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年,5月。
榕城。
晚春的景和煦明朗,今年明月街的海棠花開得格外繁盛。盛世喻唯一帶著兩歲半的兒子回華國看盛明月,恰逢林夏莫西故也在榕城看花,幾人便聚在一起吃飯。
園別墅。
大人們坐在一塊兒閑聊。
盛世咳了幾聲,喻唯一給他倒了杯水。對面的莫西故見著,道:“世哥生病了?”
喻唯一:“榕城比f國氣溫低一些,前兩天又下了雨,他風寒有點咳嗽。”
林夏在剝橙子,一邊剝一邊說:“盛總肯定是近期工作太忙,超負荷才會讓小冒有可乘之機。之前西故有幾個月特別忙,就落了些小病小痛。”
確實如此。
所以,大家要注意勞逸結合,有充足的睡眠,熬夜。
林夏又說:“今年榕城的海棠花開得非常漂亮,明月街都快被染白了,拍照都不需要后期加濾鏡,出片效果杠杠的。”
“傅律師這兩年也時常帶著樂寶出門散心,說是有助于孩子緩解自閉癥狀。這次他們父子倆怎麼沒一起過來呀?”
喻唯一:“暖暖醒了。”
林夏剝橙子的作停滯,眼睛瞪圓,“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我一點消息都沒聽到。真醒了嗎?況怎麼樣了?”
植人沉睡是常見的臨床病例。
植人蘇醒那就是奇跡。
千萬分之一的概率。
先前所有醫生都蓋棺定論,說溫暖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了,讓家屬有個心理準備。如今兩年多,竟然醒了。
莫西故也很驚訝,“難怪這幾日都聯系不上哥。”
喻唯一:“上周五醒的,有三四天了。”
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傅律師當天把f國這方面的專業醫生都請去了首都私立醫院,靜不小,總統府這邊也就聽到了。
溫暖的槍傷已經痊愈。
據說目前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太久時間沒彈,萎,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無法行走。
后續況不明,還得看檢查結果。
“……”
另一邊。
三歲多的小泡芙帶著兩歲半的乖乖玩積木,孩爬起去拿高椅上的小玩偶,見起來,乖乖立馬屁顛跟上。
走到后,昂起腦袋眼著上方的兔子。
椅子比較高。
泡芙踮起腳費力長胳膊。
一個踉蹌。
椅子上的塑料積木被甩了下來,‘啪’地一下砸中了乖乖的臉頰,小男孩白凈的皮當即起了紅印子。
吃了疼,乖乖‘哇’地哭了。
泡芙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小眉頭皺起看著后哭泣的人。抿不知道該怎麼辦,原地踩了踩小碎步,本能地走上前。
雙手捧住乖乖的臉,低下頭親了親他剛剛被砸到的地方。
親了一口。
接著又親一口。
一邊親一邊小聲道歉:“對吧起乖乖,窩不是故意的,對吧起……”
“……”
彼時。
沙發這邊。
聽到孩子啼哭聲,幾人紛紛停下手里的作,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就看見落地窗前的柜子旁邊,泡芙捧著乖乖的臉蛋親。
前一秒還嗚嗚哭的男孩,下一秒閉就閉上了。
他抬起手了自己的臉,不僅不疼了,反而還泡芙的漂亮臉蛋,仿佛在安:“我沒事啦,不疼哦。”
莫西故朝那邊喊:“泡芙,你是不是做壞事啦?”
聽到大人的聲音,兩個小孩牽著小手從落地窗前走過來。因為做了錯事,小泡芙低著腦袋,越是離近,步伐邁得就越小。
走到茶幾前,停在那不,一副認錯的模樣。
不,乖乖也停下步子。
小男生拉著的手,抬頭看了好幾眼,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小泡芙沒有幾分鐘前堆積木的時候那麼開心了。
“乖乖的臉都紅了,拿點藥膏來一下吧?”
“我去拿藥。”孫嫂應著林夏的話。
莫西故握住兒的手,將帶到前,耐心地詢問:“弟弟臉頰好像傷了,泡芙當時在旁邊嗎?看見是什麼傷了弟弟嗎?”
小泡芙點點頭:“積~木。”
“哦,是積木呀?是泡芙不小心用積木弄傷了弟弟嗎?弟弟很可,泡芙很喜歡弟弟,泡芙是無心的對不對?”
“恩恩。”
“那泡芙跟弟弟道歉了嗎?”
“道歉惹……”
站在旁的乖乖就那麼昂著頭著,一雙眼睛定在臉上。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坐在沙發上的莫西故。
之后孫嫂拿藥過來,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反正只一個勁兒地跟著泡芙走,小泡芙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莫西故都笑了:“不愧是親父子,乖乖這勁兒跟世哥像得離譜。”
盛世:“?”
莫西故:“不信你問許良,他每天隨著你一起工作,許多事他了解得更深。”
盛世側眸看向許特助。
在男人視線投過來的前一秒鐘,許特助機智地轉了頭。起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溜得極快。
眾人心照不宣。
盛總在外是人人尊敬三分的存在,但對著唯一,確實就像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似的。
粘著不放。
唯一走到哪他跟到哪,唯一做什麼都是對的。
不信的話,隨便去f國政商兩界找個人問。就問他怎麼評價盛總,一定會有一個相同的結論,那就是——
找總統?
總統今日休假不工作。
去哪找?
給總統夫人打電話,總統就在邊,無一例外,次次都在邊。
-
乖乖四歲開始上兒園。
莫氏集團的酒店分公司開到了f國,莫西故息影后就接手去管理分公司,帶著林夏和泡芙在f國首都暫時住下了。
于是。
乖乖和泡芙上了同一家皇家兒園。
兩人不是同一個年級,泡芙比乖乖大一歲高一屆。每天下午放學,乖乖收拾好小書包就跑去泡芙的班級門口,等出來,牽上的手一起離開。
這天夜里。
三樓兒房。
喻唯一坐在床邊陪兒子看完睡前刊,合上書籍,隨后認真聆聽孩子的日常生活經歷分。
今天他沒說什麼趣事。
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乖乖注視著,問:“媽媽,我是你生的對嗎?”
喻唯一點頭:“是呀。”
“爸爸呢?爸爸是你生的嗎?”
“?”
“不是哦。”
“那為什麼爸爸會和我們住在一起呀?”
“……”
喻唯一想了想,道:“爸爸是媽媽充電話費的時候送的。”
乖乖點了點小腦袋,好像是懂了。他抬頭,一雙亮閃的眼睛著喻唯一:“媽媽,咱們再去充話費,讓他們再多送幾個爸爸好不好?”
呃……
沒等喻唯一開口,就又聽見兒子說:“爸爸不上班的時候老是跟著我,他拿大喇叭在我后面跟著,我要把他換掉,換一個爸爸——”
喻唯一了他的頭,溫說:“爸爸是擔心你所以跟著你,等你長大了,爸爸就不用寸步不離守著你了。”
“是嗎?”
“……”喻唯一頓了頓,騙小孩:“是呀。”
是不是不知道。
但能確定的是,盛世現在把注意力分了大半去兒子上,就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粘著了。
在纏兒子和纏之間,喻唯一選擇委屈兒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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