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秦木蘭試圖用往日的誅心經歷去刺痛盛明月，以前能功。畢竟是秦家的掌上明珠，萬千寵于一，又有代尊撐腰。

盛明月在面前渺小如塵埃。

最主要，自己的丈夫向著外人，咽不下那口氣也只能被迫承。

今時不同往日。

且不說秦家大勢已去，就論盛太財團在國際上的崛起、占有的地位，作為盛太財團董事長的親生母親，有盛世在一天，盛明月就不會遭人白眼。

秦木蘭不佳。

被盛世擒住手腕沒有反抗的余地。

看著眼前的畫面，的思緒忽然跳轉到了二十幾年前。當年F國代家與榕城盛家聯姻，代尊和盛明月的婚禮辦得很熱鬧。

在榕城辦了一次。

又在F國舉辦了一次。

氣瘋了。

婚后代家一次祭祖典禮，以貴客的份從L國前往代家參加。在祭祖的過程中搞砸了祭品，將罪名栽給盛明月。

們倆一同被帶進祠堂。

堂中央坐著威嚴的代老爺子，周圍都是代家人。邊站著親哥哥秦宗、青梅竹馬的人代尊，兩人都給撐腰，盛明月則百口莫辯地站在一旁，神失落地著代尊。

最喜歡看盛明月失意絕的樣子。

這樣能讓覺到自己在代尊心里占有全部的地位，他娶盛明月只是迫不得已。

那時，嘲笑盛明月，不被偏就只有欺負的份兒。

風水流轉。

現在盛世夫婦護在盛明月面前，朝下手，給難堪，好像嘗到了幾分盛明月當年的苦楚滋味兒。

不。

沒有盛明月那麼難堪。

畢竟，在和盛明月之間，代尊選擇的從來都是。盛明月是被扔下的那一個，論輸贏，秦木蘭才是最大的贏家。

‘噔噔——’

踩踏樓梯的步伐聲由遠及近。

在看見代尊的那一刻，盛明月眸劇烈晃，本能躲到喻唯一和盛世后。見揪住了盛世的角，喻唯一和盛世無聲對視了一眼。

戰勝恐懼的方法是看見另一個更害怕的東西？

盛世扔開秦木蘭的手，婦人重心不穩往后傾倒，代尊及時接住了。他扶站穩，“發生什麼了？”

“我……”

“不道歉可不行。”喻唯一打斷對方的話，抬頭盛世，小孩心道：“老公，我在新聞上看到好多總統和總統太太的視頻，畫面里的總統太太溫婉端莊，特別親切。”

“很多人都喜歡，熱地追捧。要是他們知道總統太太私底下欺負人，不知道是什麼想哦。”

秦木蘭輕咬了一下。

垂在側的手即刻蜷攥，要往前走，代尊及時拉住了。

喻唯一是孩子心。

小孩子不像大人那麼能忍，可以為了利益地位去權衡。小孩子到了欺負，就一定要討回公道，不愿意吞下那口悶氣。

代尊：“木蘭，跟盛太太道聲歉。”

“我跟……”

“你是長輩，不該跟晚輩一般見識。”

秦木蘭端詳著男人面不改的臉，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從未向誰低頭道歉。秦家的大小姐，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掌上明珠，一向只有別人仰的份。

今時今日，跟一個智障道歉？

秦木蘭將視線從代尊上收回來，沉了沉氣，頂著那張蒼白的臉，悶聲與喻唯一道了聲抱歉。

事點到為止。

喻唯一也沒再繼續刁難。

轉頭看向后方的盛明月，牽上人發抖的手，先一步離開了塔樓。走的時候盛明月踉蹌絆了一跤，那張拍立得拍出來的海棠花照片掉了出去。

從空中劃過，落到遠的窗戶邊。

沒人察覺到這個細節。

喻唯一扶穩盛明月，在盛世的陪同下一塊兒往樓下走了。

幾人走后，秦木蘭推開旁的代尊。跟他發脾氣的次數不多，這次冷眼瞪了他一眼，有不滿也有埋怨。

沉默著沒說話。

繞過他，箭步往樓下走了。

男人并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隨著秦木蘭慍怒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代尊定格在窗前地面上那張相片的目愈發聚焦。

他抬腳走了過去。

彎腰撿了起來。

他拂過相片上沾著的灰塵，隨后放進西裝襯左上方口袋里。

一樓。

見代尊下來，看守塔樓的老人迎了過去：“您準備走了嗎？”

“嗯。”

“您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代尊走遠，老人收回視線，折返到一樓樓梯口，將木質柵欄門鎖上。

游客的聲音從寶塔大門方向傳過來。

三五個孩著脖子往里看，試圖踏過門檻走進來。老人即刻走過去阻止了們，“抱歉，這里是私人塔樓，不對外開放。”

“我剛剛看見幾個人從這里出來的。”

“是呀，我也看到了。”

“小鎮上其他塔樓都是對外開放，這個為什麼不能進呀？”

孩們退到門檻外。

老人禮貌道：“臨水小鎮包括鎮上的塔樓，都是私人斥資打造的。其他塔樓可以進，這座不行的。”

黑發孩已經懂了：“我知道了，F國原本沒有種海棠樹的傳統。臨水小鎮整個鎮子都是海棠，這是私人大面積種植，基礎設施也是私人建造的對吧？”

老人點頭：“是的。”

金發孩也懂了：“這座塔樓估計是大老板自己用的，除非大老板點頭同意，不然外人是進不去的？”

老人應著：“是的。”

幾個孩道了謝，一同離開了往長街走去。

走路的過程中談著。

“這個鎮子比我們年歲還大，我媽媽說生我之前就有這片海棠花鎮子了。”

“好像是三十年前左右建造的。”

“多半是某個有錢人自己喜歡海棠，或者太太喜歡海棠。”

“你說起這個，我想起我外婆家。我外婆是華國榕城的嘛，榕城街上綠化帶全部都是海棠樹，三四月份開花時天空都是白，特別漂亮。”

“榕城的海棠樹比這里的年歲更久一些，我外婆跟我說，是當年有人追求盛家的大小姐，知道盛小姐喜歡海棠，就為種了滿城的海棠。”

“好浪漫！”

“那他追到了嗎？”

“據說是功追到了！而且還結婚了。不過，故事的主人公很低調，兩人婚后離開了榕城，就沒再傳過他們的后續，我猜應該是很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