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喝?”
“不喝!”
“白邪,別我灌你。”
“死都不喝!”
醫院病房里,我手里拿著香蕉躲在角落自衛。
靈囿手里端著一杯東西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語氣強,“你自己非要鬧著喝的,我折騰大半夜才做好,你今天必須喝。”
我全上下纏的像個木乃伊,行不便,被這狗男人得哭無淚。
“我要喝的是茶店賣的茶!不是你自己做的!”
繼續往后退,后背已經在墻角上,我依舊寧死不屈。
“肋骨碎骨折我都沒死,我怕你這玩意兒一口就給我送走了!”
我態度十分堅決,“不喝!”
“就是不喝!”
眼看我都快哭了,靈囿輕嘆了一口氣,語氣放下來。
“你放心吧,我里面什麼都沒加,就牛和紅茶。”
他把那碗茶往我面前遞了遞。
我有些遲疑。
想著他沒放其他東西,應該沒什麼事。
剛要手去接,門口突然傳來聲響,我轉頭看去。
小松一臉虛弱的從外面走進來,穿著一病號服,捂著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一皺眉頭,連忙問他,“小松,你怎麼了?”
他好不容易挪到自己的床位上,抬手指著靈囿。
“姐夫想殺人滅口!”
我:“?”
“剛才他給了我一杯茶,說是他自己做的,大補!我喝完四十分鐘,已經跑了七八趟廁所!”
小松義憤填膺的向我哭訴。
“我第一次知道,喝茶還能既拉肚子,又流鼻?!”
“……”
小松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旁邊靈囿小聲喃喃。
“就放了幾人參,怎麼可能拉肚子流鼻?”
我回頭看他一眼,挑眉問道:“你不是就放了牛和紅茶?”
“你傷太重,放點兒人參給你補補……”
“顧老師,我想知道誰家茶里面放人參?!”
我咬著牙問他,“還一放放幾?”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對面床上的小松“哎呦”一聲,捂著肚子急匆匆的跑下床,直奔著外面衛生間而去。
我瞪了靈囿一眼,“你看你把孩子坑的!”
誰知道靈囿就沒有做錯事的自知之明。
一攤手,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他自己愿意喝的,我可沒他。”
呵呵。
“那你我喝是什麼意思?”我質問他。
結果這人避輕就重,隨手把那杯茶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扶著我往床上去。
“你先老老實實躺床上吧,我出去給你買茶。”
他特意咬重了“買”這個字。
看著他轉往外走,我沖他做了個鬼臉。
隨著“咔嚓”一聲輕響,門被關上,整個病房十分安靜。
從臺進來,照在上暖洋洋的。
我靠在靈囿給我墊好的枕頭上,看著對面墻上正在播著的新聞。
主持人面凝重的播報。
“十二月二十八日晚,瀾小區發生重大火災事故,造二十七人重傷,目前沒有人員傷亡。”
“經警方排查,起火原因是業對小區易燃品監管不力,有陌生人攜汽油進小區,引燃小區樓道雜。”
“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逮捕調查,我們將持續播報……”
或許是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方并沒有實。
只有我和靈囿知道。
那場火中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正在我走神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門,轉頭看一眼,發現竟是陳警和小陸?
“陳警?你們怎麼來了?”
陳警走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果籃和兩箱牛。
“還不是來給你和顧老師送錦旗和獎金?”
哈?
我一臉懵。
隨即小陸遞上來一卷東西,陳警一展開,紅彤彤的錦旗鑲著金邊。
上面“熱心市民”四個大字刺的我睜不開眼。
接著他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包著的兩萬塊錢,連同錦旗一起遞到我手里。
我看著錦旗和獎金,更懵了。
“這又是什麼況?”
“我還想問你什麼況呢。”
陳警無奈的看我一眼,“顧老師昨天一大早就送了一個人去警局,說是瀾小區縱火案的兇手,我當時還以為他沒睡醒。”
“結果一查,起火之前他確實是進出過瀾小區,而且問過那些幸存者,有人見過他。”
“雖然小區里面燒的不樣子,但是我們還是嘗試看能不能收集指紋,折騰了一整天,還真找到了半枚殘缺的,那家伙的也對的上。”
小陸跟著了一句,“審訊的時候他也承認了是他們團伙作案,還說他們什麼……灰組織。”
說到這兒,我大概明白了。
那些將靈囿引走的灰組織的人,靈囿并沒有全部斬殺。
留了一個活口。
還把他送到了警局。
不過想想也是,總不能跟警察說這是一條中二蛇妖為了神弄出來的爛攤子吧?
搞不好事沒解決清楚,先被送到神病院陪李婷婷去了。
陳警看我沒什麼反應,他皺著眉頭問我。
“顧老師抓這個人的事你不知道?”
“啊?”
我回過神,連忙點頭,“知道知道。”
不好意思的跟陳警笑笑,揪了揪上纏著的繃帶,“這不,為了逮他我不是還英勇負傷了嘛!”
“嬉皮笑臉的。”
陳警瞪了我一眼,“那天你明看著那麼大的火沖進去干什麼?怕自己死的慢?”
“也就虧得你不是我手下的人,不然寫三萬字的檢討這事兒都沒完!”
雖然陳警劈頭蓋臉的罵我,但我還是能覺到他對我的關心。
癟了癟,不敢反駁。
“不過也不是什麼收獲也沒有。”
陳警嘆了一口氣,語氣緩了不,“我們連夜審訊,那個家伙吐出了不東西,之前的手帳連環殺人案,也是他們干的。”
一聽到手帳,我又開始莫名心慌,干的笑了笑。
“他認了?”
“認了。”陳警點點頭,“該代的都代了,只是那本手帳的來歷,他說他也不清楚,是從你們學校來的。”
說著說著,陳警到掃了一眼,目停留在桌上的那杯茶上。
一邊說一邊端起來。
“一路跑過來給我累死了,喝你杯茶哈。”
茶?
當我看過去的時候,陳警已經咕嘟咕嘟喝進肚了。
我邊的那一句“別喝”,到底也沒能說出來。
喝完以后,陳警還品了品味道,皺著眉喃喃自語。
“這茶味道怎麼怪怪的?”
剛說完,他臉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肚子里翻騰作響。
低罵一句,“臥槽!”
抓起桌子上的衛生紙就往外面跑。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聽見他大聲喊了一句。
“白邪你這東西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