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后的一個傍晚,肖寒正在府中用晚飯,一名家丁走了進來。
“啟稟將軍,監郡司來人了,說有人拿了一封信要給您。”
“送信?”
肖寒咽下口中的飯食,接過婧兒遞來的手巾了,道:“讓他進來吧。”
“是。”
片刻后,一名士兵走了進來,抱拳道:“司長,方才一個男子前來監郡司送了一封信,說要給司長您,屬下便給您送來了。”
他將信取出遞給了肖寒,肖寒一邊拆開信封,一邊問道:“是何人送的信?”
士兵道:“屬下問了,說是醉仙居的小廝。”
“醉仙居?難不有人喊我去喝酒?不對,醉仙居是茶樓啊。”肖寒將信箋出,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字:戌時醉仙樓,落款:茹鸮。
肖寒微微一怔。
“夫君,何事?”婧兒發問。
肖寒將信遞給了,說道:“約我去醉仙居。”
婧兒看了信,頗有些詫異:“是茹鸮?他來了?不是說找不見他人嗎?”
肖寒道:“前些日子川那邊來過消息,說已經看見茹鸮了。”
婧兒問那士兵:“你可問小廝,那個客人有何特征?”
士兵道:“屬下問過了,小廝說,此人面白無須,笑瞇瞇的,手中拿了把鐵扇子,他給了小廝一塊碎銀,讓他跑送信。”
肖寒道:“嗯,沒錯,正是茹鸮,那是他的玄鐵扇。”
婧兒沉道:“之前月余不見他,他呆在奴司里面做什麼呢?又突然出來了?可知他出來后去了何?”
肖寒道:“說是在街上溜達了一圈,又去馨香苑轉了半個時辰就返回奴司了。”
“哦,他就是出來轉轉啊,那就是憋悶久了出來氣?這下倒好,直接跑到咱湘國來他這口氣了。”婧兒撇了撇。
肖寒笑道:“那為夫也出去氣如何呀?”
婧兒問道:“夫君要去赴約嗎?”
“當然。”肖寒站起來,說道:“最近川異不斷,他突然前來,恐怕就是有要事找我,我必須得去一趟。”
婧兒有些不放心,說道:“你,確定要去?”
肖寒握住的手,輕輕了,聲道:“別擔心,這是在京城,再說了,你夫君我也不是紙糊的。”
“那,夫君不如帶著阿俊同去吧。”婧兒道。
“不必了,茹鸮是自己人,就算他想對我做什麼,我也應付得了,放心吧。”
肖寒口中說著,人已經走出了門外。
“夫君,你帶著赤羽!”婧兒在后呼喚。
肖寒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道:“不必了夫人。”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影,婧兒有些擔心。肖寒最近特別忙,總是早出晚歸,好不容易今天在家一起吃頓晚飯,誰知又出門了,而且連赤羽都未曾帶在邊,除了說他是藝高人膽大,婧兒實在不知該怎麼評價他。
婧兒無奈地嘟著,喚丫頭來撤了桌上碗碟。
拿著那封信去了書房,將信輕輕放在桌上,坐在書桌后肖寒常坐的
那個椅子里,想著他每日在這里認真寫奏章的神,不由得邊浮起一抹笑意。
將那封信拿過來,看著上面的幾個字,默念:“戌時醉仙居見,茹鸮。”
茹鸮先前一個多月沒影子,出來后又出去溜達一圈,然后又不見了,最后費了幾天功夫又來了湘國,是有怎樣的急事要他千里迢迢跑來找肖寒?里通外國,命攸關的事,他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將名字寫在上面,也不怕被人看見?
笑容在婧兒臉上漸漸消失,眉頭漸漸鎖,起直奔阿俊臥房,阿俊卻并不在房中。
越想越不放心,總有一種不安的覺縈繞在心頭,轉回房取了自己那柄歸,便出門。
卻恰好與剛要進門的雪蓮撞了個滿懷,雪蓮瞪著大眼問道:“小姐,您拿著劍干什麼?這是要出去嗎?”
婧兒道:“嗯,肖寒去了醉仙居,我去看看。”
雪蓮詫異道:“醉仙居是喝茶的地方,姑爺出去喝茶,您讓阿俊陪著呀,您去做什麼?天快黑了。”
婧兒道:“阿俊不在,我先去看看。”
雪蓮道:“小姐您也去喝茶呀,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婧兒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不必了,你去告訴爹一聲,待阿俊來了讓他即刻趕過去,記住,是醉仙居。”
“哎,我這就去告訴老爺。”雪蓮腳快,口中應著,拔便向武德軒房中奔去。
婧兒提著歸,腳步匆匆。
雪蓮去尋武德軒,告知小姐去了醉仙居找將軍,武德軒一聽這話就急了:
“婧兒如今懷有孕,就在家呆著,怎的跑出去了?居然還帶著劍?這是要出去打架啊?”
