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墳前站了許久。
任由雪花落在他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背影給人一種孤寂落寞的覺,著幾分釋然。
風吹的太冷,從他傷口流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凍住,結了冰。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徑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一邊拽著他往車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先找地方把你的傷給理好再繼續emo吧,多大年紀人了,你是真不怕死?”
道士倒是沒怎麼反抗,跟我一起上了馬車,鉆進車廂里,長出一口氣,懶洋洋的躺在靠墊上。
隨手拿起小桌子上靈囿給我洗好的葡萄,直接放進里。
那副樣子跟剛才站在劉福墳前多愁善的道士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靈囿要控制馬車,我就陪著他一起坐在外面。
靈祁就被靈囿攆回車廂里去看著道士。
本以為這兩個人,一個沒出過昆侖,一個沒進過昆侖,會比較生疏。
我還特意把門簾起來,方便跟他們聊天,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
但是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原來剛才那個是你大師兄哦?真是個狼人,為了求長生,都把自己切塊塊了,我們這些不是人的都不敢這麼搞。”
靈祁一點也不見外的拿了一顆葡萄塞里,吃著說著。
道士突然站起來,在空氣中嗅了幾下,跑到一旁的行李堆里拉了兩下,竟從里面拉出來兩瓶陳釀好酒。
這東西可不便宜,靈囿一直放在別墅當擺件的,一直沒舍得喝。
他一只手不方便,直接上牙把酒蓋子咬開,“我們是人的也不敢這麼搞,也就他自己這麼喪心病狂。”
然后大大方方的把另一瓶給了靈祁,“來,反正也沒事,陪我喝兩杯疼。”
靈祁也不客氣,手接過來,直接撬開了蓋子。
“不過有一說一,他這種神還是可取的,我要是有他這毅力好好修煉,說不準燭九的神位就落我上了。”.七
“氣運和機遇這玩意兒可是不能強求的。”
道士拍了拍靈祁的肩膀,手指著車廂外的我和靈囿。
“瞧見他倆沒,有些命好的你沒辦法不服,一個百年神,一個有世間唯一的九竅心,人比人,氣死人啊!”
“咱們這種自認平庸的也就算了,像我大師兄那種,不甘此生一個庸人草草死去,就生出一些七八糟的念頭。”
道士把靈祁說的一愣一愣的,他慢吞吞的拖著腔,還真有一種歷經世間百態的滄桑。
道士又了一煙叼在里,這次沒有點火。
看著車廂頂上,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其實有時候,做個庸人,也不錯。”
“是啊,有些東西,沒必要看的那麼重要。”
靈祁順手拿起盤子里的蘋果啃了一口。
看兩人探討人生探討的起勁兒,我也就徹底放下心了。
有些話說出來,總比憋著心里要好的多。
隨手把簾子拉下來,讓他們聊他們的,我靠在靈囿肩膀上。
看著前方蜿蜒纏繞的山脈,我有些不解的看向靈囿,“不是先出去找地方給老頭理他上的傷嗎?他斷掉的那條手臂……”
“昆侖上有泉眼,帶他去泡一泡,恢復的效果比去醫院要好得多。”
靈囿耐心的說道:“除了那條斷掉的手臂,他上其他的傷也沒什麼,泡過泉眼,能好個七七八八。”
他的話對我來說,無異是定心劑,只要道士沒什麼大事,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剛想問靈囿還有多久才能到,忽然就聽見車廂里傳出靜。
擔心道士因為剛才失過多暈過去,我連忙開簾子,結果兩人還在喝。
道士和靈祁都有些上頭,臉上紅的像打了腮紅一樣,暈暈乎乎的繼續嘮。
看著道士,靈祁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
“對了,說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看你年紀也不大,六七十歲?”
道士出手掌,比了個“五”,“六十五。”
靈祁點點頭,“那也沒多大,覺咱倆投緣的。”
“確實投緣。”
道士換了個姿勢,繼續癱著,“您是二爺大哥,于于理,我也該跟著喊一聲大哥。我嘛,也算是那小妮子的師父了,一日為師終為父,您跟他們一輩,我一聲爹不為過吧?”
“不為過!”
靈祁豪氣的說了一句,“那以后你喊我作哥,我喊你作爹!咱們各論各的!”
“沒問題!”
道士一本正經的喊道:“大哥!”
“爹!”
我:“???”
靈囿:“……”
看著車廂里,靈祁和道士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上次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上次。
從他倆在那絮絮叨叨的探討人生哲學的時候,我和靈囿就一直聽著。
那時候還想著有個人陪道士說說話,開導開導他也好。
結果倆人喝斷片兒拜起把子來了?!
還各論各的?!
果然,話癆和社牛癥在一起,沒什麼好事!
我正想著該怎麼把這兩個人分開,一旁的靈囿突然站起來了。
他一句話沒說,徑直走進車廂里。
還抱在一起痛哭的道士和靈祁似乎是覺到不對,一抬頭,靈囿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靈祁反應最快,一下子把道士拽到了他后,目堅定的擋在靈囿面前。
對道士說道:“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怎麼著你!就算要手,我也不會讓他傷你分毫!”
話音還沒落,靈囿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靈祁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蓄滿力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他腹部。
他臉上的表變化多姿多彩。
如果說第一次靈囿給他那一拳是為了讓他清醒過來,那這一次,說不是故意的恐怕沒人相信。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靈祁見到靈囿的時候那麼慫了。
因為他的好弟弟從來不放狠話。
都是來真的。
挨了一下,車廂里徹底消停了。
靈祁酒醒沒醒我不知道,反正道士酒醒了。
老老實實坐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靈囿重新坐在我邊,將我上的羽絨服裹好。
重新握馬韁,控制方向,“馬上就到地方了。”
馬車飛馳而過,揚起一路飛雪。
……
半個小時后。
一六層高端會所建筑前。
馬車慢慢停下,我看向靈囿。
“你確定這里是療傷的泉眼?”
“確定啊,從昆侖山巔流下來的泉水,對陳順恢復很有用。”
“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手指著面前不遠人來人往的建筑,微笑著詢問靈囿。
“這個療傷泉眼,它為什麼昆侖洗浴會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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