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漫不經心的聲音我實在是太悉了。
不是靈囿又是誰?
他從我出來了??
我看見先生突然噤了聲。
他低下頭,姿態低的不能再低,全然沒了剛才信手拈來的模樣。
“二爺,您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滾。”
靈囿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拉著我就要走,那先生還想再留。
“二爺,我就是個跑兒的,您要是有什麼不滿就去找……”
話還沒說完,一陣戾風突然卷起,先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脖子,整個人雙腳離地,張著拼命掙扎。
“你們那些臟事兒我不想管,但是白邪不能,明白了?”
靈囿說話不疾不徐,眼看著先生馬上就要被掐死,還是看到他點頭才肯把人放下來。
先生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捂著脖子不停的咳嗽。
只是須臾,局勢瞬間翻轉。
我看著他,心生不出一同。
抱起還在座位上酣睡的妞妞,我跟著靈囿一起離開了車廂。
回頭看了一眼,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從外面本看不出車廂有毫端倪。
“黃秀英雖然魂飛魄散,但是的幻境還能再維持一段時間,差不多到終點站才會完全消退。”
靈囿猜出了我的想法,聽著他的話,我又想起了剛剛被先生打的魂飛魄散的黃秀英。
什麼都沒做錯,僅僅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兒而已,可是一直到最后,連鬼都沒有做。
看著懷里的妞妞,我長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把妞妞帶出來了,也算是了了黃秀英的心愿。
當我將目轉移到靈囿上的時候,他那白的袍子在來來往往的乘客中顯得尤為突兀。
我打量了一番,皺了皺眉,“你就穿這一?搞不好人家會把你當演員。”
靈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們看不見我。再說了,這副樣子我也維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你染在玉佩上的那幾滴,我連人形都凝不出來。”
說著,他看了一眼我懷里的妞妞,問道:“我們時間不多了,你要帶著一起回龍門村?”
人販子把妞妞帶來這里跟先生匯合,明顯是要把妞妞賣到龍門村的。
不管村里的人買是真的當兒養,還是要做別的事,我都不可能把帶回去。
半個多月前我才從龍門村死里逃生,如果不是因為龍骨,我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回去。
既然自己都要涉險,何必再牽連一個孩子?
“先給警察吧,我記得這兒出去就是派出所。”
我話還沒說完,剛想問靈囿方不方便抱一會兒,結果一轉人就沒影兒了。
正找著呢,他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已經徹底維持不了形了,后面的事,就只能先靠你自己了。”
“……”
果然,男人沒一個能靠得住的。
出站的時候妞妞沒有車票,我跟車站的工作人員解釋了一下況,立刻帶著我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一聽說妞妞是被拐賣的,警察都十分上心,立刻幫忙查詢妞妞的父母以及其他親戚。
我沒有說黃秀英已經死了的事,因為一旦牽扯上人命,事就復雜了。
于是我跟警察撒了個謊,說妞妞跟我講是被父親賣給人販子的。
聽到這個況以后,警察也十分驚訝,他們第一時間把這事立了案。
父親有販賣兒的嫌疑,警察直接就把田友全給排除出去了,又問我孩子母親的信息,我只說了黃秀英的名字,因為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們聯系不上黃秀英,就只能調查戶籍信息。
結果一查,發現黃秀英和田友全本就不是夫妻關系,他們兩個就沒有結婚!
最重要的是,警察還查出一件很多年前的失蹤案,是一對老夫妻報的案,說他們的兒大學畢業以后跟同學出去玩,之后就杳無音信了。
而這對老夫妻的兒,就黃秀英!
看著戶籍信息上面一模一樣的臉,我深知這不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黃秀英,也是被人販子賣給田友全的!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一時間讓人有些難以接,我看向一旁一臉懵懂的妞妞,心里竟有些慶幸。
慶幸這個孩子還小,的記憶還沒有太深刻,只是,以后都沒有媽媽了。
黃秀英的父母還健在,警察先打電話通知兩位老人過來這里,然后再慢慢跟他們解釋事始末。
把妞妞給警察,做完筆錄我就離開了派出所。
站在大門外,仰頭看著天上晴空萬里,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田友全還活著,但我知道,他的下輩子可能都要在牢里待著了。
比死,好不到哪兒去。
道士還算有點良心,臨走給我留了一萬塊錢,出門的時候我全裝包里了。
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餐館簡單吃了碗面,出門就被一群的司機給圍住了。
“閨,縣城走不走?八十!叔給你送到家門口!”
“你怎麼能坑人家小姑娘呢?我六十就走!”
“四十!剛好我去縣城有點事,算是順道捎你一程,走不走閨?”
幾個司機你一句我一句,爭執不休,我一個字沒說,自己把價砍了一半。
眼看他們要吵起來,我見針,問了一句,“龍門村走不走?就到村口,我給六十。”
一提到“龍門村”,幾個司機臉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正當我疑的時候,最開始跟我搭話的那個黝黑大漢突然湊過來問我,“閨,你去龍門村干嘛?你是他們村里的人?”
他問這話有點奇怪,我留了個心思,沒敢直接說明,笑著敷衍了一句,“來走親戚的。”
聽完我的話,他們幾個臉明顯緩和了一點兒。
大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你還是原路回去吧,現在都沒人愿意去龍門村了,除非你自己走路去。”
“為什麼?”我問。
大漢神兮兮的說道:“那地方……鬧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