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方道了一聲，也睜開了雙眸。

同時同刻。

當他睜目時，彷彿整片永恆虛空都亮了一下。

當他開口時，周圍區域頓時宛若龍鳴，凝固定格，悄然誕生虛空傳頌之音！

“嘶？藏！”

方眼睛一眨，急忙收斂本初存在能。

他初雙重永恆祇，倒是有些縱展意，忘記了遮掩己力量，差點導致‘主宰’之音響徹虛空！此乃萬萬不能暴的，只有謹守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畢竟虛空傳頌之音，著實震撼心靈。

哪怕見識廣闊、經歷滄桑的強者，估計也要萬分好奇。方倒不擔心暗銘師兄，他只是下意識的行爲。

而瞬間後。

“恩？”

方眸一閃，微不可查地瞥了眼後方虛空，思緒電轉之間登時勾勒一冷冽笑意。

後方虛空，蒼茫無涯，正常無比。

方搖了搖腦袋，隨意施展存在能清除周圍的波痕跡，也同時走向暗銘，微微一笑：“暗銘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方師弟。”

暗銘哭笑不得，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啊。你，你究竟是怎麼趕至的？難道不曾借用永恆神異之力？”說著說著，他瞥了眼旁側的虛無狂暴痕跡。

戰區虛空，橫掛一條虛無河流。

此乃方奔襲虛空所造的餘波，彷彿是旭檔法座駕馭墨晴添川的氣象，令暗銘呲牙咧一般。

他心中矛盾異常。

若是方師弟剛剛尋永恆祇，那麼此等壯闊威勢以及生猛轟殺飛鳥冥魔的況，是憑藉什麼？難不君主境也能逆斬冥魔？這中間可是差了一個永恆祇、古冥羅的境界！

暗銘不敢相信。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還察覺不出。因爲方的本初存在能與嶄新規則已是滲融合。智慧生靈領悟不了規則，也就察覺不了。只有星族與獄族才能察覺。

“哈哈。”

方微笑頷首，也不多言，只是與暗銘閒聊了幾句。而暗銘也沒有刨問底，畢竟每位修行者都有屬於自己的。

“方師弟。”

暗銘詳細闡述了永恆祇的境界劃分，然後才說道：“皇道基地城的事，你不要太怪責自己。冥魔突兀來臨，任誰也想不到的。另外你剛剛描述的另一位冥魔，應該是冥子田卞聖烏。”

說著。

暗銘將‘冥子’的概念闡述了一遍。

簡而言之。

冥子之於獄族冥神，等若宇宙類星族之於星族偉大。皆是有能夠修煉至巔峰強者的資格！尋常獄族的極限，就是冥魔。而冥子的境界極限乃是冥神！

如今已知的獄族冥子，也只有這麼一位。

“田卞聖烏。”

方眼眸閃過一猙獰。

他窮盡永恆虛空、殺戮戰區虛空，也誓要打死這兩隻冥魔，任何況也搖不了他的決心。如今飛鳥冥魔已死，還差田卞聖烏！

即刻啓程，立即出發！

也許田卞聖烏正在其他區域肆意殺戮，他必須儘快尋找到冥子田卞聖烏，然後……活生生打死它。

殺機凜然，染盡虛空！

暗銘見狀也咂舌一番，不輕聲勸道：“方師弟。田卞聖烏乃是三等冥魔，你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做出同歸於盡或是螳臂當車的莽撞舉。你的生命很重。”

“很重的！”

暗銘最後強調了一遍。

方輕輕頷首：“放心吧，暗銘師兄。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我也絕對不會死，不屠盡獄族豈敢死。”

他早已知曉法座冥魔分級。

法座、冥魔分爲五等。類似剛剛的飛鳥冥魔，約是五等冥魔。再往上還有四等、三等、二等，以及最強一等。

一等法座冥魔，已堪稱巔峰之下的最強。

除非巔峰存在親自出手，否則一等法座冥魔堪稱無所顧忌，睥睨永恆虛空。好比三師兄洺凡與生靈境的法座鴻步，他們即是一等法座。

“我如今算是幾等？輕鬆殺五等冥魔，至也堪比四等甚至三等級別。況且此刻心靈真諦已，說不得能佐助規則，激增戰力。”

