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正說著話,那頭棠玉急匆匆跑了過來,“嫂子,我爹吐了。”
“吐了?好好的的怎麼吐了。”
“可能是太久沒吃油水了,胃扛不住了。”
張桂華甩開抹布,“這老頭怎麼一點用都沒有?吃個還能把自己吃吐了,白瞎了我一只。”
棠玉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嫂的旁邊,小聲嘀咕,“藥效會不會減?”
“走,咱倆去看看,實在不行那就再灌一碗,不信他不癱在炕上。”
“不能真的灌死了吧?”
“沒事兒,要是不好,咱們再給摳出來,都是一半藥效,合起來不就是一副藥的藥效了嗎?”
棠玉聽完,覺得特別有道理。
跟在后的棠恬就差沒給自家老娘豎起大拇指了,真是神邏輯。
不過還是有必要提醒,“一會兒灌點藥。”
畢竟年齡大了,經不起他們玩兒的太猛。
三人到的時候,棠秋燕正給他收拾吐了一地的污穢。
惡心的臉都白了,尤其是給他屁,棠秋燕的心態越來越不平衡了。
棠老爹已經忍著干嘔的心在一旁‘噓寒問暖’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村里唯一的大夫被請了過來。
“大夫,你快給我爺爺看看吧,他剛來就吐了,可把我們一家都嚇壞了。”
趙德城聽到棠二哥這麼張自己,心里還有點高興。
大夫聽了聽心跳,然后詢問了幾個問題,又問他都吐了什麼,得知老爺子一來就吃了一只,喝了一鍋湯,直呼好家伙。
趙德城的事他也聽了不,棠家還能這樣不計前嫌的伺候老爺子,可見一家都是良善之人。
“姥爺你就是吃傷食了,我給他開點藥,吃了再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就能好了。”
趙德城聽到這里,也就放下了心。
老大夫臨走之前,給了他們兩個大白片,說是治療腸胃的,“最好吃點清淡的,可不能再重油重鹽,否則會加重病。”
“謝謝大夫。”
張桂華直接替換掉了大白片,又熬了小半碗藥,“爹,喝藥了。”
趙德城愣了一下,“怎麼還是中藥?”
“我們村的大夫會點中醫。”
他沒有毫懷疑,一口喝了碗中的藥。
喝完吧唧了,“我了,去給我弄點吃的。”
“大夫說了,你要吃清淡的,不能太油膩了。”
趙德城雖然有些不滿意,但還是勉強同意了,畢竟自己的重要。
吃過飯后,趙德城又睡下了。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無力,還以為是自己又嚴重了。
就在這個時候,棠秋燕回來了,看著三個月不見的老妻,趙德城心里頭是熱乎的。
“秋燕,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你覺怎麼樣了?”
趙德城愣了一下,“我病好像加重了,這會兒功夫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說著還想舉起手來,讓看看。
本想讓心疼來著,卻發現正在笑,心里有不好的預,“你笑什麼?”
誰知棠秋燕了一針,在昏暗的燈下,竟是寒凜凜。
他下意識想要后退,卻忘了自己的子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就像是一只咸魚一樣癱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高舉著針扎進他的大上。
“啊!賤人,你這個賤人,想要害我?”
看著他這麼痛苦,棠秋燕第一次如此暢快。
想到孫的代,嗓門比他還高一個音量,“老頭子別罵了,我知道你委屈了,白蓮花那個人的確是賤人,現在我在這里,誰也不敢害你!”
趙德城驚恐的看著胡說八道的棠秋燕,“棠秋燕,老子罵的是你!你竟敢拿針扎我?”
棠秋燕故作痛心疾首,“啥,還拿針扎你,怎麼那麼壞,這不是純心想要你死嗎?”說罷,毫不留的再次扎進他的胳膊。
他彈不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迎接著一下又一下的扎小針,每一次都痛的他連抖的力氣都沒有,仿佛骨頭被掉了,只剩下一攤爛。
“棠秋燕,你瘋了嗎?好歹咱倆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這麼對我?”
“趙德城,你說我對你不好嗎?為了你那兩個混蛋兒子,把我自己的兒子到外村去了,現在他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你這個當爹的竟然還要害他,我寧愿你癱在炕上,都不愿意讓你去害他。”
趙德城害怕了,“不害他,你就原諒我一回,我不害他,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不好,從今天開始,我天天扎你,人得疼了才會知道自己犯的錯誤有多嚴重。”棠秋燕也算是氣起來了,扎他都不帶手的。
棠老爹在屋子里聽的一陣心舒暢,不慨,“我娘真是又長進了。”
“你爹真不是個東西,幸好咱娘想通了。”聽著趙德城不帶重樣的咒罵聲,張桂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要不我去提醒咱娘,給他塞塊抹布。”
“也行。”
夫妻倆在屋子里正討論著,外面已經有鄰居聽到了,正在問怎麼回事?
只聽棠恬脆生生的喊道,“沒事沒事,我爺爺正和我訴苦呢?我告訴他們小點聲。”
棠二哥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讓各位見笑了,老頭心里委屈,聽說那老太太總用針扎我爺爺。”
棠大哥倏然瞪大了眼睛,剛才拿針進去的不是他嗎?
鄰居抱著寬容理解的態度,“原來是這樣!”
“行吧,你告訴你爺爺也別太激,早點睡。”
此刻塞了滿兒子臭子的趙德城已經徹底絕了,這幫顛倒黑白的不肖子孫,他們這是想害死他。
完了,他算是自投羅網來的。
已經不敢想象未來迎接他的是什麼?
趙德城是被棠秋燕推到地上睡的,地上太涼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凍醒了。
炕上的棠秋燕還在打著小呼嚕,就在這時,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趙德城定睛一看,這不是夏家那個沒出息的外孫嗎?
心中一喜,立刻將希放在的上。
“小南,你是來救姥爺的嗎?”
夏小南笑了,笑容多有點瘆人,“姥爺,該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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