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對李若乘說道:“此人并非本國修士,他的故鄉在南國,而且他和那老虎一樣,都是經歷過轉世覺醒的人,只不過他的遭遇比老虎更慘,直到老來才知道前世之事,卻已然錯過了最好的修煉階段,他的靈只是中等品質,沒有修煉資源還能修煉到金丹期的養丹境,著實不易。”
人老了,骨質就會疏松,筋脈就會化,脈就會堵塞,力就會減退等,此乃天道的真理,總之各種原因之下,又沒有靈丹妙藥,更沒有靈石,靈也一般,可以說老仆李忠就算得到曠世法決,也于事無補,但是被他修煉到金丹中期,由此可見他前世的記憶中,定有獨到之。
李若乘明白了,難怪李修留著那干癟老叟,還收了李忠為仆,知道李修一直想找到胎兒之謎的玄機,有他們從旁協助,日后李修解決起這些困難就要走很多彎路,其價值遠在錢不缺之上。
“對了,你說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是什麼事?”李若乘問。
李修道:“吃飯,當然是吃飯。”說到這里,他肚子不爭氣的咕咕怪起來,卻原來是因為李修如今殘廢,已經沒有真氣護,回到了正常人的狀態。
李若乘笑道:“那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廚房,不過空間法戒里也沒什麼食材,吃了好幾天的烤和脯,我居然開始懷念起以前的山珍海味。”
“山珍海味?很貴麼?又不是吃不起。”李修道:“現在不是在深山老林,我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走,去下館子。”
“下館子?”李若乘對這個詞語表示從未聽過,但又覺得很新鮮,不由得笑了起來。
二人一起出了德第,就近找到一家名“蓬萊仙府”的酒樓,據說是遠近聞名的第一酒樓,什麼熊掌、魚翅等都為了低等貨,這些東西只對凡人開放,對于修士來說,口要好,還要營養富,靈氣充沛的食材,才吃飯,不然還什麼下館子?只要舍得下本,好似沒有吃不到的東西,菜單上主打的頭牌菜,有獨角蛟、金猴腦、千年老、八珍,還有百寶藥膳、火虎鞭、還酒等,李修沒有省這點錢,難得和李若乘來這樣的場合吃飯,挑的就是頭牌菜,一下就花了二十幾枚下品靈石。二十枚下品靈石就是兩千枚靈幣,靈幣在李修這樣修為的人看來不值錢,實則不然,凡人間流通的貨幣還是銅幣銀幣金幣等,想換靈幣,本有市無價,尤其是近年來,靈氣日漸稀薄,修仙界所能依賴的就是靈礦脈,靈礦脈并不是可再生資源,挖空一座一座,靈幣日后還會越來越稀有,而金幣卻只是普通貨幣,本沒有什麼價值可言,自然就會越來越不值錢。
在蓬萊仙府的斜對面,是一家仙樓,乃古關最有名的一家院,一到傍晚過后就開始熱鬧起來。鶯鶯燕燕,紅紅綠綠,琴如春風綠過田野,笛如雨筍落殼竹林,偶有子的歌聲傳來,似鶯啼中的孩追逐著風箏,技藝十分高明,仙樓的以貌多才遠近聞名,去仙樓的自然大多都是風流才子,富家爺,更有很多年輕修士不遠千里慕名而來。
此時剛過晌午,仙樓剛剛開門營業,有伙計們掃地抹灰,賬房們清點著一天的收,算盤打得叮當作響個不停;而樓上的窗戶常常半掩,能夠瞧見對鏡梳妝的側影,偶爾還能瞧見們換的景,為了蓬萊仙府的食客們的一道靚麗風景。
仙樓的三樓,一位半老徐娘來到一間天字號房,敲了敲門,聽到房中答復,這才推門而,這位半老徐娘正是仙樓的老鴇,人稱姨。而此時的房中還有一位相貌絕的佳人,靜立在半掩的窗臺前,亭亭玉立。還未梳妝,只披著一件寬松的素,長發及腰,略顯凌,卻依然不妨礙態,皮還是那樣吹彈可破,楚楚人。普通人極難做到這一點,能做到這一點,正因為是一名修士,而且修為不低,已是金丹期。
“月嬋姑娘,你一直我關注的德第,今天又有了新客戶。”老鴇姨十分客氣的說道。
凌月嬋子不,似因為聽到德第之名,怔了一下,口中輕輕嘆道:“歐未出仕之時,慨悲歌,懷抱利,郁郁適秦土,我知他必有所遇。去年金榜及第,歐去了秦土,出人頭地,我久知音矣!”
