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在那位先生的旁邊，我看見了另一種可能

作戰指揮中心的會議室，令利烏姆坐立不安的「整風大會」總算結束了。

雖然那位林師長並沒有在會議上借題發揮，但那不經意間從某飄來的視線總讓他覺到如芒在背。

這大抵便是做了虧心事的覺。

不過，讓利烏姆頗意外的是，拋開那令人不適的覺不談，那個瓦努斯的傢伙在會上談到的容，竟是令他產生了一益匪淺的錯覺。

那傢伙從戰和戰略兩個方面，對聯軍在戰鬥中的失誤做了深刻的檢討。

雖然這場戰爭以勝利告終，但若是各軍之間配合能夠更協調的話，聯軍本不必承如此巨大的傷亡。

當然，這種馬後炮的總結就算是他自己也能做出來。

只不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將問題井井有條地分析全面，並且拿出改進的辦法，還是得要一些水平的！

注視著那個傢伙隆起的鼻樑，利烏姆的眼中閃爍了一銳利的芒。

就事論事的說，這個瓦努斯確實是個人才！

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才，之前竟然只是東方軍團遠征軍下炮灰部隊的一名千夫長。

若自己是他的上級，一定會推薦他前往青年軍擔任中層軍，並在履歷合適的時候提拔他進高層。

宣佈散會之後。

利烏姆坐在桌前等了一會兒，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住了準備離開的瓦努斯。

「等一下。」

見到住自己的是利烏姆將軍，瓦努斯停下腳步問道。

「又怎麼了？」

利烏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著說道。

「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在軍團定能有一番作為，為何要去當叛徒。」

叛徒兩個字，利烏姆咬的很重，試圖從眼前這人的臉上看出一愧或者類似的表。

這樣才方便他說接下來的話。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瓦努斯的表並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看著他反問了一句。

「你指的作為是什麼呢，為一名萬夫長，或者為一方總督，還是坐擁上萬奴隸和萬畝封邑？」

利烏姆愣了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那麼榮譽呢？你是一名軍人，至應該有這種東西吧。」

瓦努斯淡淡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回答。

「對於我來說，為所相信之而戰才能稱之為榮譽。否則的話，連掠奪者都可以說自己是為了榮譽而戰了，他們在打劫之前也可以喊一聲『為了頭兒』或者類似的話。」

利烏姆瞇起了眼睛。

「你想說什麼？」

「我在回答你的困，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背叛了軍團嗎。」

瓦努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門外，言簡意賅的繼續說道。

「在那位先生的旁邊，我看見了另一種可能。」

利烏姆略微錯愕。

「就這？」

瓦努斯點了下頭。

「僅此而已。」

……

正午時分。

聯軍與火炬戰的最前線，一群來自理想城的小夥子們正等待在黑雲山的陣地上，準備向著斷刃山開赴。

負責從風暴兵團手中接管斷刃山陣地的是第100山地師1團。

從開戰到現在，這些小夥子連一隻變種人都沒殺過，倒是一堆花花綠綠的卡片收集了不，人也胖了一圈。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並沒有忘記自己是為什麼來的這裏。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躍躍試的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上去表現一番，證明自己不是真正的飯桶。

聽著遠山上傳來的槍聲，唐風覺腔中熱翻湧。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前往那裏，他便不自握了手中的G9突擊步槍，食指在保險上不住地著。

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興。

持續了數個月的訓練，總算是要派上用場了！

「這山裏的變種人還沒死絕嗎？」

站在他旁邊不遠的長點了下頭，向前方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簡潔明了地說道。

「那些傢伙就像蟑螂一樣，完全剿滅它們需要花的時間不比在正面戰場上擊潰它們花的……不管是在海邊，樹林，還是在山裏。」

說著，他邁開步子走到了整個連隊的前面，環視了一眼那一雙雙朝氣蓬的眼睛，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一會兒上了前線，你們要時刻保持警惕，睜大你們的眼睛，報告一切可疑的威脅！」

「我只說一次，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只要一次失誤就可能要了你們的小命，甚至是你們所有人！」

「明白！」聽完長的訓話，1連的士兵們紛紛士氣高昂地吼了一嗓子，包括先前提問的唐風。

注視著這群神抖擻的小伙兒，長緩緩點了下頭。

「你們最好是真的明白了。」

2營的弟兄們已經向前線開赴，1營的幾隻連隊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命令，於是長便下令散開休息，只是要求手下的弟兄們不要離開集合點太遠。

黑雲山畢竟是威蘭特人的陣地。

這兒不是新兵營，他不想把部下管的太，但又擔心這些力旺盛的小夥子們和威蘭特人發生衝突。

誰要他們天生就不對付呢？

唐風沒有到跑，只是和1連2排的兄弟們坐在一起，瞧著不遠那些灰頭土臉的大鼻子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那是第2千人隊？」

「是第1千人隊吧。」

「可我聽說昨晚打頭陣的不是第2千人隊麼？怎麼他們也被揍得鼻青臉腫了。」

一名機槍手撇了撇角，聲音帶著一嘲諷。

「這就得說到這幫大鼻子們的小聰明了……聽說昨晚他們想給我們一手，把原本要換下來的第2千人隊拖去了前線，結果發現那骨頭並不好啃，和變種人磕了個半死。後來那個利烏姆大概是輸不起了，又惱怒地把防部隊了上去。」

「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名步槍兵用揶揄的口吻了句。

那機槍手笑著說道。

「哈哈，是這樣的。」

第1千人隊？

唐風依稀記得這個番號。

那個不就外套秀的「暴.狂」好像就在那支隊伍里，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被一群變種人揍得灰頭土臉，可有夠丟人的。

