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那兒看什麼呢？”

靈囿隨手將小黃狗扔在地上。

“你看。”

我手指了指電視機，靈囿看過去，他也看見了那張照片。

只是，他目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電視里，主持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不熱心網友都在質疑，xx大學作為我市重點工程大學，其領導竟主張封建迷信的態度，清校找來道士做法，是否違背了教書育人的核心價值觀？”

“關于這個說法，有經紀公司做出回應。”

接著，主持人放出了臺與經紀公司的通話錄音和聊天記錄。

通話錄音我倒是沒聽太清楚，那邊的噪音太大，說話斷斷續續的，但聊天記錄著實是讓我開了眼。

大致容是經紀公司找上了電視臺，實名向他們澄清。

說這是他們給公司新人籌備的新劇，被熱心市民路諸如此類。

主持人微笑著繼續說道：

“微博上有不網友對這張側臉照片十分興趣，經紀人讓我幫忙轉告大家，新人不日則會跟大家見面。”

“請大家拭目以待。”

我趕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隨便刷一刷，靈囿那張側臉照片直接登上了熱搜！

連當紅小生宣自己喜當爹都直接給下去了！

“這經紀公司也忒不要臉了！”我怒罵。

那小玩意兒還“嗚嗚”的咬我。

找不到道士我本來就心煩，一腳把那只灰頭土臉的小黃狗給踢開。

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跑哪兒去了，一聲不吭就不見了，我心里有點不太舒服，一直揪著，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靈囿似乎看出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看他一眼，抿著沒說話。

“行了，你放寬心就是。”他抬手將聒噪的電視機關上，“認識陳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見過他吃虧。”

“誰說我是擔心他了？”我繼續，“我那是心疼我的錢好不好？”

不想再說這事，我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

“誒，你說你這張臉辨識度這麼高，那家經紀公司會不會派星探出來找你？”

靈囿順勢坐在沙發上，瞥我一眼，沒說話，他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出笑坐他旁邊，拽了拽他的袖子。

“真的！萬一他們要簽你，我就當你的掛牌經紀人！咱倆叱咤娛樂圈，走向人生巔峰！”

“……”

他站起來往樓上去了，不想理我。

這男人，跟他探討探討人生規劃，怎麼就走了呢？

沒意思，繼續找道士。

別墅里所有的房間我全部都找了一遍，連衛生間和浴室我都沒放過，地下負一層的儲室也看了一圈。

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我不死心，又去了道士的房間一趟，翻來覆去找了半天。

只有符紙和法。

直到我無意瞥見床上鼓起的被子。

剛才我兒沒注意，被子鼓囊囊的隨意堆在床上，現在看里面好像塞著什麼東西。

鼓起的大小看著剛好能裝下一個人。

難道藏被子里了？

不能吧……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輕起被子一邊兒，猛地一下掀開。

“Surprise！”

被子下面并沒有人，但是有別的東西。

我看著等人高的戰士抱枕，無語了半天。

“嘖，看不出來啊，這老頭好這麼特別？”

我正要手想把抱枕掀開，看看下面有沒有別的東西，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你干什麼呢？”

給我嚇得一激靈，回頭看一眼，是靈囿。

“你看老頭這里藏了個好東西！”

他走過來，看見床上那個戰士抱枕的時候，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我繼續手去掀，結果靈囿比我更快一步，干脆利落的把抱枕拎起來了。

抖了一下，竟從里面掉出來一個東西？！

拿過來看了一眼，封面很悉，再往后翻了幾頁，我瞬間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是我在幻境里看到的那個鋪的賬本！

我又往后翻了幾頁，從我姥姥去世之后，賬本頁腳的落款就只剩下道士一個人的了。

短短兩個月，他自己接下了不大單子。

則幾萬，多則幾十萬。

槐村和學校的事件也列其中。

“這是什麼？”靈囿問我。

我將賬本卷好，藏在懷里，寶貝似的拍了拍，跟他神兮兮的說道，“這可是我問道士要錢的憑證！”

說完我又問他，“你那邊找到人了嗎？”

靈囿搖頭，他手遞給了我一個便簽。

“他應該已經走了，我在茶幾上那堆黃符里發現這個。”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便簽紙上只有潦草倉促的六個字。

勿念，有緣再見。

這老頭，真的走了？

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學校，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離開。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在搞什麼東西。

就算是真的有重要的事去辦，那也應該先說一聲啊，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留一張紙條又算什麼？

“那現在咱們去哪兒？”

靈囿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平復下緒，想了想，“去找教導主任。”

靈囿微微頜首，“也確實該去找他了，學校的事，總要跟他說清楚。”

“誰要跟他說？找他要錢啊！”

我故作憤然，

“道士卷錢跑了他跑不了！該我的一分錢都不能！”

現在唯一可能找到道士的線索，就在教導主任上。

道士是他找來去學校驅邪的，我也只能去他那里運氣。

靈囿淡淡看向我，“你不怕他扣你學分了？”

我癟，“錢重要！”

……

家屬院門口。

我蹲在馬路牙子上，眼睛的盯著每一個進出家屬院的人，生怕錯過教導主任。

“你不是說你知道教導主任家幾樓幾單元嗎？”

靈囿悠閑的抱臂靠著墻，看向我。

我也郁悶。

“之前那次是找他幫我消曠課記錄，我跟到這兒就跟丟了。”

毫不覺得理虧，甚至還朝靈囿招招手，給他挪出來個地方。

“反正他總得回家的嘛，在這兒等著唄！”

他走到我后把我拽起來，抬腳就要往門崗保安那兒走，“有你蹲在這兒三個小時的功夫，直接問保安他家在哪兒，說不定你錢都要回來了。”

正當我跟著靈囿往門崗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一輛黑的轎車從家屬院里開出來。

不僅是車標，車牌號也很眼！

尾號250！

不是教導主任的車又是誰的？！

“車！車出來了！”

我扯了扯靈囿的袖子指給他看，“是教導主任的車！”

靈囿看過去，目深諳，“追。”

那輛幾百萬的豪車還在學校門口的地下車庫里，沒辦法，我們只能在路邊找了一輛出租。

一上車，靈囿抬手給司機師傅甩了二百塊錢。

指著前面教導主任的車，淡然開口，“跟著那輛車。”

話音剛落，我過后視鏡，看見了司機師傅眼底的興和熱。

踩離合，掛擋，起步，一頓作，直接彈跳起步。

教導主任的車出了市區，因為路上車，我們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他這是要去哪兒？”靈囿問道。

“不知道。”

這條路我從沒來過，很偏僻，而且周圍荒無人煙。

說話間，車已經拐出了小路，我看見教導主任的車停在了一家醫院門口的空地上。

他拎著一堆東西走進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接他。

一眼看過去，發現大門上面有一個巨大的綠十字院標。

后面是醫院的名字。

我瞇著眼看，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

“北城市，神康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