姨連忙勸道:“姑娘不可說,這水往低流,人往高走,念念不忘,徒勞傷神,姑娘此言藏在心頭尚且足矣,日后萬萬不可與人說,否則麻煩不小。”
凌月嬋仿佛是回過神來,笑了一下,眼神里的一幽怨一掃而空,很快被笑意掩蓋,轉看著姨,道:“姨,你剛剛說什麼?德第又有了新客戶?如果我沒有記錯,歐走后,房宅一直給慧商鋪的張左打理,其間一共有過五位頗有來歷的讀書人相繼慕名而來,可惜都死于非命,自那以后,德第便再也無人問津。”
姨道:“姑娘并沒有記錯,此事已在士林中廣為流傳,無人再敢前去,德第早已空置大半年了,我照你的吩咐,一直留有眼線。今天張左帶去看宅子的人,是個年輕人,而且據鐵拐子傳來的口信說,那很可能是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不過張左走后,沒過多久,那年輕人就出了德第,直奔城東而去,我已命人暗中尾隨。奇怪的是,后來那德第居然又走出來一男一。”
凌月嬋的眼神忽然凌厲起來,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金丹后期的修士,他們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你派去的除非是鐵拐子,否則別人只怕都活不,而且這會打草驚蛇,不是我們做事的原則,你是怎麼辦事的!”
姨道:“姑娘說的不錯,好在我去的人,正是鐵拐子。”
凌月嬋這才嗯了一聲,隨后道:“你是說除了那個年輕人之外,另有一男一麼?他們現在去了何?”
姨道:“眼下正在蓬萊仙府用膳,不過,我特意回來告之姑娘,你猜我看見了誰?”
凌月嬋淡淡地看了一眼,姨連忙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就是大小姐。”
“什麼?你確定麼?”凌月嬋吃了一驚!
姨道:“我不會看錯,上個月大小姐奉旨北上,路過古關,與姑娘會之時,我瞧過的模樣。何況如今大將軍府正在通緝大小姐,大爺曾親自過問此事,我不敢掉以輕心!”
凌月嬋道:“據說背叛了婆婆,跟一個小白臉跑了,這消息乃是大將軍府的辟缺確認并傳信,通緝令上有大將軍的蓋印,應該錯不了。我實在沒有想到,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膽敢不樂國境,大爺撲了空。這件事我親自理,你先不要打草驚蛇,不過,你既然見過了,有沒有看清楚那小白臉長何等模樣?”
姨道:“長相麼,斯斯文文,個子高高,我只是遠遠看了幾眼,但我確定那并不是修士,而只是一介凡胎!”
“一介凡胎?”凌月嬋腦海里立刻浮現起一名男子的模樣,想起的歐也是一介凡胎,但卻能夠一舉金榜及第,眼神閃了閃,擺了擺手,示意姨退出去,姨察觀,也看出了個八九不離十,轉就掩門而出。
李修二人吃過午飯,并未回德第,原來那老鴇姨在背后窺視,又怎麼可能瞞過李修二人的眼睛?尤其是李修如今的元神更進一籌,已能將的下意識與元神融會貫通,無須刻意釋放主觀意識,的能力已能察方圓數里之的任何變故,將潛在的下意識修煉到主觀意識的程度,即便在睡夢之中,也能趨吉避兇。
如今在城中,李修倒是不便像在楊家村一樣,將整座城都意識覆蓋,能夠聽見很多人的心聲,甚至只要李修愿意,能夠同化別人的思想,控制整座城的人為他所用。不過那樣做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以李修的敏銳,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氣息,古關或許不止獨眼老人一位靈寂強者。
二人隨便走了走,發現那條尾居然退走,李修笑了笑,覺得有意思。
李若乘問李修道:“你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我要帶你去見我的師傅麼?”
李修道:“我怎會忘記?不過你們目前還不能相見,時候到了,你再去謝不遲!”
李若乘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李修道:“對你不但有救命之恩,而且有授業之恩,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這一點你要永遠記住,不能逃避,否則對你日后的修行極為不利!你現在不能見是因為你的魔功經過我多次的真氣灌輸和修復,魔已完全除,但你從小的一些思想和觀念還在,你還很難看到那個真正善良的你,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修煉最忌貪婪,其次便是不能定慧!你有很富的人生閱歷,人間的五已能做到無求的境界,卻還不能覺正凈!”
“覺正凈?什麼意思?”李若乘問。
李修道:“就是我剛剛說的定慧,覺而不迷,正而不邪,凈而不染!”
“我該怎麼做?”李若乘虛心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