等下次打牌的時候，他可得狠狠地嘲笑那傢伙一番。

用他手中的青眼白龍！

就在他心中正想著的時候，一名拄著拐杖的威蘭特人，一瘸一拐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看穿著和肩章，那人似乎是一名十夫長。

他的左似乎是斷了，腦袋上纏著繃帶，從出的傷口來看，應該是燒傷。

見威蘭特人走過來，1連2排的小夥子們停住了話頭，盯著那個拄著拐杖的傢伙，想看看這傢伙打算幹啥。

據以往的慣例，威蘭特人主靠過來準沒好事兒。

然而令一眾小夥子們意外的是，這個灰頭土臉的傢伙似乎並不是來找茬的，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問道。

「你們是1營1連？」

坐在中間的排長看著他。

「是，怎麼了？」

那威蘭特人咧了下角。

「找人……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唐風的傢伙？」

見一眾弟兄看向自己，唐風將步槍擱在了一旁，從坐著的石塊上跳了下來，打量了眼前這人兩眼。

「我就是，找我有事兒？」

那威蘭特人點了下頭，也沒廢話，將夾在胳膊肘下面的包裹掏了出來，扔到了唐風的懷裏。

看著一頭霧水的唐風，他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我兄弟在書里寫下的願，他讓我把他的信和寄回家裏……除了這玩意兒。他讓我去企業的100師1團1營1連找一個唐風的夥計，把這東西扔給他。」

接過包裹的唐風下意識將它拆開，往裏面看了一眼，只見裏面塞滿了花花綠綠的卡片，整個人頓時懵了下。

「你的兄弟是……」他木然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軍團十夫長。

「戴蒙。」

那十夫長咧了下角，似乎是為了讓表不那麼僵，也可能是燒傷的下意識的。

他看著唐風，把那傢伙的言念給了他。

「他讓我告訴他的家人，他是個真正的戰士，不必為他到難過。在老去之前長眠是他的榮幸，請為他的英勇到驕傲……這蠢貨的廢話還多，不過真正的戰士是不需要這玩意兒的不是嗎？替他收著吧。」

頓了頓，那十夫長的結了，又說道。

「另外，他讓我順便告訴你，和你打牌其實有意思的……雖然沒能在你臉上揍一拳是個憾。」

「在我們那兒，都是這麼朋友的。」

留下了這些話，那十夫長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遠了，只剩下拎著包裹的唐風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有坐在石頭上面面相覷的2排小夥子們。

那傢伙……

死了？

看著手上的包裹，唐風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覺外骨骼包裹著的十指略微有些冰涼。

直到遠的聲音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集合！」

聽到長的聲音，他猛然驚醒，來不及思考更多，條件反地將包裹系好甩在背上，撿起了擱在一旁的步槍。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的驚醒。

這裏不是理想城。

也不是端點雲上的遊戲。

而是真正的戰場……

……

自打聯軍高層的「整風會議」結束之後，轉眼又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前線一片風平浪靜，除了斷刃山上還有零星的槍聲時不時傳來，大規模的戰役和火幾乎沒有。

不過，這份和平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段時間學院一直在向前線投送兵力。

駐紮在衛府軍事基地一帶的阿爾法機特遣隊的人數，已經從最初的一千人，擴大到了三千人的規模。

不止如此，學院的飛行幾乎每天都會飛到山上空進行偵查，並時不時扔下無人機試探那些變種人的實力。

相比起軍團「賭徒」式的進攻策略和企業邊打邊琢磨的辦法，他們似乎更傾向於預先制定事無巨細的周計劃，將失誤的可能和容錯率一併降到最低，並通過一錘定音的方式結束戰鬥。

不得不說，這倒是很像學院的行事風格，他們在計劃一件事的時候，很有人能猜到他們真正的想法。

只不過令楚好奇的是，如果到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或者對手掏出了他們意料之外的牌，他們又會作何決策。

不只是他好奇著，聯軍的其他指揮們也都在好奇著。

目前聯盟、軍團、企業已經各拿下了一座陣地，就等著看學院在接下來戰鬥中的表現了。

一場規模空前的戰役，正在悄無聲息地醞釀著……

……

衛府軍事基地外，衛水的北側沿岸。

一道道田埂阡陌通，一個個背著簍子的鼠族人士兵，正埋著頭在田間幹活兒。

黏共與火炬的戰爭似乎與他們無關一樣，而到目前為止他們唯一的戰績，也就是跟在克隆人兵團的後面送了個人頭。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學院接下來行的時候，他們已經將衛水北側沿岸的土地都翻了個遍，現在已經進了播種的環節。

這些封建主們的士兵多是農奴或者家僕出，雖然打仗是外行，但說到種田個個都是行家，只是用的工和方法原始了些。

他們將種子倒進盆里，用細沙土和雜草燒出來的草木灰混合均勻，然後再撒到已經翻過的土裏。

靠近軍事基地的這一片是菜田，種植的是應季的蔬菜，尤其是配豬腳飯的白菜。

除此之外，還有土豆田等等。

再稍遠一些的地方他們甚至做出了水稻田，似乎是打算趕著六月底的時間窗口種一晚稻。

比塔將軍像他們許諾，等到地里的莊稼收穫了之後，會給他們所有人一筆厚的獎賞。

雖然他們對「厚」這個象的說法從來不抱很大的期待，但不用去前線送死總歸是好事兒。

再一個，這些種子和秧苗畢竟是比塔將軍從他們的伙食費里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