雪蓮道:“或是去陪將軍喝茶了?”
武德軒面凝重地道:“不對,這事不對,蕭先生回來沒有?”
雪蓮道:“蕭先生說今天回來的,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武德軒道:“罷了,你速去找阿俊,派家丁去監郡司、去大街上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我這就去追婧兒。”
雪蓮見狀知道出了事,也瞬間變了臉,口中應著:“哎,我這就去找他,老爺您自己小心啊。”
武德軒再不多言,拔就走。
……
婧兒尚未到醉仙居,遠遠就見門前圍著許多人,婧兒心中一,忙走兩步上前,見他們一個個都仰著頭看向二樓窗戶,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婧兒問道:
“各位,請問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一位老者滿面愁容地道:“出事了出事了,老夫的茶館給砸了呀。”
婧兒急問:“您這話是何意思?上面究竟怎麼了?”
老者唉聲嘆氣道:“打起來了,哎喲,好好地喝個茶還打起來了……”
此時已然聽得樓上傳來的打斗聲,和杯盞碎裂的聲響,婧兒大驚失,提著歸就往里沖,老者一把拉住的手臂,道:
“姑娘,你干什麼?上面有人在打架,可兇險了,你一個姑娘家家地可不敢去啊。”
婧兒心急
如焚,顧不上再跟他說話,甩開他的手,歸“倉啷”出鞘,徑直沖了進去。茶樓大堂中空空如也,喝茶的人都跑了。
提著劍沖上了二樓,順著打斗聲發出的方向尋找。
只見一個茶室的門敞開著,里面約看見偶爾閃過的人影,婧兒毫不猶豫地持劍闖了進去……
當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肖寒,和他打斗在一的果然就是茹鸮,而此刻肖寒一白衫上鮮淋漓,他兩手空空,而茹鸮手中一柄玄鐵扇卻是收時如劍,展開如刃,乃是近搏的絕佳武。
茹鸮重重一腳將肖寒踢得撞到了墻角,手中玄鐵扇展開近兩尺,鋒利的尖端正掃向肖寒的膛,婧兒驚呼:“夫君小心!”
想也不想,飛撲向肖寒,手中歸力向茹鸮前刺去,茹鸮眼看便要取了肖寒命,突然冒出一個人一劍直刺自己口,待要閃躲已是不及,歸刺了他的膛,而他的玄鐵扇反手下翻,舞出一團黑,從婧兒腹部劃過。
一切都在電火石間,本無從反應,無論肖寒還是茹鸮,都沒有想到會突然有人撲了進來。
茹鸮和婧兒同時一聲慘呼,茹鸮連連后退,一屁跌坐在地,肖寒一把抱住婧兒,驚呼:“婧兒,婧兒……”
婧兒已經昏厥。
他一只手捂住流不止的腹部,聲嘶力竭地高呼:“來人啊,快來人啊,快救人……”
便在此時,武德軒奔了進來,一見這場景,嚇的失聲驚呼:“婧兒,婧兒你怎麼了,啊?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武德軒和肖寒一心撲在了傷的婧兒上,卻不知此刻口著歸的茹鸮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突然,他暗自發力,玄鐵扇手而出,向背對著他的肖寒的后心猛掃而下,武德軒正面對他,抬眼正看見那束飛馳而來的黑,此刻已容不得細想,他一把抱住肖寒子,子猛然反轉,用自己的后背生生接下了玄鐵扇的鋒芒。
剎時,他后背被橫向拉開半尺長口,飛濺而起,武德軒一聲慘呼,倒了下去……
“岳父大人!”
驚愕之下,肖寒怒火中燒,傷痕累累的他,站起來,攥的雙拳在微微抖,他怒視著茹鸮,咆哮:“茹鸮!我殺了你!”
言罷猛提真氣,正待發力,突然,一渾厚掌力“嘭”一聲響,先他一步重重擊在茹鸮口,將他撞飛了出去,這掌力也將豎在他前的歸打得穿而過深墻壁,將茹鸮直直釘在了墻上,茹鸮口中狂噴鮮,一陣搐過后,頭顱無力地垂了下去。
阿俊雙臂平舉,滿面怒容地出現在了門前,方才這充滿怒火的強勁掌力便是他擊出的。
雪蓮進門來,一見茶室中一片狼藉,婧兒和武德軒雙雙倒在泊中,嚇的哭都哭不出來了,口中聲聲喚著“小姐,老爺……”
肖寒一手抱著婧兒,一手擁著武德軒,急火攻心,淚流滿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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