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八點的大排檔正是人多的時候。
哪怕是冬天,也抵擋不住吃貨吃燒烤喝啤酒的念頭。
陳警嗦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面條,又咬了半塊蒜瓣。
嚼了兩口,直接拿起手邊已經開了蓋兒的啤酒,猛一口,滿足的出了一口氣。
“爽快!就是這個味兒!”
他去了那警服,上穿著一件普通服。
整個人都看起來隨意不。
只是,眼底那多年來沉淀的凌厲,還是遮擋不住。
“吃啊!你們傻坐著干什麼?今天我請客,敞開吃!”
“之前抓了你是個誤會,這也算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陳警手里還拿著蒜瓣,招呼著我們筷子。
桌子上擺著烤的串和海鮮,還有不其他菜,十分盛。
在公墓遇見陳警以后,他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問我跟靈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我接手了我姥姥的喪葬店的事兒。
本以為他又會把我們帶到警局,結果他卻帶著我和靈囿,還有他的徒弟小陸和小松,一起跑來吃大排檔。
喝了一口酒,陳警瞇著眼睛打量我和靈囿,然后嘆了一口氣。
“我說你們兩個啊,上是不是有紅buff?”
我皺眉,“什麼紅buff?”
“嘖,”陳警咂舌,略帶嫌棄,“你們年輕人連榮耀都不玩?”
“就是走到哪兒哪有之災啊!”
額……
這形容,還蠻形象的。
“長錦路污水河的事,還有那尸坑,這回去墓地查案子又遇上你們了,可真夠有緣分的。”
半斤白酒下肚,陳警看起來沒有一點事,甚至還回頭又沖服務員嚷了一聲。
“再來兩瓶啤酒!”
“師父,您還是悠著點兒,您一個月就那麼點兒工資,別一天就嚯嚯完了。”
坐在陳警旁的小陸吃著串,看陳警還要喝,忍不住小聲嘀咕。
結果陳警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就你小子話多!”
靈囿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水,淡淡接了一句,“你師父的工資還不至于連一頓大排檔都吃不起,老實吃你的串吧。”
聽著這話,我知道靈囿是故意嗆小陸的,因為當時就是他把我送上警車帶回警局的。
我實在是沒想到靈囿心眼兒這麼小,還在記仇?
“你一個老師,跟自己的學生在一起,要不是白邪已經年了,說不定你還得跟我回趟局里呢!”
小陸不甘示弱。
靈囿角勾著極淡的笑,眼底帶著嗤意,“是嗎?恐怕警察同志你沒這個機會啊,可能你不知道,是小白先勾搭我的。”
我聽著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逗,滿頭黑線。
尤其是靈囿那一句“小白”,氣的我白了他一眼,狠狠踩他的腳。
懶得再理會這兩個稚鬼。
我看向陳警,忍不住好奇,問出我今天一直憋在心里的疑慮。
“對了陳警,你們怎麼突然來公墓了?是因為小松媽媽嗎?”
“沒錯,確實因為他母親。”
陳警又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來放在我面前。
這是打印出來的東西,上面是一幅手帳畫。
雖然模糊不清,但我依舊能認出來。
這就是我手賬本上的第一個手帳!
我立刻轉頭看向小松,他一聲不吭,低著頭吃東西。
“原本我們以為這這是一次正常死亡案件,過去取個證就能回來了,但是事沒我們想的這麼簡單。”
提起正事,陳警明顯嚴肅了不,“我們懷疑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件。”
“連環殺人?”我十分驚疑。
陳警點了一煙,了一口,吐出眼圈,緩緩繼續往下說。
“在小松母親死亡現場,我們發現了這張手賬畫,而且最近兩天,跟手賬畫有關系的案件,還發生了兩起。”
“有一對在天臺表白,一不小心兩個人全都掉下去摔死了。”
“還有一對夫妻帶著狗在湖上劃船看日出,也是兩人皆死,只有狗活下來了。”
他嘆了一口氣,“這兩起案件,我們在現場也發現了手掌,并且死亡現場跟手賬容一樣。”
“作案人似乎是在模仿國外的漫畫殺人案,故意把殺人現場弄得跟漫畫容一模一樣混淆視聽。”
他彈了彈煙灰,“只不過國外是漫畫,這三起命案,則是手賬。”
“這兩個案件原本在網上發酵的影響就不小,那些無良為了熱度,把這些事炒的玄玄乎乎,影響我們警局的辦案進度。”
“現在又出了舒云檸的事,我們只能盡力把消息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
舒云檸就是小松的母親。
陳警重新把那張紙放回口袋,語氣沉重。
我被震驚到了。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本被人走的手帳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目前我們還沒有確定這個手賬的作者到底是誰,正在網上排查。”
小陸里塞了不東西,邊嚼邊說,“這個案子的疑點很多,我們只能逐個偵破。”
聽見小陸的話,我心里“咯噔”一下,整個都繃起來。
手指不停的扣著角。
靈囿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異樣,瞥了我一眼,手握住我攥的手。
我強撐著臉上的笑,盡量讓自己的表自然一些,“這,恐怕有點難吧?網上做手賬的可不。”
“所以說工作量巨大啊。”
小陸無奈攤手,他看我一眼,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敢再繼續下去手賬的話題,我怕說。
連忙轉移話題,“那舒云檸的死亡現場就只有這一個手賬嗎?沒別的可疑品?”
陳警搖頭,“舒云檸剛死的時候,這孩子就報過一次案,當時小陸出警去看了現場,在尸旁邊,只發現了這一幅手帳畫。”
“但跟另外兩個案件不同的是,這張手帳畫被水糊掉了。”
“對對對!那幅手賬畫還是我帶回去的!”
聽到陳警提起這件事,小陸又湊過頭來,咽下里的羊串,一本正經的說。
“而且這個案子還有一個疑點。”
“第一次是我出警,那時候手賬還在,可是當我們再返回去的時候,手賬就不見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小松。
“我們找遍了現場也沒有,詢問這孩子他也不說話。”
“那幅手帳畫,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