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后，甘耀心底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覺。但他很快又聯想到另一種可能，冷著聲音回復男人：“李順，我該給你的錢可從來沒拖過，你該做好你的本分，別老想借機抬價……”

“我tm不是想抬價！我在跟你說真的！你之前找的那個大師呢？他不是保證封好了，不會有事的嗎？我剛剛親眼看到那些鬼東西爬進902號了！屁的不會有事！”李順在電話中把所謂的大師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總之你最好自己把那個騙子大師帶來暮山小苑看一看，你要是不理，你的錢老子寧愿不要了，我最遲這周五就搬走！”

甘耀話都沒說上幾句就被噴了一臉，對面噴完他當即就掛斷電話，他連細問的機會都沒有。

“靠！”

泄憤地把手機扔到地毯上，甘耀仍覺得不解氣。他跳下床，困一般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從李順剛才的話中，甘耀已經聽出來對方似乎還不知道他現在就在澤市拍戲的事，也不知道他昨天已經去過一次暮山小苑了。既然不知道這兩個況，那李順就不是借機恐嚇他以提高待遇，而是那邊真的鬧鬼了。

星期五……

那不就表示沒兩天了嗎？！

想起當初設下陣法的大師說過，那邊的陣必須有個李順這種八字的人看著才有用，甘耀不快地抿，最終還是拾起手機，給李順的賬戶轉了五十萬。又低聲下氣地向對方道歉，保證自己會盡快理，請他再忍耐一段時間。

李順沒回答，但天亮后甘耀看到對方把錢收了。

肯收錢就好，說明還能商量……甘耀松了口氣。

-

容意借著小鬼紙人得知了大概的通話容，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給裘致發消息，讓對方幫忙打聽一下甘耀有沒有什麼地下友之類的事。

裘致：“你上次還說你對甘耀這個小白臉沒興趣，現在這都調查起他的史了……”

容意：“他昨天送我回家時，把我家客廳頂燈都弄壞了。”

裘致滿頭問號地說：“恕我愚鈍，我聽不出弄壞你家頂燈和你調查他史之間的關系。而且，你讓他送你回家？你們這進展可真快。”

對這個腦男人已經無話可說，容意只得丟出個炸的消息：“甘耀招惹了一個小鬼，我家燈就是被那小鬼弄壞的，現在小鬼還在我家里待著呢，你要看嗎？”

對面半晌沒回消息。

容意有些疑地看了下自己手機滿格的信號，和屏幕上的已讀提示。

又過了幾分鐘，裘致才回復：“下次這種靈異事件麻煩就不要告訴我了，我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說到靈異事件，”容意想起之前那件嫁的事，“田滿志的鬼魂后來超度了嗎？”

裘致：“我哪知道這個，反正真兇已經沒了，又不影響我姨父，后續我都沒關注。”

嘖，真是沒用。

嫌棄地想著，容意沒再繼續跟裘致通。現在有點懷疑此界的其他修士到底有沒有好好干活，按理說如果田滿志被超度的話，自己作為幫忙抓到鬼嫁的人，怎麼也該獲得一點功德獎勵才對吧？

就在容意考慮要不要向何舟打聽上次來這邊接走田滿志的那個年輕修士的聯系方式時，裘致忽然又發來一條消息。

“說到嫁，我姨父打聽到那個嫁的來歷了，他打算這個周末去做嫁的地方實地看一看，你有沒有興趣？”

那必然是有的。

容意一口答應下來，順便跟裘致定下周末見面的時間。同時，聽到后坐著的同學小聲議論：“今天《深如海》不是該拍甘耀的戲嗎？我朋友跑去片場那邊，沒看到他人啊……”

“可能改計劃了？不是說很多電視劇會據天氣況調整拍攝計劃的嗎？”

“他們那劇基本都是室戲，天氣不影響的吧？”

甘耀今天沒來拍戲，總不能是昨天在暮山小苑被嚇過之后就病了吧？

容意剛想到這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頂著教授殺氣騰騰的目注視，容意飛快按了掛斷。

是個不認識的陌生座機號碼，看區號是本地的。

對方第二次撥來時，容意有所準備地立刻接通。借著把頭發別到耳后的作，容意側過臉假裝看窗外：“喂？”

“老大！老大救命，爸爸帶了個壞蛋來抓我！”

聽筒中傳出的，赫然是小鬼的聲音。

這次容意顧不上教授的想法了，當場站起來快步跑出教室。

保持著通話狀態，容意一邊向校外走，一邊對小鬼說：“你現在在哪？趕去我的臥室里面，我在臥室里設了隔絕外來干擾的護陣，你穿著紙人躲進去，他們就算招魂也招不到你。”紙人是容意所做，上面有的氣息，跟護陣乃是同源，所以不會被排斥。

小鬼哭著答應下來。

等容意打車趕回暮山小苑，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走到樓門口就已經覺到九樓傳來的法波，顯然，甘耀及其帶來的修士還在九樓沒走。大概是九樓施法的影響，容意搭電梯時破例大白天就聽到電梯頂部有抓撓的聲音，似乎寄托其上的那個鬼今天也很不爽。

沒空關注電梯鬼的狀態，容意先回家，在臥室柜里找到一團的小鬼紙人。

他正抱著頭扭來扭去。

因為紙人沒有五，這作顯得有些稽，但容意知道，小鬼此時應是很痛苦的。

“待里面別出來。”對小鬼說了一句，容意重新關上柜門，并空手在柜門上畫下一道符文。在符文沒柜門的同時，柜中小鬼掙扎的聲音也漸漸平息了。

容意抬起頭，兩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青，隔著層層樓板，看向902號房的位置。

重疊的影像中，902號房除了甘耀跟滿臉胡茬的李順外，還有三個做道士打扮的人正走來走去，滿頭是汗地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