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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龍作夫》 第124章 你筷子呢

是我弟弟。

手上的鋤頭陡然停住了,隨即扔到一邊。

“子鈺?”我驚喜不已。

我弟弟沒吭聲,他作利落的進了地窖,關上門,掏出兩蠟燭點燃。

借著微弱的火,我看見他懷里揣著一個碗。

“你下來干什麼?這地方臟的不得了,有灰,一會兒你又咳嗽。”

我弟弟的弱,從小就養著,這地窖不是他待的地方,我趕忙推著他讓他出去。

“姐你小聲點兒。”

我弟抓住我的手,把那只碗放在我手里。

“你抓吃,我給你留的紅燒,你不是最吃這個?”

手里的碗還熱乎乎的,他一直捂在懷里暖著。

看著碗里醬紅的紅燒香味撲鼻,我看看,又看看他。

“你哪弄來的?”

“我夾了好幾塊,跟說出來吃……你趕吃,一會兒就涼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碗往我面前推。

映著瑩瑩燭火,我弟弟那雙眼睛笑著看向我,只是那張臉蒼白的讓人心疼。

我鼻頭忍不住一酸,但還是,“算你小子有良心!”

“筷子呢?咱們一起吃!”

手向他要筷子,結果這小子卻看著我愣神,眨了眨眼睛。

“你該不會忘了拿筷子了吧?”我問他。

他眉頭輕蹙,“我忘記了。”

得!

用手抓吧!

說著他就要起,“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拿!”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不拿了,用手湊合著吃吧。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于是我們兩個你一塊我一塊的用手著吃。

香!

確實是香!

“媽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我邊吃邊夸,上的油。

忽然,我注意到我弟弟一直在看著我,盯了好一會兒,然后驀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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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呢?”我皺起眉頭。

他指著我的臉,“姐,你好像隔壁鄰居家的那只大花貓。”

我:“?”

“又饞又貪吃。”

“……”

臭小子!

我弟弟的飯量很,按我的話說,吃的比貓兒還,這跟他的質也有關系。

他就吃了兩片,不再去那碗紅燒

我端著碗大快朵頤,他就安安靜靜的蹲在我旁邊。

“姐,”他,說道:“你再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唄?”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我點點頭,邊吃邊答應,口中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

“好。”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又吃了一口,抬手上的油腥。

清清嗓子,煞有其事給我弟弟講。

“你應該知道,咱姥姥通風水,平時給村里解決了不事,有一次啊,村口有一家老人去世,人死供四香,但是家里人怎麼都點不著香,于是就請了姥姥去看。”

我故作嚴肅,看向我弟弟,“你猜之后怎麼著?”

我弟弟眼底明顯著一害怕,但他強裝鎮定。

“怎麼著?”

我看見我弟弟忍不住攥了手,心里笑,故意沉著聲音。

“姥姥打開了棺材,我看見了那個老人的尸,風一吹,蓋在他臉上的白布飛了,我看見了他的臉。”

“還有渾長滿白……”

我聽見我弟弟暗暗咽口水的聲音。

“姐,還有其他有意思的事嗎?”

他還想聽

“哈哈哈哈——”

了一通他的頭發,笑著問他,“那你還想聽些什麼?”

他挪了挪,挨著我坐近了些,“我聽二胖他們說,外面有游樂場,還有馬戲團!”

“這兩個倒是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玩啊鬧啊吃吃喝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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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不過之前姥姥帶我去看過一個雜技團,有意思的!聽不聽?”

“聽!”

我弟弟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我,充滿期盼。

“那還是姥姥第一次帶我出去,鎮上來了一個雜技團,為了哄我就帶著我去湊湊熱鬧。”

“我記得特別清楚,正好上趕集,人特別多,人山人海的,有唱戲的、賣服的……還有小吃攤!要不是姥姥一直抓著我的手,我估計直接就被丟了!”

似乎是勾起了弟弟的興趣,他追著我問,“然后呢?”

我繼續說,“然后我跟著姥姥一起到集市中間,那兒圍了一大群人,我踮著腳,勉強能看見里面的東西。”

“大概有四五個男人,一個敲著鑼,手里端著一個簸箕繞著人群討賞錢,其他幾個男人著上,一個接著一個的表演雜耍。”

我抬起手,給我弟弟比劃了一下,“他們弄了一條碗的大蛇,盤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

“那條蛇不咬他們嗎?”我弟弟聽著愈加興趣。

“不咬。”

我搖搖頭,“那條蛇特別大,但是他們像玩一繩子一樣擺弄它,不管怎麼擰那條蛇都不生氣,而且那條蛇還會算命!”

說起這個,我也開始來勁。

“當時我還去了!了一張牌,再混在一堆牌里,那條蛇居然能找出來!我還它了!”

我弟弟向我投來羨慕的目

“而且還有一個噴火的和變魔的!”

我從兜里掏出手機,開始給我弟弟翻找照片。

“那個噴火的不知道喝了一口什麼東西,他把火把往邊一放,一口氣吐出來,火也跟著一塊噴出來!”

“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變魔!”

“一個人鉆進箱子里,另一個人拿一把鋸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把他鋸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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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嚇得不行,但是兩個箱子一合上,那個人又完好無損的從箱子里出來了,上連個傷疤都沒有。”

我找到那次找的兩張照片,雖然畫質不太好,但還是勉強能看。

瞧著那兩張照片,我弟弟的眼睛里流出掩蓋不住的驚訝和向往。

“他們都沒事嗎?”他仰起頭問我。

“一點事都沒有!特別神奇!”

我本以為我跟他講了這些東西,他會很高興,但高興過后,眼中卻是淡淡的失落。

盡管他垂著眸子,但我還是看到了。

不過他的失落并沒有持續太久,只一瞬,就恢復如初。

“都好有意思啊姐,還有別的嗎?”他目期盼的問我。

我笑,“有!”

“那天我看見周圍的人臉上表也都特別驚訝,他們好像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都稀奇的不得了!甚至還有人說這是法!”

“不過前面那些,有的人長過見識開過眼,我甚至還聽見旁邊的一位伯伯說他們這是搞噱頭。”

“但是當最后一個表演的節目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驚了,包括那位伯伯。”

“那群人推出來一輛小車,車上放著的居然是口棺材?!一個男人穿著道袍,手里拿著一個金鈴,晃一下,‘叮鈴’一聲,棺材蓋子竟從里面被緩緩推開。”

弟弟攥了手,張,卻又好奇之后發生的事。。

我沉著聲音繼續講,“那個男人手里的金鈴又‘叮鈴’了一聲,一從棺材里慢慢坐起來。”

“他們表演的這最后一個節目,‘趕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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