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扇了扇迎面撲來的灰塵。
剛要往前,靈囿卻隨手拉了我一把,他先一步走進去,打開了檔案室的燈。
檔案室看著不大,但里面層層疊疊擺了八個直抵天花板的書架。
每一個書架九層,上面整齊有序的擺放著麻麻的檔案。
不只有歷屆學生的,還有老師的。
“顧老師,分開找吧?”我看向靈囿。
他點了點頭,“嗯。”
雖然檔案和資料很多,但分類很細致,每一年的學生資料都在一層書架上,順著找下去,我找到了我們這一屆學生的所有資料。
找到學院,專業,班級,我甚至都找到了我自己的檔案。
但就是沒有劉悅和死去的另外四個學生的。
“顧老師,我這邊沒有他們的檔案。”我探出頭沖著不遠的靈囿喊。
他搖了搖頭,“兩個老師的也沒在這里。”
“會不會是出事以后警察直接把他們的檔案調走了?”
我隨口詢問靈囿,把檔案放回去,往他那邊走。
走著走著,墻角一個嶄新的木頭柜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上面上著新鎖,明顯是剛放在這兒不久的。
“就算是調走了也會有備份在這里留存。”
他突然問道:“你在這兒干什麼呢?”
靈囿不知道什麼走到了我后,猛地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這家伙神出鬼沒的,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他也注意到了面前的柜子,拿起柜子上的鎖頭仔細看了看。
“我剛才看過了,鎖頭太大了,砸不開的,你站遠點兒,我用符看能不能破開。”
整個檔案室總共就沒多東西,除了八個書架,唯一能放東西的就只有這個木頭柜子了。
我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黃符,正準備往鎖上。
發現靈囿還在柜子前站著,若有所思。
我以為他沒聽見,又喊了一聲,“顧老師,你先讓開吧。”
靈囿還是沒。
正當我打算不管他直接上去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教導主任的那把鑰匙。
找到其中的一把,進鎖芯,一轉。
隨著輕微一聲,鎖頭打開了。
“……”
我默默的把符紙又塞了兜里。
打開了柜子,里面擺放了一些資料,劉悅和死掉的那六個人的檔案也全都在里面。
我和靈囿把六個人的檔案袋全都拆開,一個個仔細看過來。
除了名字和基本信息,并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直到,我看到了劉悅和其中兩個孩的宿舍號。
“1067?”
兩個孩的宿舍號全都是1067,再看劉悅的,也一樣!
“先前死掉的兩個孩,就是劉悅的室友?”
我看了三遍,確認無誤。
另外兩個孩確實就是劉悅的室友!
可一直以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我抬頭看向靈囿,他直接將檔案全部裝回了檔案袋。
“走吧,先去生宿舍看看。”
我抱著七份檔案,一直跟在他后,重新鎖上了檔案室的門,我們直接奔著生宿舍的方向去。
宿舍大門還保持著被水魃破開的模樣,我去了值班室,拿走了值班室的鑰匙,跟靈囿一起上了樓。
宿舍直接死了兩個人,1067的門上早就上了封條。
打開門,里面涌出一味道,還夾雜著刺鼻的異味,那個味道特別像火葬場焚尸的焦味兒。
據檔案上的東西,找到了劉悅和那兩個孩的床鋪。
兩個孩一個龐璐璐,一個錢小舒。
我先找了劉悅床鋪和書桌,很平常,上面就擺著他們宿舍的合照,別的什麼都沒有,很干凈。
接著我又找了龐璐璐的床,依舊是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宿舍睡四個人,有一張床是空床位,為了不放過一線索,我也翻了翻。
什麼都沒有,整個宿舍甚至連氣的痕跡都沒有。
“白邪。”
靈囿突然喊了我一聲,他掀開了劉悅對面的床鋪。
那是錢小舒的。
床上鋪的床墊完全掀開,下面竟是一層疊著一層的黑符紙?!
我立刻走過去,沒敢用手,仔細觀察了一番。
無論是我姥姥還是道士,都沒見過他們使用黑的符紙畫符,雖然錢小舒床鋪上的符也是用朱砂所畫。
但黑紙配紅符,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是……保命符?”
紙上畫的符箓略略掃過去,確實是保命符,尤其是符箓中間“保命”兩個字。
雖然是繁,但也能面前看出來。
可我再仔細看,紙上的符筆畫不對,筆順完全就是反著來的!
這符實在是太奇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打算跟道士打電話問問。
剛拿出手機,正要把電話撥出去。
靈囿冷不丁說了句,“散命符。”
他看向我,認真說道:“這是散命符。”
我把手機暗滅,戲謔的看著他。
好家伙,直接連什麼符都說出來了,這是真不打算裝了?
靈囿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他手拿起一張符看了又看。
我忍不住笑著開口問他,“顧老師,你怎麼知道這是什麼符?”
我都問的這麼明白了,就差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這家伙應該不至于再繼續裝了吧?
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靈囿的厚臉皮程度。
他一邊觀察符紙,一邊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我是道好者,對這個東西頗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