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上了臺階，焚尸房里有不家屬。

哭喊聲響天地。

走進去后在人群中，找尋了一會兒，才看到了角落里的老公和公公。

公公靠墻站著，穿著一黑，手里握著手機，似乎正在和人微信聊天。他打字速度很快，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才一夜不見，公公居然從25、6歲的模樣，變了18歲的年紀。

人的睜大就眼睛盯著他。

表從不可置信、震驚、憤怒、轉變為最終的怨恨。

男人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人。

“老婆，你來了。”他語氣有些張。

公公聽到聲音，也抬頭看了人一眼，“兒媳婦，來了。”他的心看上去似乎很好。

明明孫都死了，他卻還在笑。

“老婆，我們出來說話。”男人見人神不對，拉著的手就要出去。

人沒，依然死死盯著公公。

“老婆！”

“二妞呢？”人含著淚問男人。

男人看了眼焚尸爐的方向，“在里面。”

“進去有一會兒了，應該快要燒好了。”

“老婆，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吧。”

“好嗎？”男人哀求道。

人看了公公一眼，“一起出來。”

公公收好手機，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了外面。

三人來到火葬場得最后面，這里是一片樹林，照不進來，即使是大白天看上去也是氣森森的。

男人趕解釋，“老婆，我問過醫生了，二妞是死于心臟病。”

人笑了，淚水滾落下來。

手指著公公說：“你當我眼瞎嗎？”

男人道：“這都是誤會，真的不是我爸……”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抬手狠狠的打了一掌。

人傷心絕的指著他的鼻子道：“二妞是你兒，你兒啊！”

“對不起，老婆……”

“我已經罵過我爸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干出這種事出來。我要是知道，一定早就送他離開了。”男人拉著人的胳膊，滿臉悲痛。

“是我對不起二妞，你要打就打我吧。”

面對男人，人只到了深深的無力。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睜開。

人轉頭著公公。

憤怒的質問道：“你之前已經很年輕了，比你兒子還要年輕。為什麼非要變回18歲不可？難道……難道18歲比你孫的命都重要嗎？”

“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怎麼就變的這麼自私冷了？”

公公嘆了口氣，“兒媳婦，我真的不知道二妞會死。”

“我以為……以為只是會分掉兩個孫的一點點壽命，可沒想到……”

“兒媳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事是爸做的不對。”

輕描淡寫，看不到毫難過，有的只是無奈和……委屈？

這是人從公公上看到的。

事已至此，已經明白了。

就算是自己今天在這里大鬧一場又有什麼用？公公不會覺得是自己錯了。老公也只會認為兒的命沒父親重要。

人沒再說一句話，提著包包轉去了焚尸房。

人走后，公公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會撒潑打滾呢。”

“兒子，我當初為你挑選的兒媳婦果然沒錯，賢良淑德是個好老婆。”

男人很是疲憊，冷冷著父親。

“爸，明天你就滾吧！”

“兒子，你怎麼能對爸這麼說話？”

男人突然就發火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你害死了二妞，殺了你孫，懂嗎？爸，你怎麼就變這樣了？我覺你現在都不正常了。”

“兒子，你認為爸錯了嗎？”父親問。

“你沒錯嗎？”

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父親搖頭，“爸沒錯。”

“爸給了你生命，你給了二妞生命，你們都是爸生命的延續。有爸才有你們，你們要懂得恩。”

“爸千辛萬苦把你養大。可以這麼說，爸為了你浪費了半輩子的時間和生命。爸供你讀讀書、幫你全款買房子，出錢給你娶媳婦兒。”

“爸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作為兒子，你要報恩啊！”

“你生了三個孩子，爸只是帶走了一個。而且我的是娃兒，小孫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爸這樣還對不起你嗎？”

“我現在只想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

“兒子，你能明白嗎？”

他能明白嗎？

男人笑了，“爸，我無法明白。”

父親繼續說：“在我們教會里，有個老頭想要變年輕重活一次，他三個兒子直接自愿付出了一半的生命。”

“還有吳大媽，喜歡上了一個小伙子。兩個兒知道后，甘愿付出一半的生命，全母親和那個小伙子在一起，”

“那些好孩子們都說，有爸媽才有我們，30年前您給了我們生命，現在是我該回報您的時候了。”

“兒子，爸不要你的命，只犧牲孫的生命就行了。”

“孩子以后你還可以再生，但爸爸就只有一個啊！”

“難不你要為了一個兒，就這麼怨恨爸爸，恨不得爸爸去死嗎？”

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他還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可又能怎麼辦呢？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啊！

男人疲力盡的說：“爸，你想要變年輕，我可以給你一半的生命，可是……可是你不要去孩子們的命啊。”

自己的孩子他如何能不喜歡？

二兒被父親害死了，他心里是無比難過的。

還好老婆是個好人，沒有因此太為難父親。也正因為這樣，他心里才更加的覺得對不起老婆。

父親說：“那怎麼行？你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爸不能要你的命。”

男人已經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你走吧！明天我就送你離開，以后別再回來了。”

“唉！”父親重重嘆了口氣，“你這個不孝子。”

男人轉去了焚尸房。

拿到二妞骨灰后，夫妻兩人一起去給找了塊墓地。

忙完二妞的后事，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

……

另一邊。

由于昨晚鬼床沒睡好，今天早上回來后，張曉麗簡單弄了點吃的，躺床上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