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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龍作夫》 第223章 咱倆各論各的

道士在墳前站了許久。

任由雪花落在他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背影給人一種孤寂落寞的覺,著幾分釋然。

風吹的太冷,從他傷口流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凍住,結了冰。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徑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一邊拽著他往車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先找地方把你的傷給理好再繼續emo吧,多大年紀人了,你是真不怕死?”

道士倒是沒怎麼反抗,跟我一起上了馬車,鉆進車廂里,長出一口氣,懶洋洋的躺在靠墊上。

隨手拿起小桌子上靈囿給我洗好的葡萄,直接放進里。

那副樣子跟剛才站在劉福墳前多愁善的道士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靈囿要控制馬車,我就陪著他一起坐在外面。

靈祁就被靈囿攆回車廂里去看著道士。

本以為這兩個人,一個沒出過昆侖,一個沒進過昆侖,會比較生疏。

我還特意把門簾起來,方便跟他們聊天,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

但是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原來剛才那個是你大師兄哦?真是個狼人,為了求長生,都把自己切塊塊了,我們這些不是人的都不敢這麼搞。”

靈祁一點也不見外的拿了一顆葡萄塞里,吃著說著。

道士突然站起來,在空氣中嗅了幾下,跑到一旁的行李堆里拉了兩下,竟從里面拉出來兩瓶陳釀好酒。

這東西可不便宜,靈囿一直放在別墅當擺件的,一直沒舍得喝。

他一只手不方便,直接上牙把酒蓋子咬開,“我們是人的也不敢這麼搞,也就他自己這麼喪心病狂。”

然后大大方方的把另一瓶給了靈祁,“來,反正也沒事,陪我喝兩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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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祁也不客氣,手接過來,直接撬開了蓋子。

“不過有一說一,他這種神還是可取的,我要是有他這毅力好好修煉,說不準燭九的神位就落我上了。”.七

“氣運和機遇這玩意兒可是不能強求的。”

道士拍了拍靈祁的肩膀,手指著車廂外的我和靈囿。

“瞧見他倆沒,有些命好的你沒辦法不服,一個百年神,一個有世間唯一的九竅心,人比人,氣死人啊!”

“咱們這種自認平庸的也就算了,像我大師兄那種,不甘此生一個庸人草草死去,就生出一些七八糟的念頭。”

道士把靈祁說的一愣一愣的,他慢吞吞的拖著腔,還真有一種歷經世間百態的滄桑

道士又了一煙叼在里,這次沒有點火。

看著車廂頂上,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其實有時候,做個庸人,也不錯。”

“是啊,有些東西,沒必要看的那麼重要。”

靈祁順手拿起盤子里的蘋果啃了一口。

看兩人探討人生探討的起勁兒,我也就徹底放下心了。

有些話說出來,總比憋著心里要好的多。

隨手把簾子拉下來,讓他們聊他們的,我靠在靈囿肩膀上。

看著前方蜿蜒纏繞的山脈,我有些不解的看向靈囿,“不是先出去找地方給老頭理他上的傷嗎?他斷掉的那條手臂……”

“昆侖上有泉眼,帶他去泡一泡,恢復的效果比去醫院要好得多。”

靈囿耐心的說道:“除了那條斷掉的手臂,他上其他的傷也沒什麼,泡過泉眼,能好個七七八八。”

他的話對我來說,無異是定心劑,只要道士沒什麼大事,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剛想問靈囿還有多久才能到,忽然就聽見車廂里傳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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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道士因為剛才失過多暈過去,我連忙開簾子,結果兩人還在喝。

道士和靈祁都有些上頭,臉上紅的像打了腮紅一樣,暈暈乎乎的繼續嘮。

看著道士,靈祁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

“對了,說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看你年紀也不大,六七十歲?”

道士出手掌,比了個“五”,“六十五。”

靈祁點點頭,“那也沒多大,覺咱倆投緣的。”

“確實投緣。”

道士換了個姿勢,繼續癱著,“您是二爺大哥,于于理,我也該跟著喊一聲大哥。我嘛,也算是那小妮子的師父了,一日為師終為父,您跟他們一輩,我一聲爹不為過吧?”

“不為過!”

靈祁豪氣的說了一句,“那以后你喊我作哥,我喊你作爹!咱們各論各的!”

“沒問題!”

道士一本正經的喊道:“大哥!”

“爹!”

我:“???”

靈囿:“……”

看著車廂里,靈祁和道士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上次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上次。

從他倆在那絮絮叨叨的探討人生哲學的時候,我和靈囿就一直聽著。

那時候還想著有個人陪道士說說話,開導開導他也好。

結果倆人喝斷片兒拜起把子來了?!

還各論各的?!

果然,話癆和社在一起,沒什麼好事!

我正想著該怎麼把這兩個人分開,一旁的靈囿突然站起來了。

他一句話沒說,徑直走進車廂里。

還抱在一起痛哭的道士和靈祁似乎是覺到不對,一抬頭,靈囿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靈祁反應最快,一下子把道士拽到了他后,目堅定的擋在靈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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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道士說道:“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怎麼著你!就算要手,我也不會讓他傷你分毫!”

話音還沒落,靈囿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靈祁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蓄滿力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他腹部。

他臉上的表變化多姿多彩。

如果說第一次靈囿給他那一拳是為了讓他清醒過來,那這一次,說不是故意的恐怕沒人相信。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靈祁見到靈囿的時候那麼慫了。

因為他的好弟弟從來不放狠話。

都是來真的。

挨了一下,車廂里徹底消停了。

靈祁酒醒沒醒我不知道,反正道士酒醒了。

老老實實坐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靈囿重新坐在我邊,將我上的羽絨服裹好。

重新握馬韁,控制方向,“馬上就到地方了。”

馬車飛馳而過,揚起一路飛雪。

……

半個小時后。

六層高端會所建筑前。

馬車慢慢停下,我看向靈囿。

“你確定這里是療傷的泉眼?”

“確定啊,從昆侖山巔流下來的泉水,對陳順恢復很有用。”

“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手指著面前不遠人來人往的建筑,微笑著詢問靈囿。

“這個療傷泉眼,它為什麼昆侖洗浴會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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