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那是狂妄，你這麼說，我覺得倒是都有些謙虛了，你這哪是開卷考試？你這是閉著眼考了滿分啊！」

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李世民眼神有些複雜。

能遇到這個年輕人，是大唐的幸事，也是自己的幸事。不能招攬這個年輕人，是大唐的憾，也是自己的憾啊！

還好，跟他做了朋友！

還可以不時向他請益。

「我承認，你的才學見識，都是我生平僅見，但有一點說法，我認為你說錯了！」

見話題扯到了漠北問題上，李世民趕趁機說到。

「哪裏錯了？」

王子安端著酒杯，往椅子背上一靠，神懶散地看著李世民。

「你剛才說橫掃漠北，封狼居胥沒用。但怎麼會沒用呢？打一次，怎麼也能給子孫後代爭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定時間吧……」

「你想多了，只要關邊紛爭真正的癥結沒有解決，戰爭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停下來。如果後續的方法不對路，就算是像漢武帝那樣，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戰爭，最多也就是揚揚士氣，過幾天安生日子。」

說到這裏，王子安不無痛惜地搖了搖頭。

「若是想通過戰爭的手段，換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穩，你想都不要想——老百姓還得跟著過幾年苦日子，反倒會消耗了自己的國力底蘊……」

若不是漢武帝接連幾次的發對匈奴的戰爭，消耗了大漢帝國積攢多年的底蘊，大漢也不會那麼快就走了下坡路。

窮兵黷武，好戰必亡。大漢帝國的衰落，其實從漢武帝就開始埋下了引子。

這個時候，酒勁開始上涌，王子安只覺得自己思如泉湧，心中再次升起了指點江山的興趣。

「老李，你也是多讀過幾天書的人，你看看，這歷朝歷代，哪一代的邊疆沒有紛爭戰……」

李世民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王子安說的是一個無可置辯的事實。

作為君主，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開疆拓土，定邊靖遠，那是每一個皇帝的夢想，足以留名史冊，耀千古的談。

更何況，不打又能怎麼辦呢，難不任由邊關侵擾，異族侵？

「子安，按你這麼個說法，我們難不就坐視不管，任憑異族欺凌？」

程咬金聽得不由眉頭一皺，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異常不滿地看著王子安。對於這個問題，李君羨也不由豎起了耳朵。

「屁話，如果真那樣的話，李二那狗皇帝豈不是了民族罪人！」

李世民：……

我也沒說啥啊！

程咬金還好，已經習慣了這混小子作死滿放炮，李君羨還是第一次加這種談話，給王子安嚇得，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他膽戰心驚地瞄了一眼自家的皇帝，若是陛下非要治罪不可，自己就算是打不過，也得跟王子安拼了。

結果，他非常懵地發現，自家皇帝老子除了滿臉無辜之外，竟然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這個王子安！

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把王子安的地位再次給拔高了無數倍。

「那你剛才說……」

程咬金被弄得一頭霧水，一臉不解著王子安。

這就是代啊！

王子安無奈地搖了搖頭。

「來，哥幾個，都滿上，我們一邊喝一邊聊，

吹吹牛皮，過過癮而已，反正也不頂屁用，別整得一驚一乍的，鬧得跟皇帝老子開朝會似的，讓人家知道了笑話……」

李世民、程咬金、李君羨不由相互對視一眼。

嘿，別說，還真有點開小朝會的意思！

大家紛紛坐下，又抄起了筷子，酒桌上的氛圍才慢慢熱烈起來。王子安回想了一下，前世影視劇中，那些世外高人的形象，這才清了清嗓子，神淡然地說道。

「邊疆的紛爭，說到底，還是生存之爭。」

生存之爭？

李世民、程咬金和李君羨三人聞言，不由一怔。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站在一個這樣的角度來分析，這種說法，直接跳出家國民族，站在了生存的高度上，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們的心神。

「漠北和西域，為什麼一有機會就要侵中原？甚至沒有機會，也要不時的襲擾邊境，劫掠一番？」

王子安已經找到了自己前世歷史老師在課堂上的覺。

「還不是他們蠻夷鄙，不通禮儀教化，鮮廉寡恥……」

你們這是傲慢與偏見，在後世這麼說，會被人唾沫星子淹死的。

程咬金想都沒想，直接口而出。王子安看看三個人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神，不由心中瘋狂吐槽。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原因，歸結底，還是生存的問題。漠北之地，環境酷烈，土地貧瘠，大多以游牧為生，民生艱難。他們為了活下去，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時日久了，自然會養一兇悍之氣，-形推崇武力，弱強食的社會風氣。」

李世民、程咬金和李君羨三人，都是知邊疆況的，聞言都不默默點頭。

「這樣的生存狀況和社會風氣之下，一旦他們遭遇了不好的年景，為了活下去，他們必然要把目移到他們的鄰居上。這玩意兒，就像當年的瓦崗山賊似的，不搶富商大戶，難不要自己死嗎……」

程咬金：……

李世民和李君羨也不由齊刷刷地掃了一眼程咬金，把程咬金給瞧得險些惱怒。

一瞧李世民和李君羨這架勢，王子安也不由啞然失笑。

「對了，老程啊，好像那個程咬金的，好像還和你是本家——不會真是你本家吧？」

王子安越說越覺得像啊，他忽然想起來，剛認識的時候，自己一說程家閨，這廝就要跟自己拚命。

不會真的吧？

「怪不得你那麼維護程家——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暴我，向程府告，別怪我翻臉啊——」

王子安頓時警惕起來，目不善地著程咬金。

李君羨的目頓時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探尋地向程咬金。

暴，告？

有故事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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