如春。”

“此神石置于夜中，有寶綻放，一丈之，亮如白晝。”

“此神石置于水中，水流外排一尺，不能浸之。”

“此神石佩戴在，可振神，舒活氣，延年益壽。”

說到這里，微微昂首，俯視莊冥，平靜道：“比之于你的寶玉，又當如何？”

眾人聞言，無不出驚嘆神。

“世間竟真有如此神？”李老喃喃自語，滿是驚異神。

“王爺真是鴻福齊天，竟能得獲此寶。”當即有人高聲說道。

“以小人看來，王爺得獲此等至寶，仍能不忘皇恩，獻于當今圣上，更是忠義千秋。”又有人應道。

“此神石……”

莊冥出沉之，又繼續道：“可否讓莊某過目？”

這話一出，場中的聲音，驟然凝住。

眾人的目，都落在莊冥上，仿佛看見一個全無自知之明的狂徒。

陳王面冰冷，沒有開口。

但卻已有人喝道：“大膽！你算什麼東西？此乃進獻當今圣上的神石，圣上還未過目，你也配先行目睹此寶？”

——

莊冥看向那人，旋即笑了聲，目又看向陳王，說道：“莊某庫藏之中，亦有一，曾放水盆之中，瞬間水流外溢，盆中之水盡數清空，只留此。”

陳王聞言，驀然一震，出難以置信的神。

而在場眾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王爺獻于皇上的這等神，莊氏商行的十三先生，竟也有麼？

“莊某才疏學淺，見識薄弱，可謂有眼不識至寶，以往只覺神異，未必多麼珍重，而今聽得王爺所言，方是恍然大悟，興許莊某手中也是此，與王爺的壽禮，本是一對，也說不。”

莊冥正道：“若真能湊足一對，豈非大喜之事？”

這話說得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極為古怪。

就連陳王，臉也略微變化。

他知道此神異，也極為難得，耗費了許多力，方是得手。

本以為能以此，討得皇帝歡心，如此一來，哪怕接下來，朝堂上真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言論，也能緩和許多。

但這樣的神，在他心中，該是舉世無雙。

莊氏商行，竟然真的藏有這等寶？

區區一個商行，真的有這許多至寶麼？

但轉念一想，陳王又覺得荒謬。

就算莊冥真有此，他又怎會平白無故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