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喻唯一在邊,盛世心都松快很多。
他離不開了。
盛世牽著的手將人摟進懷里,帶著離開客房:“媽這邊暫時沒有要照顧的,時間不早了,先去睡覺。”
-
夜如水。
莊園四周靜謐,偶爾有風吹落葉的聲響。
手機亮了屏。
盛世將目從妻子睡上移開,放輕作掀開被子下床,穿好拖鞋后彎下腰給蓋好被子,關了一盞落地燈,而后才拿起手機走去臺。
關上隔音的玻璃門。
男人接通電話。
那頭趙醫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生,總統府送來的那顆解藥是假的。我檢查了一遍,又托我的老同學西醫梁醫生查了一遍,這顆藥對太太的并沒有任何作用。”
代尊臨死前提出跟盛世做易,用解藥換取跟盛明月再見一面。
盛世同意了。
盛明月抵達醫院的同一時刻,白特助就將解藥送到了盛家莊園。
盛世對代尊沒有任何信任度可言,得到解藥的第一時間,就讓趙醫生拿去化驗檢查。查了十二個小時,現在得出了結論。
假藥。
那廝就算臨死了,也要拉上喻唯一一起!
執意要也死!
“……”
盛世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男人蜷起的手掌漸漸收,手背的青筋凸顯。
瑩白的月落在他上。
映照出眼底的翳。
-
翌日。
雷雨陣陣,天空灰蒙蒙,黑云濃霧遮蓋了整座都市。
盛世提前半小時離開盛家莊園。
古斯特在皇家陵園外停穩。
許特助撐著傘走到后車座,開了門。盛世下車進傘下,伴隨著雨點砰砰砸落傘頂的聲音而來的,是由遠及近的匆忙腳步聲。
傘檐上抬。
映眼簾的是打著傘慌張朝這邊跑來的白助理。
代尊的私人助理。
對方了半邊子,彎腰恭敬問:“盛總,辦殯儀喪禮的負責人告訴我,是您讓他們把先生的棺槨運送來皇家陵園……先生生前吩咐過我,讓我把他葬代家公墓的……”
盛世沒理他。
邁開徑直往前走。
白助理及時追了上去,謹小慎微地攔了他的路,低著腦袋懇求道:“盛總,我家先生只有這一個愿,勞煩您高抬貴手——”
今天雨非常大。
’砰砰砰‘地砸在地面上,仿佛要砸出個窟窿。
盛世冷眸掃了他一眼,嗓音遠比雷雨聲駭人:“他也配?”
以F國的傳統,總統和總統夫人去世后都會安葬在皇家陵園。代尊此舉,就是不想跟秦木蘭死同。
葬在代家墓園里。
那他名義上就跟‘已故前妻盛明月’的牌位放在一塊兒,葬在一起。
做他的春秋大夢!
他不是只盛明月嗎?盛世就要他黃泉路上連盛明月的影子都看不見,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他都跟秦木蘭去撕扯吧!
盛世大步往陵園走去,保鏢及時撐傘跟上。
白助理還想爭取,許特助一把拽住了他。待盛世走遠了,他才勸道:“你再多說兩句,代總統可能要死無全尸了。”
白助理張了張。
沒再開口。
他偏頭又一次看了眼遠雨幕中男人高大的影,隨后轉頭看向許特助,“盛總為什麼忽然針對我家先生?”
人都去世了。
還不放過……
這兩句話白助理沒說,許特助聽出來了。他睨了他一眼,冷呵道:“那要看代總統做了什麼,他幾次三番設計殘害我家太太。臨死前做易,給的解藥卻是假藥。”
“他明明也有深的人,卻不能推己及人站在我家先生的角度考慮。他明月夫人,可我家先生也太太!”
“盛總盛太太,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白助理爭辯著,“可這也了盛總擺在明面上的致命弱點,未來有一天有人拿盛太太威脅盛總,盛總還能——”
“你也有病!”許特助打斷他的話,“你跟你的主子一樣自私到極點,為了自己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隨意犧牲別人。”
“我再額外告訴你一句,明月夫人不會前來參加喪儀,不會送他奠。醒了,記起了一切,已經讓醫生準備催眠,要把他忘得干干凈凈。”
視線里,白助理臉‘唰’地一下白了。
沒等對方再說話,許特助踩著滾滾雷雨大步離開,沒走幾步就被人從后方拽住了胳膊。男人步伐被停,轉頭往后看。
是秦木蘭。
人正頂著一張蒼白的臉,眼神狠厲地著他,“你說什麼?記起了一切,卻要做催眠把代尊忘了!有沒有心!盛明月不配——”
許特助皺眉正要推開,秦宗連忙趕過來將秦木蘭拉開,“不好意思許先生,木蘭在醫院待了一陣子,神狀態不太好。”
秦木蘭還在低聲咒罵。
聽得許特助冷臉。
他掃了后方的秦宗一眼,“秦老爺,您讓閉上再進來,否則就不要進來了。”
“我會的。”秦宗賠笑著。
待許特助走遠,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他一把拽過秦木蘭,低聲吼:“你還想不想給代尊送葬!不要再胡言語無理取鬧了!咱們現在不占上風!”
秦木蘭開合。
抬起眸子向上方秦宗的臉,定定地了他三五秒鐘,扯著角笑了,恍惚呢喃:“……代尊你從一開始就錯人了,本就不你,要把你忘干凈,你為了自愿去死……”
神不太對。
神飄忽。
秦宗松開的胳膊,人原地晃悠了兩秒鐘,走進雨幕中,淋著大雨往陵園里走。
保鏢要去追,秦宗攔了對方。
“大小姐……”
“別管。”秦宗看了眼踉踉蹌蹌的背影,心里有了盤算,“你們全部留在陵園外,不用跟進來。”
父親總是偏。
即便犯了殺人的錯,證據確鑿,父親想的卻是保全。
然后呢?
把的病治好又再把秦家家產給?
好全給占了。
秦宗再次看了眼秦木蘭離開的方向,讓跟著代尊一起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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