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再次響起螺旋槳的轟鳴,與之前不同的是,一共三架直升機,每一架的機上都有顯眼的皇室徽印。
炮塔集火,對準的目標赫然是余下的護衛軍。
勢霎時發生變化,蘇沅兮聽到了容晏的聲音,正要轉頭,視線前方掠過一抹殘影。
持槍的姿勢不變,抬臂以手肘狠狠撞開江聿琛,扣扳機的同時,冷然喝道,“別!”
江聿琛跪地穩住形,連眼都沒眨一下,任由步槍的子彈過耳際,留下灼燒的炙熱。
最后一個狙擊手被頭,干脆利落。
蘇沅兮被后坐力震得了手,顧不上發疼的肩膀,急切地去尋找容晏的影。
冽風狂舞起碎發,踏著硝煙和塵土,容晏疾步走到面前,來不及細看,按著的后腦攬進懷里。
還好,還好趕上了。
覺到容晏近乎失控的力道,蘇沅兮仰起臉,盡可能迎合著他的擁抱,“阿晏,我沒事。”
這一瞬,的口猶如被填滿,即便危險尚未平息,卻油然生出了安全。
只要有他在,面對刀山火海,亦無畏無懼。
聽到蘇沅兮的話,容晏松下臂彎,低頭吻在的發頂,“我來晚了。”
“不晚。”蘇沅兮眸中落著淺淡的暈,“我知道一定你會來。”
兩人的對話被風吹得很淡,周圍的人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盡管如此,相擁的影也仿佛隔絕了所有,只剩彼此。
江聿琛扔掉空槍,目沒有看向蘇沅兮,而是打量著這場已定局的火拼。
幾十名護衛軍,死的死,傷的傷,至于他的保鏢,也所差無幾。
空中的直升機收起炮塔,艙門打開,穿著作戰服的影抓住繩索行而下。
這氣的出場方式,除了陸梟還有誰?
他落地站穩,徑直朝其中一輛越野車走去,開槍打了胎,從后座揪出一個人。
“老子警告過你什麼,別他們倆,你他媽聽不懂人話?”
被陸梟揪出來的人是埃米爾,企圖落荒而逃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大王子的儀態。
陸梟將他魯地扔在地上,“晚宴暗殺,游上裝炸彈,真以為別人不知道是你干的?”
埃米爾想站起來,幾番掙扎無果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陸梟,“沒錯,是我干的,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殺你還用不著臟我的手,該是怎麼個死法,自有老頭子定奪。”
AS條律,獲死罪者,尤其是皇室中人,必定以極刑。
想讓他手,真是便宜了。
陸梟懶得多說,出口袋里的手銬,俯要把埃米爾反剪雙手銬起來。
誰料,埃米爾就地滾了出去,搖搖晃晃地撐起,攤開握的右手,“既然這樣,那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被他在掌心的,是一枚炸彈的引。
“,快跑!”
陸梟飛撲過去翻踹了埃米爾,扭頭朝容晏他們怒喊。
他沒法直接去搶,引在爭搶中極易發,只能借此拖延幾秒的時間。
不一會,埃米爾便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臉上出猙獰的笑容,按下了引。
后的越野車原地炸,轟然的震耳聲響徹天際。
蘇沅兮是被容晏撲倒在地上的,天旋地轉間,的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耳嗡嗡作響得厲害。
炸的碎片劈頭蓋臉地掉下來,容晏護在蘇沅兮的上方,用后背嚴嚴實實地擋住。
有鋼板砸落在他的背上,他僅是咬了咬牙,沒泄出一聲響。
蘇沅兮像被庇護在一方港灣中,任憑周遭狂風驟雨,也不任何影響,唯有那雙凝視的眼眸,漆黑又深邃。
“臥槽,摔死老子了。”
半晌,陸梟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容晏手把蘇沅兮拉起來,撣去落在發間的塵土,“有沒有傷?”
蘇沅兮搖頭,剛要開口,腹部襲來一陣下墜的疼痛。
差點站立不穩,屏住呼吸想忍住,卻未料疼痛愈發洶涌。
“兮兒?”容晏察覺到的異樣。
蘇沅兮知道這種痛代表著什麼,倒進男人懷里,拽住他的領,模糊不清地低語,“阿晏,帶我去醫院……”
容晏的瞳孔驟然,無需再多言,當即橫抱起蘇沅兮,快步沖向防彈車。
尾煙揚長散去,徒留下滿地的尸和殘骸,一片狼藉。
……
半小時后,AS私人醫院。
充滿消毒水味的走廊上,容晏站在檢查室門口,慢慢摘下手腕的佛珠,指腹去上面的暗紅。
這是他的佛珠第二次沾。
上一次,是蘇沅兮幫他擋刀的時候,止不住的鮮浸了整串佛珠。
如今,雖然傷的是他被炸劃傷的手臂,可蘇沅兮一路蜷他懷里的模樣,令他又一次想起了不愿回憶的畫面。
容晏挲著散發幽香的佛珠,指尖攀上手臂,發狠般地往傷口里按,直至模糊。
他還是沒有保護好。
既如此,所承的傷痛,他就陪一起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檢查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戴著口罩的醫生走出來,看向容晏,“家屬?”
容晏喑啞地啟,“我是。”
“您的妻子有先兆流產的現象,我們為打了保胎針,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隨后,醫生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容晏一個字都聽不到,盤旋在腦中的,是不斷放大的四個字。
先兆流產。
這四個字如同一陣颶風,所過之,卷走了容晏所有的緒。
向來喜怒不形于的容五爺,此時此刻,僵立在原地怔住了。
他的兮兒懷孕了。
有了他們的……孩子?
容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糅雜著難以名狀的幽深。
一看容晏的反應,醫生就知道他還不清楚這件事,“別擔心,孕初期的先兆流產并非個例,的HCG不算太低,悉心休養就能轉好。”
說話間,護士把病床推了出來。
蘇沅兮躺在床上,手背扎著吊針,面依然寡淡沒有氣,但比來時已經恢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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