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喪葬街，容意直接去了許凡玉的住。

許凡玉住的地方離暮山小苑不算太遠，是澤市的商業區之一。容意來時正是下班高峰期，不上班族或行匆匆趕著回家，或呼朋引伴商量著要上哪家店解決晚餐。

到了樓下，容意才想起來今天過來沒有聯系對方。

好在許凡玉似乎是個宅，收到容意的消息后很快就下樓來接。

覺得自己上次看到容意就害怕，是因為在燈昏暗的廢氣公園中，雙方談論的話題又涉及靈異，所以心理上到了一些影響的緣故。但今天再次跟容意見面，站在燈火通明的商業樓里……發現自己心中的恐懼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明顯了！

明明對方是個打扮得的，卻有種大白天看到厲鬼上門的覺。

許凡玉不知道，這并非的問題，而是因為容意吸收了曹靜雯母子的氣后，上的氣也更重了。鎮魂青燈還沒修好的緣故，容意現在也沒多余的力收斂自己的氣息。

兩人乘電梯到了改裝為loft公寓的樓層。

“前幾天臨時有事，所以取消了我們的見面，不好意思。”基于禮貌，容意先行致歉。

許凡玉連連擺手，語速飛快地說：“沒關系，我懂的，你要幫助警方查案嘛！辛苦了！”

這樣的理解和事實好像有一點點出，但差別又不是很大。

容意便沒有解釋，坐下后拿出自己剛到手的視頻截圖，遞給許凡玉辨認：“你之前說的第一個來打聽我的人，是不是這個？”

被幽綠畫面中那張形同喪尸的臉嚇了一跳，許凡玉深呼吸幾次，才鎮定下來，仔細觀察。

“是他沒錯，不過他來找我的時候看起來還沒這麼狼狽，臉上也沒長斑。”

得到許凡玉的確認，容意就沒其他要問的了——這個劉云龍的修士顯然是跟黑神像有關的那個魔修的傀儡。看來在無意間破壞對方安排的同時，對方已經在有意識地搜集與相關的信息。

容意并不擔心有個藏在暗的邪修惦記著自己這件事，相反的，還希對方行更積極點，也省得到找了。

重新收起截圖，環顧一圈雖然有些凌，整氛圍卻很溫馨的室。

“你這地方不太好。”

聽到容意這麼點評，許凡玉正襟危坐地看著問：“是風水有問題嗎？還是……有什麼間的東西？”

“都沒有。”太間了，所以才不好。

容意完全是依據自己的價值觀做的評價，也不管自己這話會給對方造多大的心理影。

許凡玉帶著哭腔問：“那，容小姐，我這房子難道是被那兩撥人了手腳嗎？這個大叔看著就不像好人，我是不是著了他的道了？”指向截圖里的劉云龍。

“沒人手腳，這人已經死了，看到他臉上的尸斑了嗎？你放心。”

許凡玉噎住。

放心？不但不覺得放心，還覺得更害怕了！一個臉上有尸斑的人為什麼還能出現在香燭店里……等等？

拿著那張打印出來的截圖又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許凡玉不太確定地說：“這好像是我算命的那家店。我記得他們供的這個貔貅，一般店里都是擺財神的。”

“哦，我差點忘了。”容意聞言調出手機里的照片，“是這個人給你算命的嗎？”

許凡玉看了眼店員那張明市儈的臉，迅速搖頭：“不是。給我算命的人是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帥哥，氣質很儒雅，看著就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去店里的時候本來都關門了，他看我很著急特意加班幫我算的……如果當時是這種賊眉鼠眼的人說我有災，我才不會信。”說到后面，心虛地降低了聲音。

“我很確定觀玄齋里沒有你說的這個人，以后你要是再看到他，最好有多遠跑多遠。”刪掉店員的照片，容意準備離開了。

“等等！”許凡玉住，“那個，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跟鬼怪之類的事有關嗎？”容意問完，看到許凡玉用力點頭，來了興趣，重新坐回原。“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我其實是做探靈類小視頻的……”許凡玉沏了壺好茶，慢慢開始介紹。

許凡玉原本是個普通上班族，但兩年前任職的公司倒閉了。做了一段時間的無業游民后，看著銀行卡上越來越的數字，走投無路的開始打算做自。但做妝，相貌平平沒有個好底子；做食，又沒那手藝。科普冷門知識？也沒那知識面。

直到無意間刷到一個探靈直播，見識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邊喊著害怕，一邊飛快給主播打賞的場面后，才覺得有了新的思路。

一開始，許凡玉就自己一個人，不敢去那些有靈異傳說的地方冒險。所以都是收集一些現實存在的都市怪談，據自己的想法稍微加工后，把現有的鬼片之類當素材庫，剪輯一個新的故事上傳。

觀眾們的反響意外的不錯，許凡玉也算有了一點點收，不算多，但省著點花的話，夠糊口。

就在開始漸漸打出一點名氣時，有人主聯系，想和組建一個團隊做探靈直播。

“你寫劇本，我們出人出道演，到時候直播現場五六個人呢，也不用害怕！”對方的代表是這麼說的。

許凡玉心了。

很快和對方談好合同，也定下來第一次合作的主題。但是的劇本出去之后，對方卻沒有再跟聯系。

過了好幾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騙了。

談好的合同還停留在電子文檔的階段，并沒有正式簽約，被人空手套白狼，也只好自認倒霉。

“那段時間我還有好幾個播放量好的視頻被下架，自己也生病了，算是水逆吧！我就去喪葬街找人算命，想要轉運。”后面發生的事容意知道，也不再贅述，直接講重點。“我本來以為跟那個騙子團隊的事就此結束了，可就在前天，我又收到了他們發來的私信。”

講到此，許凡玉害怕地握起發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