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的腦子空白了一瞬。
“三個拉手都卡住了嗎?”大聲問,“不是可以讓地面給我們遠程開傘嗎?”
但不知道阿飛是不是沒聽到,他并沒有答話。
他們仍在以極快的速度自由降落。
凌影再次看向地面,但心和剛才已然不同。
因為這片麗的大地,即將為的葬之地……
對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刻全變了悔恨。
為什麼剛才不聽阿飛的,先驗下結婚生子,再來驗跳傘?
然而懊悔也沒用了。
生命只剩最后幾十秒,在想,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大腦混地運轉著,忽然想起,自己還欠阿飛一句“我你”。
“伊飛,不是嫌我沒對你說過我你嗎?”
凌影鼻子直發酸,但仍然提高了嗓門:“你聽好了!我你!非常非常!”
“什麼?”阿飛也大聲回應著。
此時,急速下降帶來的氣流,噎得凌影幾乎不上氣,但還是大聲回應道:“我說,我你!”
“我聽不到!你大點聲!”
“我你!”
凌影覺自己的聲音非常大,搞不好地面上的人都能聽到。
這次阿飛顯然聽見了。
他在耳邊回應:“乖,我也你。”
他語帶笑意,而且并沒有用很大的聲音。
凌影恍惚了一下,這不是不用喊,也能聽見麼?
這時,傘包砰地一聲,打開了。
自由落的,到一強大的力量,穩穩地兜住了。
他們停止了急速下降。
而在降落傘打開的瞬間,天地間都變得安靜下來。
他們在空中平緩地行著,凌影死里逃生,向大地時,到這片土地又重新變得可起來。
但與此同時,也開始懷疑,剛才好像是阿飛故意讓重復了那麼多遍“我你”。
甚至猜想,這家伙是不是故意騙說打不開傘包。
“拉手沒有壞,是不是?”凌影氣呼呼地問道。
“誰知道你這麼好騙。”
“伊飛!你給我等著!”
正說著,阿飛拿出專用錄像機,對準了兩人的面部,咔嚓咔嚓一通拍。
正好拍下凌影的和臉被氣流吹得變形的樣子。
就這樣,凌影把自己平生最丑的一張照片,留在了這天的攝像機里。
兩人安全著陸后,凌影在基地休息室翻看照片時,看到了自己的丑照。
像只暴躁的小猴子一樣,一下子跳到阿飛后背上,抱著他的腦袋一通撓。
阿飛背著,由著發瘋,還笑著說:“丑丑的,多可,比你那些修的自拍自然多了!”
凌影本來鬧累了,想放過他呢,可被他這麼一吐槽,忽然又想起,拍下這張照片之前,差點被他嚇死過去,于是張口咬在他耳朵上。
阿飛夸張地嘶著冷氣:“耳朵咬壞了,就沒法跟你照結婚照了!”
“那就不結了!”凌影氣惱說道。
咬住阿飛耳廓不松口,雖然沒有真使勁兒,但知道,耳朵上都是骨,很容易痛。
這時,阿飛腳下一趔趄,痛苦地說:“小影不鬧了,快下來,我剛才落地時崴腳了,背不你了。”
凌影一聽這,趕忙松開了口,從他后背上跳下來,擔心地看著他的。
“哪只腳?剛才怎麼沒聽你……”
還沒說完,阿飛一把摟住了的腰,將抵在了后面的小吧臺上,報復似的也在耳朵上咬了一口。
凌影吃痛,忍不住了下脖子,氣惱地捶他口:“你這家伙又騙我!”
阿飛攥住了的手腕,在耳邊,似威脅似挑逗,“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跟不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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