方暗暗思索著。

時值此刻，他終於登臨永恆虛空的第一梯次。

但經歷‘活著的、承載希’的洗滌，方心中著實沒什麼自傲矜持的想法。他還差得遠。至要堪比無上，纔有資格完殺獄族的信念。

……

片刻後。

暗銘急匆匆地離去。

他還得通知剩餘的基地城。而且茫茫邊緣區域，能上飛鳥冥魔已是運氣棚的況，本不可能出現第二次。

叮噹。

音符河，暗銘離去。

方瞥了眼師兄暗銘的去向，眼裡有著沉。隨後他探出雙掌再次抹除了周圍的所有激戰餘波。最後才沿著飛鳥冥魔的蹤跡，追殺了回去。

殺田卞聖烏之心，熾烈無比。

但方也有一冷冽疑，究竟是誰在跟蹤他？晉級永恆祇後，憑藉‘嶄新規則’的莫測神奧，他能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窺伺之，此乃如若先知般的手段。

秋風未，而他先覺。

惡意未，而他早知。

“哼。”

“不管你是誰，有什麼打算，想必早晚也會自己暴。屆時一切皆可明瞭。”

……

邊緣戰區，方一路疾馳。

但他的狂暴威勢卻是收斂含蓄，不再如同之前雄霸虛空，既多了些淡然，也多了一些舉重若輕、閒庭信步之意。

“唔。”

“永恆祇的本質，既是唯一也是永恆，奇妙非凡。無論是規則還是心靈真諦，全都超越了四維維度，甚至永恆虛空也難以容納。”

規則乃是運行方式、運作規律所遵循的集合。

真諦則是意念意志、心神心緒所凝聚的粹。

“心靈方面已凝結真諦。本心絕對守護。再往上就是初心、以及心無限。而規則方面，嶄新規模已滲力量，這就等同於星族永恆祇巔峰！”

方滿意頷首，繼續疾馳虛空。

論心靈真諦，他是本心永恆祇，但真諦之力的品質似乎要超出其他永恆祇一大截。

論規則方面，他是巔峰永恆祇，嶄新規則已經彷彿河沙沉澱，滲融合了存在能。

“但是。”

“單論真諦之力，即使品質高了一些，估計也就等同初心。讓我有能力斬殺冥魔的關鍵，在於規則！我與星族永恆祇巔峰、獄族古冥羅巔峰的截然不同，就在於嶄新規則！”

方很清楚他的憑藉。

‘矇昧糊塗’的嶄新規則，賦予了他逆境斬殺五等冥魔的資格，也給了他蒞臨虛空第一梯次的戰力。

方默默探查己，知著本初存在能之的嶄新規則。

嘩嘩。

存在能已經恢復了本初存在能，純粹無比。但在其卻有著無無形無質的砂礫顆粒，正是造化韻味演化完畢所誕生的嶄新規則。

方仔細悟。

嶄新規則，散發著‘矇昧空、糊塗一團’的韻味，其涵蓋了一切質與能量，也蘊涵了萬事與萬。

既是一切可能的啓始，也是所有存在的開端。

這與本初不同。

本初是最原始、最本，代表最初！而嶄新規則卻是最容納、最廣浩、代表全部所有一切！

“嘶。”

“此乃終結與創生的均衡之點？？如同剛剛終結，也仿似剛剛誕生。如同徹底終結，也仿似已經誕生。”方腦袋一團麻，嶄新規則分明蘊涵諸多衝突矛盾，但卻全數圓融地混合一起。

無暇無間。

無質無量。

方思維轉，忽地閃爍一道靈，跟著停頓虛空，不可思議地驚呼了一聲：“這是混沌？”

“混！沌！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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