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有些垂頭喪氣,“昨天下雨你不是還跑過來給我蓑?我還以為——”
“不是你想的那樣。”顧霄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時間迫,你還是趕去問問別人,挑一家──安全點的。”
林笑被他氣得有些想笑,“你覺得我的長相住誰家安全?你真的不肯讓我住你家?”
顧霄沉默地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他家是肯定不合適的,他不能讓住進來,承那些本不需要承的冷眼和區別對待。
林笑見他態度堅決,忍不住眼眶一酸,扭頭就走了。
媽蛋,這半點不解風,毫油鹽不進的臭小子是誰家的?
真的是的顧霄嗎?
如果真是的顧霄,怎麼會對自己這麼無?這麼冷漠?
如果換作上輩子的顧霄,知道坐了一夜,肯定立馬心疼地跑過去找了。
哪里還需要親自送上門求收留?
如今自己倒是滿心歡喜送上門了,他卻一個勁的推三阻四!
林笑氣呼呼地回到知青點,一進院便看見一位有些面的姑娘正在和高文俊聊著天。
那姑娘似乎有些過分熱,興高采烈地和高文俊說著些什麼,高文俊卻一直表淡淡的。
林笑沒作停留,直接回到了尚且能遮風避雨的男知青宿舍,這會大家的行李都被整理了出來堆在堂屋,堂屋里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林笑一進去,便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原本因為屋子雨,大家面上都是愁云慘淡的,林笑這才剛出去一會,趙春燕和沈曼麗兩人就從愁云慘淡直接變氣呼呼的,但是看樣子,又不像是兩個人彼此吵架了。
林笑朝著韓二梅好奇地瞥了一眼,后者指了指前院,小聲道,“馬大隊長家的寶貝兒馬苗苗,估計是來請高文俊住到他家去的。”
直到聽到馬苗苗這個名字,林笑才瞬間想起這麼個人。
上輩子,馬苗苗也是高文俊的另外一個追求者,只不過高文俊因為看不起沒讀過什麼書,人長得有些黑壯,所
以一直沒怎麼搭理過。
這也是林笑對印象不算深刻的原因。
不過聽說在家里很寵,上面還有幾個哥哥寵著,平時也不用上工,所以林笑下鄉以來的兩個月,今天還是頭次見到。
林笑忍不住好奇道,“什麼時候和高知青這麼了?”
趙春燕在一旁氣的冷哼道,“人家是誰?柳鄉大隊長的寶貝兒,人家只是不上工,但是沒往高知青的一隊里跑,前腳聽說知青們要住到村民家,后腳又跑過來了。”
林笑咂了下舌,嘖聲道,“那大隊長會同意嗎?”
怎麼覺得馬大隊長似乎一直有點看不上高文俊的樣子呢。
韓二梅也在一旁直搖頭,“那也說不準,不是說馬苗苗是大隊長家的嗎?說不定哭一哭就了。”
天空終于在午后徹底放晴。
聽見哨子聲,幾位知青們便有些忐忑地往集合點走去。
這一去,再回來就是要搬家了,而且最終能分到哪里,都還是個未知數。
各家各戶的代表一到齊,大隊長便把知青房屋倒塌的況,知青們要先分到大家家里去住的事提了出來。
大部分的人都還不知道這個事,一時有些難以接,不由得紛紛討論起來。
大隊長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不慌不忙地喊起話來,“大家先別著急拒絕,你們好好想一想,這些個年輕人都是國家分配給咱們的知識青年,知識青年是什麼意思?那都是上過學有文化的,咱們這柳鄉有幾個這樣的?”
“到時候住到你家,工分人家還是自己掙自己吃,空了還能幫忙輔導下孩子,即便是什麼都不教,那耳濡目染,家里的娃還能不學著點?”
大隊長見大家依舊不為所,隨即又拋了句,“另外,這次愿意接納知青去住的,每戶會有三十斤糧的補。”
聽完,原本還在觀的村民們立馬活絡了起來。
“三十斤糧?真的假的?”
“那還能假?我覺得不錯,反正即使住也只是住到冬天,等知青
點的房子一修好就搬回來的。”
“我看行。”
村民們還在七八舌的議論的時候,四位老知青就已經和相的人家商量好達了一致。
畢竟留在這里已經有些年頭,總歸有些相的、覺得還不錯的人家。
四個新知青見老知青們都找了歸宿,暗暗有些著急。
不過韓二梅因為力氣大,在大隊里也算是出了名,有好幾戶人家都看中了的力氣。
韓二梅和林笑商量了下,最終還是選了去花大嬸家,因為家就一個兒可以住在一起,房子也比較寬敞。
沈曼麗正糾結著,王明亮突然從人群里站了出來,朝著大隊長笑道,“馬隊長,我上午就和沈知青商量過了,讓住到我們家去,正好和我老娘有個伴。”
馬隊長想起上次兩人鬧出來的靜,面上有些不悅,轉臉看向沈曼麗,“沈知青,你真的和他商量好去王家?”
沈曼麗剛想拒絕,便被王明亮眼里的警告給嚇了一跳,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對自己話里話外的威脅。
自己當時只是答應秋收會去他家找他,并沒有答應搬去他家啊。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不打算和自己講什麼道理,只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高文俊,沈曼麗握了握拳,咬牙道,“我同意去王家,和王大娘做個伴。”
其實王明亮并不壞,只是上次的事自己對不住他,他才一直對自己有氣吧。
左右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到時候不行再搬出來便是,反正冬天也很快就到了。
沈曼麗如是想著,便也松了一口氣,終于是解決好住的問題了。
再看看被剩下的林笑,沈曼麗不由得涌上一得意。
此時林笑的境的確有幾分尷尬,主要因為長得太漂亮了。
娶了媳婦的人家不行,媳婦不同意。
老兩口的也不想要這麼漂亮氣的城里小姐,到時候出了什麼事也負不起責任。
而有適齡兒子的人家,則更是猶豫犯難了,一方面擔心高攀不起人家,一方面又怕兒子被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