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箱子你放哪兒了?”
合上筆記本,我仔細整了整,拿在手里,起就往車廂里面走去。
“靠里面的那兩個箱子都是,你小心點兒。”
我貓著子走進車廂,靈囿跟在我后,一只手著簾子,問道:“突然找箱子干什麼?”
“,不告訴你。”
我攏了攏頭發,找到箱子,剛要蹲下去打開,一回頭。
靈囿還站在我后,靜靜的站著。
我趕忙手去推他。
一邊推一邊嘟囔,“去去去,不讓你看。”
他由著我,往后退了幾步,笑道:“什麼東西這麼神兮兮的?”
我攥著筆記本的那只手背在后。
態度堅決的把他推出去,一把將簾子拉下來。
他也沒多問什麼,坐回車廂前,手上又重新握著韁繩。
我長出一口氣。
蹲下來,打開行李箱的鎖扣,拉開最里層的拉鏈,放著我之前做的手帳,臥室桌子上的擺臺照片也靜靜的躺在里面。
手指輕輕過它們,然后我又將筆記本跟他們擱置在一起。
這本東西的意義,對于我來說已經不再是灰組織的計劃筆記。
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記錄了從小學,到初中,高中,直至大學的點點滴滴。
它,算是我們之間的見證。
看著那些東西,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靈囿。
隨風飄搖的門簾外,他的背影格外堅毅。
迎著風雪,駕車而行。
我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重新拉上拉鎖,扣上箱子的鎖扣,歸到原。
走出去,我站在靈囿后,直接從后面抱住了他。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手輕輕了我的臉,“很快就到昆侖了。”
“很快,我們就能結婚了。”
他說話時的聲音很輕,也很溫。
側了側子,長臂一攬,將我帶進懷里,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你看。”
往前看去,那虛無縹緲的昆侖仙境不知何時竟逐漸清晰起來,甚至于比之前的距離,似乎更近一步。
兩匹白駒跑的飛快,車兩旁的景象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市區的建筑飛快的往后倒退,然后逐漸被白霧淹沒。
我驚奇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靈囿突然開口說道,“坐穩了。”
話音剛落,下的馬車陡然加速。
他握著我的手,十指相扣。
馬車還在加速。
風從和也慢慢凜冽起來,像是刀子一樣磨刮著我的臉,疼得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前方的昆侖仙境,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向我們移。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我們離它越來越近。
白霧悄無聲息的彌漫著,直至漸漸淹沒了面前的昆侖仙境。
“靈囿,這是怎麼回事?”
大霧越來越濃,周圍的所有東西都看不見了,包括靈囿。
我只能覺到他的手在一直牽著我。
“別慌,我們進昆侖了。”
他的聲音低沉,是那麼的讓人心安。
迎面而來的風夾雜著雪花。
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時空靜止,那些飛來的雪花速度猛然慢下來。
不僅是雪,就連馬車,和眼前的白霧,全都想按下了慢放鍵一樣。
他們的每一幀作,我都看的無比清晰。
眼識,耳識,全的全都更上了一個層次。
靜坐在原地,我能聽見雪水滴落的聲音,預到奔跑的馬蹄下一個落腳的地方。
甚至于,我能穿白霧,看清靈囿微微的瞳孔。
還有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空氣中的奇特香味。
雪水滴落。
馬蹄落地。
靈囿輕眨了一下雙眼。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如初。
如利刃般的風勢漸漸弱了下來,馬蹄踏地的聲音將白霧慢慢驅散。
車速緩下來,前方的昆侖仙境又重新出現。
當白霧完全散開,昆侖已經手可及,一扇巨大的青石門映眼簾。
不僅如此,馬車兩旁的景象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車水馬龍的市區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紅磚綠瓦,柵欄籬笆。
沿路一戶連著一戶,全都是平房小院,院里散放著鴨,有黃犬在院子門口狂吠。
赫然一副祥和寧靜的景象。
“昆侖……長這個樣子?”
我側過頭去,好奇的詢問靈囿,“昆侖還有人住?”
靈囿點點頭,“有。他們世代都在這里,守護著昆侖山,昆侖山也養育著他們,相輔相。”
“只不過,他們已經不完全算是人了。好聽點講是守護者,不好聽點,就是一群活尸。”
靈囿說的漫不經心,但我聽到耳朵里,卻覺得驚異。
有些細思極恐。
馬車沿著青石小路不停的往前走。
我一邊吃著靈囿給我提前準備的水果和小吃,一邊好奇的到看。
這里,跟我想象中的昆侖有些不太一樣。
越往前走,剛才在空氣中嗅到的那香味就越濃。
不注意呼吸一口,嗆得我不停咳嗽。
咳的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靈囿趕忙幫我輕拍后背,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有沒有聞到一香味?這昆侖里的味道也太奇怪了吧?”
“不是這里的味道。”他淡淡說道:“進昆侖境的,可不止我們兩個。”
他的后半句話,讓我警惕起來,“有人跟著我們進來了?”
靈囿搖搖頭,“提前在這里等著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他話音剛落,就有嗩吶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約傳來。
聲音不大,但我卻聽得很清楚。
那嗩吶聲很奇怪。
不是喪樂,也不是喜樂。
那種調子,我曾經路過嗩吶培訓班的時候聽過,七八糟,曲不曲,調不調,尖利刺耳。
說難聽點,就像是墳頭上哭喪的聲音,又像是嬰兒啼哭。
總之,聽上去特別詭異。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馬蹄聲和車滾的吱呀聲。
還有漸漸由遠及近的嗩吶。
吹唱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穿過來,吵得讓人心里忍不住煩躁。
“到底是什麼人?”
搞出這種陣仗,不管是什麼人,我只覺得來者不善。
靈囿嗤笑一聲,“這不是來了?”
音落,下的馬車戛然而止。
伴隨著逐漸清晰的嗩吶和哭喪聲,向前看去。
一臺八人抬的龍喜轎,正朝著我們,徐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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