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囿的聲音響在我耳邊,很清楚。
“試圖在幻境里面掙扎,你可能會被幻境反噬,就算是出來了,也會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很不舒服。”
大腦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麼清明過。
原本朦朦朧朧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了。
之前我仿佛是在做一個很久很久的夢,依稀知道自己是在一個幻境里。
有些東西記得,有些卻不記得了。
真實與幻境叉,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現在卻恍然大悟了。
道士讓我去斬殺鬼尸的時候,我看見了它的眼睛,那抹詭異的紫讓我陷了幻境。
“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完,我必須要去做。”
我沉著聲音,握了手里的水果刀,。
幻境還沒有完全消失,只是有些地方缺失了。
剛才這里幾次三番的扭曲,我猜應該是靈囿和道士重傷了鬼尸的原因。
它快要維持不住這個幻境了。
我要抓時間。
靈囿似乎意識到我要做什麼,他提高了聲音朝我喊。
“白邪!你不能幻境里的東西!”
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見去,冷眼看向正沖我走來的。
還在罵我。
“秦秀,別攔啊!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能耐!有本事就一刀捅死我!”
“今天我要是死不了,以后你就別把放在我那兒!只要敢放一次,我就直接打死扔后山去!讓給你殮骨灰的人都沒有!”
“!”
白子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沖出來擋在我和我姥姥面前,像只蓄勢待發的小,死死的盯著我。
“是我求著我姐帶我出來的!您要是不高興,我跟您回去就是了,您別為難我姐和姥姥!”
完全不顧白子鈺說什麼,手一扯,將他拽到后。
擺明了沒打算讓這事兒過去。
我看著冷笑,干脆直接撕破臉皮。
“行啊!你要是這麼著急去死,我現在就送你土!剛好我姥姥回來,出殯那天給你超度,送你一場造化!”
“一分錢都不要你的,權當我這個做孫的孝順你了!”
我睜大了眼睛。
白天我頂就氣的吹胡子瞪眼,現在我直接把話說開,要送一程。
眼睛睜的渾圓,氣的口劇烈起伏。
“賤貨!”
四看了一圈,的目停留在靠在墻角的鋤頭上。
氣沖沖走過去,抄起鋤頭就朝我奔來。
里還是臟話連篇,“出生的時候我就該直接掐死你喂狗!”
姥姥眼看氣急了,連忙把我往屋里推,然后回去把攔在門外,力推著往院子外面去。
“你冷靜點兒!孩子年紀小,你還跟一般見識嗎?我替小邪給你道歉行不行?”
我強勢,又比我姥姥高一些,用力將沒有防備的姥姥推到在地。
“道歉?還不是你這個老婆子教的?!”
氣紅了眼,舉起鋤頭就要往我姥姥上砸。
千鈞一發之際,我沖了上去。
鋤頭在離我姥姥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我姥姥和我弟弟,包括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從背后捅穿到前面的水果刀。
出的刀尖上還沾著的,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手上力,那把鋤頭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抖著手,緩緩轉過,看向站在背后的我,眼睛里滿是狠厲和不甘。
張,還想再罵我,但吐出來的都是。
順著脖子流下來,浸的服。
看的型,應該是在罵我“賤人。”
這件事,我早就該這樣做了。
只不過回龍門村的時候便宜了,被道士給一刀殺了。
我在幻境里補回來。
不虧。
隨著我的慢慢倒下,幻境象的更厲害了。
開始像碎掉的玻璃一樣,一塊一塊落。
我知道,鬼尸已經維持不住這個幻境了。
“姐?”
白子鈺往前走了兩步,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臉上全都是不可思議。
他不是在震驚的死亡。
而是驚訝于他這個一向慫的跟鵪鶉一樣的姐姐,怎麼突然學會了反抗?
姥姥從地上站起來,沒有責怪,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我的抱在懷里。
“孩子,你有沒有事?”
關切的檢查我上有沒有傷。
而我看著,卻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我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再見到了。
“姥姥,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一定!”
我哽咽著聲音,想要再抱抱,卻抱空了。
眼睜睜看著幻境碎的一塌糊涂。
姥姥,白子鈺,包括我的尸,全都消失不見。
隨著一聲鬼尸的慘,幻境徹底破滅。
我沒聽靈囿的話,在幻境里殺死了我,導致幻境被強行摧毀。
整個腦袋像是生生炸開了一樣,頭疼裂,很不好。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鬼尸的開始傾倒,我直接從空中跌落下去。
“臥槽!”
這玩意兒至有幾層樓那麼高,十幾米的高度,掉下去我絕對死的不比陳老師他們好看。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留了一全尸。
我開始后悔沒有跟著道士好好學飛行符。
一想到自己沒有死在跟鬼尸激烈的戰斗中,而是活活摔死。
心里就更郁悶了。
“白邪!”
道士站在鬼尸的頭頂,那把桃木劍正在鬼尸的天靈蓋里。
他看見我了,扔下劍就訣跳下來救我。
“這老頭人還不錯。”
離地面只有幾米。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摔的腦漿崩裂的時候,猛然落進了一個人懷里。
那清冽的氣息涌鼻腔,讓我慌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我抓住他的白襯衫。
睜著眼仰頭看去,正對上靈囿那雙琥珀的眸眼。
他穩穩落地,將我輕輕放下來,冷著臉,估計是想說教我剛才沒聽話,在幻境里斬殺我的事。
沒等他開口,我直接一頭扎進他懷里,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