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是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他的大哥,在不出意外的況下,就是AS未來的掌權者。
不過,AS和M洲算不上好,既然已有容晏的關系在先,這般舉難保不是另有異心。
容晏換了盤番石榴,見蘇沅兮剛吃一口就說不好吃,直接丟到了茶幾角落,“他向來視你為眼中釘,想借此讓我膈應也很正常。”
陸梟冷嗤,“找我麻煩不要,敢對你們心思,就是找死。”
說罷,他又看向蘇沅兮,對這副膩歪的模樣起了捉弄的念頭,“說起我那位大哥,他對亞裔有特殊的癖好,是人就包養了十多個。小心點,指不定他看到你就跟孔雀開屏似的發。”
蘇沅兮頓時沒胃口了。
冷眼瞥著陸梟,把手機一扔,埋頭進容晏懷里,“我好怕,記得保護我。”
“……”
一陣詭異的沉默,蘇沅兮將陸梟猶如吃了蒼蠅的表看在眼里,得逞地揚起眉梢。
到底誰惡心誰呢?
……
抵達皇家六星級酒店,吃過午飯后,蘇沅兮扛不住時差,在套房的主臥睡著了。
容晏帶上門出來,將一副墨鏡架上鼻梁,“我有事出門,幫我看好兮兒。”
陸梟皺起眉,“去多久?”
“不一定,如果醒了,你就帶附近逛逛。”
“要是來找你,直接打暈?”
容晏勾了勾,漫不經心地撂下一句話,“你可能打不過。”
沒錯,別看陸梟渾,槍法準,又是難得一遇的軍工業天才,可實際上拳腳功夫真不怎麼樣。
要不然,三年前也不會接連輸給他十幾場。
陸梟氣得了句口,“趕滾,看不住老子跟你姓。”
走出酒店大門,容晏坐上了一輛低調的防彈車,前排開車的人是白祁。
約莫半小時路程,車子駛的街道逐漸偏僻,直到在幾棟破舊的房屋前停下。
容晏獨自下車,著兜不不慢地踱步到盡頭,敲開了斑駁發霉的木門。
半晌,一只枯瘦的手拉開房門,出現在門后的是一個穿棉布衫的老者。
他的背脊嚴重彎曲,從臉上到脖子,都是大面積燒傷烙下的陳年疤痕。
四目相對,容晏摘下墨鏡,好整以暇地頷首,“明先生,久等。”
明舍予。
蘇沅兮的生父,諾曼家族消亡前的最后一任家主,也是從前假扮傭人潛伏在菲爾德莊園的那位老者。
“進來吧。”
明舍予側過,步履緩慢地走回桌前,拎起水壺倒了半杯茶,“路上還順利?”
“托您的福,自然順利。”容晏打量著擁的里屋,用腳勾過掉漆的木凳坐下,“您的最近可好?”
明舍予撐著桌沿坐在他對面,“你給我的藥很不錯,只是頭疼風之類的,都是老病,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容晏看了眼面前的茶杯,“長話短說,您先告訴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明舍予的嗓音含著啞的笑,“我告訴你,你再給小兮,是麼?”
容晏直了一雙無安放的,姿態慵懶,“我說了,兮兒比你想象得更聰明,有些事已經猜到,只是不想揭穿而已。”
頓了頓,他語意高深地補充,“況且從法律角度來講,我們是合法夫妻。”
言下之意,無論明舍予認不認他這個婿,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明舍予冷哼一聲,臉變得有些不快。
“不想說也罷,那您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容晏偏過頭,幽暗的瞳愈發深不見底,“時至今日,諾曼家族的其他人到底是居了,還是真的不存在了?”
明舍予陡然抬眼,犀利的眸子深如鷹隼,直直相撞的視線瞬間出了劇烈的星火。
論閱歷和沉淀,容晏比不過明舍予,可論氣場,他能做到不相上下。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過了許久,待明舍予再開口時,周的迫散得一干二凈,“還有人活著,但不多。”
當年,盛極一時的諾曼王朝在走下神壇后,免不了日漸衰敗,迫于長遠考慮,他們和勢頭崛起的菲爾德家族簽下協議,各自為政,互不干涉。
然而權力之下,沒有能端平的水。
菲爾德家族野心,想獨攬大權,便開始暗中計劃,聯合各大貴族要將諾曼家族拉下馬。
容晏以指尖叩擊著桌面,“據我所知,當時諾曼家族大肆殘害同胞的丑聞,是造覆滅的導火索。”
明舍予面沉沉,“是,那件事死了二十多個族人,但真相不是殘害,是菲爾德家族買通了想倒戈的族叛徒,痛下殺手。”
對方預謀已久,不僅暗布眼線,還將潑臟水的證據編造得天無,讓一場來自外人的謀殺,變作了的殘害。
正是那時起,諾曼家族在M洲民眾心中的名譽盡毀,除了各大貴族,越來越多的平民也加了聲討他們的隊伍。
失去民心,是最為致命的本。
“更重要的是,被殺害的同胞里,所有嫡系的子嗣一個不剩。”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到后來,剩下的族人唯有旁支的后代。
M洲本土的長相不似歐人那般的辨識度,但與亞裔面孔也有略微區別。
只是隨著人丁凋零,代表統的特征逐漸沖淡了。
往事再憶,明舍予難以遏制心頭的憤怒,死死握了拳頭。
容晏看著他的臉,這張盡毀的面容上,找不到一與他份相配的風發和貴氣,唯余滿目瘡痍。
“僅憑你現在的證據,不可能徹底洗清冤屈。”
明舍予閉上眼喟嘆,“我知道,可我們沒有時間了,不放手一搏,最后的下場就是含恨而終。”
容晏神冷峻,“先前你所說的,藏在莊園主樓地下的,到底是什麼?”
“前任教父聯合貴族謀的錄音,以及殺害我們族人的監控。”
數年時間,明舍予潛伏在菲爾德莊園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關鍵的證據。
能在一夕之間讓M洲的信仰坍塌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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