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同伴在場，再加上彌漫室的濃郁麻辣香味，裘致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恐怖的氛圍了。他磨蹭著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見何舟在視頻網站的直播區漫無目的地逛，忍不住問：“你就不能直接進那個所謂的靈異直播間嗎？別在首頁這邊晃了，我不想看蛇臉的偽娘裝。”

“你以為我就想看嗎？我不知道那個直播間的名字！”何舟翻了個白眼。“那個傳說只說是一點十五分左右的時候刷這個網站的直播首頁，有緣的人就會發現一個全黑的直播窗口，點進去就能看到靈異直播。”

“這麼隨機的嗎？”裘致拿著只小龍蝦吐槽。“我懷疑是網站、游戲制作者和主播三方勾結的，拉高你這種人的期待度，到時候正式發行游戲迅速收割一波流量。”

何舟也有類似的猜測，不過他無所謂：“如果他們真的這麼有誠意地整活，我確實愿意捧場啊！”

“說到一點十五分這個時間……”容意摘下一次手套，出個愉快的笑容。“前幾天我才遇到一件趣事，可以跟你們分一下，剛好也是和什麼主播有關的。要聽嗎？”

裘致飛快搖頭，而何舟則飛快點頭。

當聽到通過照片步步的橋段時，裘致把腳到了椅子上，抱了壯壯的自己。

“氛、氛圍已經夠好了，我們就不要繼續自我傷害了吧？”他建議。

“放心，這個故事里面沒有一個活人到傷害。”容意略過自己追鬼的部分，很快結束講述，隨即發現何舟似乎正在用手機搜索什麼。

“詭月……我記得好像在某個版本的流言中確實看到過這個名字。”何舟屏幕的手指頓住。“有了！靈異直播間的傳說剛出來的時候，曾經有同好在論壇上說過這個故事聽起來很像詭月團隊的劇本。不過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其他人辟謠了，因為詭月團隊的直播間已經被封了。”

為了確認，何舟還當場在網站中搜索了詭月團隊的方號。

系統提示他，因為相關違反政策法規的規定，該直播間已經封停。

“果然被封了。”何舟嘆了口氣。

容意則注意到直播間評論區的留言：“這些問為什麼封直播間的留言，最早的好像都是五天前發的？”

五天前，正好是解決掉詭月胖哥的第二天，也是詭月胖哥尸被發現的第二天。

“大概是擔心給警方辦案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封了吧？詭月團隊死人了的事，目前網上還沒有大范圍傳開的樣子。”何舟退出詭月的方直播間，繼續刷新直播區首頁。

但這晚直到時間過凌晨一點半，他也沒能把所謂的全黑靈異直播間刷新出來。

等到最后，連一直神經繃的裘致都等得睡著了。

“啊，證偽了？那不是很好嗎，你也可以死心了。”被何舟晃醒的時候，裘致隨口道。“其實這些傳說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無聊網友編的段子。如果真有那麼個直播間和你說的恐怖游戲，以故事的流傳程度，總會有人錄屏吧？除非看到的人都涼了。”

室忽然安靜。

裘致重新一團，被自己腦補的況嚇得不輕。

何舟被提醒后才想到要搜錄播視頻。

換了好幾個關鍵詞反復嘗試，他都沒有找到任何與傳言相符的錄屏，倒是發現了最初導致流言產生的原因。

“江溪市多名年輕人突發中風，發病前都在熬夜逛視頻網站……”念出最早的討論帖中某個網友出的新聞容，何舟靈一閃。“這個靈異直播間該不只有江溪市的人能看到吧？”

雖然這猜測有些離譜，但互聯網時代限定區域ip的技又不是沒有，甚至都實際投使用很多年了。

“只有特定區域的人能看到？”重復了一遍何舟的話，容意腦海中閃過的是所知道的各種大型陣法。只要有足夠的準備時間和布陣的材料，別說一個城，就是要把一個國圈進去，也不是做不到。

當初修真界里就曾有魔修為了悄悄渡劫，以陣法掩飾，直接屠了一個城。

裘致不知道容意在想什麼，但他很清楚何舟的腦回路，當即問：“老何，你接下來不會打算去江溪市再試一次吧？”

“我是這麼打算的沒錯。”何舟坦然承認，“不過現階段暫時不需要那麼麻煩。”

他一邊說，一邊在電腦中裝了個小程序。

“既然限定ip地址，那我們把ip修改一下不就完事了？”

白天三人直接在裘致家里休息了一天。等到半夜，鬧鐘響起后，他們又重新坐到餐桌旁。

“接下來就是見證科技力量的時刻！”著手，何舟用新裝的小程序把自己的所在ip修改為江溪市，點進視頻網站的直播區。

這次，他才輕輕滾了兩下鼠標就看到一個全黑的直播框。

“出出出現了！”裘致跳下椅子，退得老遠地指著電腦屏幕。

何舟唏噓道：“老裘，你真是敬業的恐怖氣氛組，這還什麼都沒看見呢，你就上了。”他點擊進了直播間。

“有人在氣。”容意立刻就注意到了。

“好像不止一個？”何舟把音量調大，之前像回音的氣聲此時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至有三個人左右，而且從畫面外的某個地方還有很輕的哼歌聲傳來。

畫面中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嘖，黑得什麼都看不清啊！”何舟說著把屏幕亮度也調高了一些。

有些失真的屏幕中，他們終于有一部分能看清楚的廓。

“這是鐵軌？”

畫面中的鐵軌并非真實的鐵軌，而是明顯比較糙的3d模型。就在何舟努力瞇起眼想要看清，又一道影子跑過，這次能看出是個同樣建模很潦草的3d小人。

小人一邊跑，一邊不斷地回頭，好像在被什麼東西驅趕著。

而他的前方則有鐵軌震的聲音響起，有列車正在黑暗中駛近。

小人也注意到了這個響，立刻避到鐵軌旁。很快，黑巨蛇般的列車疾馳而來，與小人肩而過。

見列車即將駛遠，小人似乎也放松下來，停在原地。

就在這一瞬間，列車最后一節車廂的門扉被人從部撞開，一個脖子長的離譜的人頭閃電般襲向路旁的小人，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尖聲中帶著他回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