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只能聽見風聲。
我從地上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往湖里看去。
剛剛還在翻涌的黑氣,此時安靜的蟄伏在湖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管怎麼樣,現在至安全了。
我徹底松了一口氣。
“主任讓所有人員離校,你們半夜跑來這里別告訴我是為了看湖景。”
靈囿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抬起頭沖著他笑了笑,說道:“劉悅的手串白天掉在這兒了,我來幫找找。”
我低頭看向他抓著我的手,瞇著眼問,“顧老師怎麼在這兒啊?我記得您應該是走了的。”
“主任讓我值班,路過聽見靜過來看看。”他面不改的松開手。
看他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心底暗暗吐槽。
你一個代課老師值什麼班?
睜眼說瞎話之前草稿都不打好的嗎?
我無奈至極的撇了撇,“那還真是辛苦顧老師了,我們主任就是事多,居然還讓您一個‘代課老師’值班,真是夠周皮的!”
我特意加重了“代課老師”這四個字,試圖提醒他說的瞎話實在太假。
然而靈囿眼底沒有一波瀾,目淡然,只是裝腔作勢提高了點兒聲音。
“你不要轉移話題。這兒今天才出過事,你們兩個怎麼這麼胡鬧?”
看著他繼續演,我心里暗暗冷笑。
正要張口,不遠突然傳來劉悅的慘聲,驚恐的往這里跑,但是后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拽著。
靈囿順著聲音看過去,微微皺起眉頭,我看不太清他眼底的神。
“你滾開啊!不要我!”
那邊劉悅還在驚恐的尖,一邊一邊往我這邊跑,“白邪!白邪救我!”
我的腳往前邁了一步,正要過去,卻猛然停住了。
目不轉睛的看著不停回頭往后看去的劉悅,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試一試。
回想起剛才我帶著逃跑,黑氣一直在追我們,并且一直都在襲擊我。
它毫沒有對劉悅手的意思。
還有剛才那讓我的氣消失了的手串……
如果說撿到手串的時候,黑氣突然暴只是個意外的話。
那其他發生的一切,總不可能都是偶然吧?
我收回了那只腳,靜靜的站在原地。
那團黑氣像是貓捉老鼠一樣不停的戲弄,每每劉悅向往我這邊來,它就會迅速擋在面前,阻止過來。
突然,劉悅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我瞇著眼,仔細去看那黑氣的反應。
它并沒有如我所猜測的一般停下,像剛才一樣,從黑氣中探出幾雙干枯腐爛的手臂。
直接纏上了劉悅,其中一只手掐住了劉悅的脖子。
況有些不對!
現在我里沒有氣,憑我自己救劉悅本不現實。
但要是不救……
那一團黑氣發出“嗚嗚”聲,從里面漸漸凝出一顆模糊的頭。
沒有眼睛鼻子耳朵,也沒有眉,只有一張圓形的,張的巨大,正對著劉悅。
從我這里能看到它里那麻麻的尖牙。
忽然,后靈囿猛然拍了我一下。
我一個激靈,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他一眼。
說來也怪,就在他拍在我上的那一霎,我竟又能覺到里逐漸翻涌起來的氣。
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強烈。
后,靈囿突然開口。
“那是不是劉悅?怎麼回事?我好像聽到在喊‘救命’?”
“沒事。”
我笑了笑,將里的氣全部凝聚到右手上。
“就是膽兒小而已,可能是看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自己嚇自己吧?”
鱗片漸漸顯現,氣在手心凝聚劍形,我猛然握劍柄。
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顧老師,我過去看看。”
說完,我直接沖著那團要把劉悅吞噬的黑氣劈去。
“啊!”
劉悅突然尖一聲,捂住自己的臉。
黑氣似乎是覺到了不對勁,它立刻散開,又重新在一旁凝聚。
我用全力劈下去的那一劍劈空了,白的芒如同波浪一樣震開。
劉悅劫后余生,一看到我來,立刻跑到我后,但我一直跟保持距離。
那手串實在是太邪門,再到,還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你在旁邊站著!”
我沖低斥一聲,隨即繼續朝黑氣攻擊。
這次劉悅還算是老實,立刻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
又是一劍劈下去,直接斬斷了黑氣出來的一條手臂,它發出一陣嘰里咕嚕的慘聲。
側頭看了一眼靈囿,他手在口袋里,正不疾不徐的朝這里走來。
狗男人!
我心里暗罵一句,繼續朝黑氣瘋狂進攻。
反正有他在,我也不怎麼擔心劉悅會不會在背后耍什麼小手段。
況且,剛才黑氣在他面前瞬間消散,明顯是懼他的,我完全沒有后顧之憂。
“金生火旺,鏈元神!保形!外伏魔靈!”
我咬破手指,干脆利落的在空中畫出火鈴咒。
將直接抹在劍上,我低斥一聲,“破!”
單手持劍穿過符,直接刺進黑氣。
紅的火焰瞬間騰起,黑氣中傳出咕嚕咕嚕的慘,那東西迅速擴散黑霧,阻擋了我的視線。
趁著我看不見,它立刻掙了劍。
隨著“嘩啦”一聲水聲,周圍的黑霧全都散開,就連彌漫在學校各的那些也都消失不見。
湖水下面,那團東西又重新回到了湖中央,但它上紅的火還沒完全熄滅。
足足在它上燒了有一分鐘,湖中間的火才徹底消失。
“它……它是死了嗎?”
劉悅小心翼翼的從角落里出來,怯著聲問我。
朝湖水里看了一眼,隨即臉上的表放松下來,長舒一口氣。
隨即看向我,“白邪,幸好有你在,要不然今天我可能就……”
沒等說完,我面無表的轉過,拿著手里的劍指著。
劉悅愣住了。
那雙眼睛里盡是茫然和不解。
“白……白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直接把劍尖抵上的額頭。
“你剛才,不是說看不見那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