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綺帶著自己的“戰利品”滿心歡喜地回家,打算向父親邀功,一進門卻看到容弘業大晚上的還穿著正裝,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黑著臉坐在沙發上。而容太太則拼命給遞眼,暗示小心說話。
“爸……”
“你從容意那邊東西了?”不等容綺說完,容弘業已經先行問道。
察覺氣氛不對,容綺有些害怕地站在門邊,不敢再靠近父親,小聲道:“你、你不是問拍賣會上買的那只碗嗎?我就去那邊拿了。”
“拿?”
容綺點點頭,從挎包中拿出鬼碗,獻寶似的捧在手上說:“我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出門,我就自己進去拿了,爸,這就是那天晚上拍的碗。”
容弘業重重一掌拍在茶幾上,幾乎要把強化玻璃都拍裂了。他站起來用手狠狠點了容綺的方向兩下,恨恨道:“你是豬腦子嗎?你這是!警察都把電話打到家里面來了,讓我帶你去市局!”
“什麼?!”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容綺雙眼圓睜,有些結地為自己辯護:“我、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我拿的東西怎麼能算?一定是容意那家伙故意報警整我,爸,我不要被抓起來!”
幾步走到容綺面前,容弘業舉起右手想給這個腦子不靈的家伙一掌,看畏懼地閉雙眼側過頭,又下不去手了——這畢竟,是他唯一的親骨啊!這麼多年,不管是老婆還是婦都沒有任何好消息,容綺再蠢,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深吸兩口氣,容弘業冷聲道:“我當然知道是容意故意整你,但也是你自己把把柄送到手上的。待會兒去了警局,你立刻向道歉,表現得可憐一點……我之前聽那位警察的口氣,他們應該沒準備正式逮捕你。”
容綺聞言拔高嗓音:“要我向容意道歉?!”
“不然呢?!你要想不留案底,就得表示不追究,你懂不懂?!”一把拉住容綺,容弘業糟心地看了眼手上的鬼碗,奪過塞回的挎包里。“我陪你過去,你在這路上調整一下緒,好好想想要怎麼說。容綺,你未來是要接過我的家業的,現在起你就得長起來,不要再犯這種自己涉險的錯誤,否則……”
迎著父親冰冷責備的目,再看看母親滿臉擔憂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容綺了肩膀,不敢再耍橫。
深夜的警局其實比白天還熱鬧。
容家父倆到的時候,大廳里有兩撥人在吵架。一撥好像是喝高了聚眾斗毆的醉漢,另一撥則是幾個年輕孩和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在對峙。墻角的地方還蹲著幾個衫不整的男,似乎是掃黃大隊剛抓到的特殊從業人員和客人。
容綺跟在容弘業后,提心吊膽地走過大廳,走向刑警隊的辦公室。
在他們轉的同時,跟幾個年輕孩說話的男人就看向了他們的背影,然后假裝肚子不舒服要上洗手間,悄悄跟在了后面。
輕輕敲了敲門,容弘業走進辦公室,看到和警察們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仿佛是他們同事一般完融其中的容意。
看他的目并沒有什麼特別的緒,沒有以前的敬,也沒有該有的憤恨。的目就像……
容弘業腳步頓了頓,腦海中浮現一個有些心涼的認知。
他忽然覺得容意看他的眼神,就像他是一只無足輕重,可以隨便死的蟲子?
不等容弘業多想,容意已經主道:“爸爸。”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像是有些傷心,又有些害怕。
刑警隊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原本輕松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覺其他人的目在自己和兩個兒之間來回探究,容弘業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勉強出一個笑容:“我聽說容綺做的傻事了,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忘了先跟你說一聲,你作為姐姐應該諒、教導才是,怎麼隨便就把事鬧大了?”
一聽他這帶著明顯偏向的發言,在場其他人就知道,這位當爹的是想把這次室盜竊的案件強行定位家庭部糾紛,幫小兒罪。
容綺一路上被父親耳提面命地教育過來,再看到自帶正氣的一屋子警察,早就慫了,此時收到容弘業的暗示,立刻哭著對容意說:“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著拿這個碗,這不也是用爸爸給你的錢買的嗎?你又不在家,所以我就……對不起,對不起,我認識到錯誤了,你原諒我吧!”
把挎包里的鬼碗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屋里的辦公桌上。
石建強等人都不由得看向傳說中價值80多萬元的碗,然后一致覺得,這玩意兒就像農村人家隨便扔院子里喂的碗一樣,他們完全看不出哪里珍貴。
在容家父一唱一和地開始道德綁架,力來到了容意上。
石建強原本也是抱著勸和的想法。
但他現在看著容弘業和容綺的表現,忽然有點不想幫腔。作為辦理過很多案件的老刑警,他要識破人的偽裝實在太容易了,一看就知道這父倆本沒有反省,他們顯然覺得容意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東西,覺得容意報警完全是小題大做,甚至言語間在引導其他人,想讓其他人也覺得容意過分。
連石建強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容意這個修真界活了許多年的怎麼可能看不出?
只是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這時候順著容弘業和容綺的話,也帶著哭腔說:“爸爸下午的時候打電話說想要這個碗,我當時就要答應的啊!只是你一聽說上次那個嫁殺人的案子就把電話掛了……你怎麼能慫恿容綺不告而取呢?我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門鎖被撬壞了,好害怕。你知道的,我那邊的住之前就被殺人犯侵過……”
這事刑警隊這邊的太清楚了,他們還給容意發過錦旗和獎金。
一時間,眾人看向容弘業的眼神充滿譴責——什麼爹啊?大兒遇到危險不勸回家住也就算了,還慫恿小兒大兒的東西?真是一發現不是親生的,就不在乎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