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悅死了。
李婷婷癱坐在地上不停發抖,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突然,猛地一下把尸推開,連滾帶爬的往外面跑。
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我聽清了的話。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李婷婷狼狽至極的跑出去。
因為太用力,腳下高跟鞋斷掉了一個跟,踉蹌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上。
顧不上疼,站起來繼續瘋狂的往樓下跑。
徹底瘋了。
過了兩分鐘,李婷婷的聲音徹底消失了,整層樓一片死寂。
“你站在這兒別,我先去跟主任打個電話。”
靈囿表現的一臉凝重,他拿出手機轉頭去了另一邊走廊打電話。
我沒管他。
著頭皮看了一眼劉悅的頭顱,周圍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咬痕,脖子和頭上也沒有任何殘缺。
除了水魃,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會把劉悅給殺了。
順手將燈打開,昏暗的教室立刻一片徹明。
只是最后一排不太好看。
尸脖子上的還在噴涌,因為李婷婷把頭掉,直接噴到了天花板上。
到都是鮮艷的紅,積在地上,順著階梯一層一層的往下流,甚至混合著胃容一塊從脖子翻涌出來。
各種各樣的和紅混合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還是紅的,劉悅應該沒死多久。
但是這棟樓離人工湖邊并不遠,不至于連一點點靜都聽不見。
我從水里踩過去,走到劉悅的尸旁,忍著那難聞的味道仔細觀察。
尸上連一塊都沒有。
旁邊的水下面,有水魃留下的黑粘,但是都已經干了。
證明水魃確實是來過這里,但殺劉悅的卻不一定是它。
尸沒有咬痕,就連死的時間都對不上……
“真是奇了怪了?”
我又仔細看了看,忽然發現劉悅脖子上的斷面不太對勁。
斷面并不干凈,反而有重力造的瘀,上面還有零零星星的碎骨茬。
有點像是……
“被人活生生扭斷的?!”
我對自己這個猜測十分驚訝,但尸上的創口確實如此。
要麼就是水魃扭斷了劉悅的腦袋沒有吃。
要麼……殺劉悅的另有其人。
“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站著等我嗎?”
門口略微有些嚴厲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轉頭看去,靈囿正在門口盯著我。
他打完電話回來了。
“還不趕出來?”
他聲音雖然提高了幾分,但語氣仍舊淡淡,那雙琥珀的眸眼中波瀾不驚。
我猛然意識到,靈囿從發現劉悅尸開始,就表現的很平靜。
除了去跟主任打電話報備之外,他簡直沒有一驚訝的反應。
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劉悅死了一樣。
我又踩著那些水回到門口,小心避開劉悅的人頭,跟靈囿站在走廊。
“顧老師,現在怎麼辦?”我問他。
眼睛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試圖從中找到點兒什麼。
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有,只有異于常人的鎮定。
“主任說先等著他來,等他看過以后再做打算。”
他繼續一本正經的裝,但我沒心思吐槽他了。
我跟靈囿怕李婷婷跑丟沒法兒跟教導主任代,就使了個定先把定住了。
結果教導主任沒等來,先等到了神病院的車。
車應該是教導主任來的。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下車,看向我們問道:“李婷婷是誰?”
“在這兒。”
我解開了李婷婷的定,但是一解開就拼命掙扎,里沖著我謾罵大喊。
“白邪你個賤人!賤人!你故意讓我去那東西的!你故意害我!你就是個禍害!”
罵完就開始哈哈大笑,邊笑邊哭,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已經徹底神志不清了。
幾個看上去力氣比較大的醫護人員,試圖給李婷婷先穿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但是李婷婷不老實,拼命掙扎,里還吐著口水。
好不容易把控制住,迅速給扎了一針鎮定劑,然后換上病號服后就綁上了擔架。
“真是可惜了這麼個老師,居然活生生被嚇瘋了?”
站在我們旁邊的醫護人員惋惜的搖搖頭,順道還夸了我一句。
“你是這兒的學生吧?多虧了你們好心,一直看住等我們來,要不然這種神患者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
這話聽在耳朵里,覺格外諷刺。
我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靈囿一直在陪著我,我能看到他眼底的擔憂。
我知道他害怕李婷婷瘋掉和劉悅的死狀會影響到我。
但我現在對這些并沒有太大的。
說實話,李婷婷和劉悅對我來說頂多也就算是個過客,無論是死是瘋,對我都沒有任何影響。
我現在唯一最惦記的事,就是最先死掉的那六個人。
劉悅死了,我的一切推測都只能推翻重頭再來。
而那六個人,就是線索。
神病院的車走了,教導主任姍姍來遲。
校長和其他領導沒有來,這種事,估計他們也不想面。
教導主任帶了好幾個人來理尸,看見尸的那一刻,他面如菜,額頭冷汗直冒,明顯是被嚇得不輕。
“顧老師。”
教導主任一邊著汗一邊跟靈囿好聲好氣的商量,“你看這事兒鬧得,本來今天早上李老師還給我打電話主要來替你的班的,結果又……”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現在出了這種事,于于理我是該讓你先回去休息的,但是我和校長都不開手,一直在理學校的事,學校又不能沒有人看著……你看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再替兩天班?”
教導主任一副懇求的樣子,話說的特別好聽。
但話里的意思,我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好不容易有個自告勇來值班的李老師,現在被嚇瘋了,學校里騰不出人手,還想忽悠靈囿給他們繼續看門兒。
就算靈囿不是普通人,也由不得他們一把刀用到死啊!
我不服氣,直接走過去。
“主任,顧老師他已經連著值了兩夜班了,您不能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他吧?我不信學校里這麼多人騰不出一個值班兒的來!”
我突然出面這麼一說,把教導主任給說愣住了。
他看著我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猛地想起來了什麼,指著我厲聲呵斥。
“我不是讓你回家去了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教導主任注意到我,干脆將矛頭指向我,“你是不是不拿學校的通知當話?!我不管你什麼理由,我那天是不是說過,誰要是回來就直接記大過,節嚴重退學?!”
“我……”
“你什麼也別說了,抓時間給我走!等理完學校的事,我立刻給你退學籍!”
教導主任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不甘心,上前想跟他掰扯清楚,但靈囿一手把我護到了后。
“主任,我答應繼續值班,但是您別為難我的學生。”
靈囿不不慢的開口,一句話說進了教導主任心里。
他瞥了我一眼,眼珠子轉了轉,故意吊著腔,“顧老師,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下不為例。”
他麼得,他就是在等這句話!
這老東西給臺階就下,一點兒也不客氣。
教導主任目的達。
正要走,靈囿忽然再次開口,“主任,讓我留在這里值班,我還有個條件。”
教導主任以為他要反悔,有些張,“什麼條件?”
“我要您的鑰匙。”靈囿說著,還指了指教導主任的腰側。
他不明白靈囿要這串鑰匙的用意,但是也沒多問,只要愿意留在這兒值班,提什麼條件都行!
把鑰匙給了靈囿之后,教導主任就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我看著那串鑰匙,有些不太理解,“顧老師,你為什麼問主任要鑰匙?”
靈囿淡淡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鑰匙。
似笑不笑的開口,“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