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容家二爺,也是容老夫人口中與容晏爭奪家主位置的最大對手。
盡管外貌相似,但他們的氣質迥然不同。
比起容晏的狠戾不羈,容璟更像是斯文清貴的溫潤公子。
然而,這一層表象又有幾分真?
蘇沅兮禮節地頷首,目卻是疏離,“容二爺,久仰。”
容璟眸中泛起薄薄的笑意,“蘇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沒有和阿晏一起?”
蘇沅兮收回視線,看著展柜里的藍寶石項鏈,語調平淡,“容二爺的意思是,以我自己的份,沒資格來這里嗎?”
“誤會,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容璟臉上流出歉意的表,“我只是覺得留蘇小姐一個人在這,實在不是紳士之舉。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著你到逛逛。”
“不必。”蘇沅兮干脆地回絕,轉打算走開。
不料,容璟長一邁,不著痕跡地擋在面前,“如果蘇小姐對珠寶沒興趣,不妨我們到茶歇區坐一會,聊聊天。”
頓了頓,他低聲音道,“你應該不想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吧?”
這是在威脅?
蘇沅兮了下右手的腕表,稍頃,淡然地勾,“好。”
茶歇區在展廳盡頭的獨立房間,門外還有侍者值守。
桌上擺滿致的甜點,蘇沅兮端起一杯白蘭地,聞了聞氣味,放到邊淺抿了一口。
見全然沒正眼看自己,容晏面上的笑意逐漸更深,“蘇小姐,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從很早之前,我就認識你。”
蘇沅兮輕晃著酒杯,“容二爺搭訕的方式,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容二爺這個稱呼太見外了,你可以直接我的名字。”
蘇沅兮沒耐跟他繞彎子,“既然沒有外人,又何必再裝腔作勢?”
容璟注視著,眼神很平靜,偏生又耐人尋味,“那我就直說了,蘇小姐,前不久你去城東的陵園祭拜過故人,對吧?”
話落,蘇沅兮倏然抬眸,平靜的眼底波瀾四起。
“很驚訝嗎?”容璟對的反應毫不意外,仍然溫和地笑著。
蘇沅兮一瞬不瞬地和他對視,思緒在腦海里飛快掠過,“那個獻花的保鏢,是你的人?”
容璟坦然頷首,“是。”
他回答得沒有猶豫,蘇沅兮的神卻愈發冷淡。
當好忽悠嗎?
那個保鏢來自m洲的安全顧問公司,可容家的海外產業分明是在英帝。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蘇小姐,你不好奇我和江聿琛是怎麼認識的?”容璟一步步靠近,過分俊的面頰朝蘇沅兮俯近。
“我沒興趣聽陌生人講故事。”蘇沅兮的眉眼像淬著一層寒冰,“還有,你不配跟我提他的名字。”
容璟還想說些什麼,而此時門外的走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正朝著這里走來。
蘇沅兮當即想遠離他,誰知容璟的作更快,腳下一旋,直接攔住了的去路。
咣當——
房門是被大力踹開的。
沈京惟看到屋的形,頓住腳步,玩味地挑了挑眉。
容璟就站在蘇沅兮面前,高大的影將遮得嚴嚴實實,從背后看,怎麼都帶了些令人誤會的曖昧。
場面一度陷了死寂。
容璟不慌不忙地回過,下一刻,他只覺手臂一痛,整個人被甩到了邊上。
慣使得他連連后退,直到用手撐住了桌臺,才勉強穩住形。
這個世上,能讓他措手不及的人,只有容晏。
幾步之遙外,容晏勾住蘇沅兮的腰,強勢地攬懷中,一雙深黑的眸在戾氣的侵蝕下,冷厲如殺。
蘇沅兮放下了搭在表盤上的手。
即使氣場輸了一截,容璟也不甚在意,“可惜了,我和蘇小姐還有很多共同話題沒聊呢。”
覺到腰際的臂彎呈現出繃的狀態,蘇沅兮拽了下容晏的袖口,無聲地朝他搖頭。
高跟鞋站久了有些累,索就倚靠在男人上,放松下來。
容晏看在眼里,眸中的冷褪去了幾分。
他偏頭,對上容璟泰然自若的目,“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容璟輕笑,“你跟我說過的話可不止一句。”
周遭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蘇沅兮凝著男人冷的下頜線,抿了抿,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里。
容晏回握住,地與手指相扣。
蘇沅兮仰起頭,淺淡一笑,“走吧,我還沒逛完,你來了陪我一起?”
“好。”
容晏低低地應聲,牽起走向門外。
見他們旁若無人地離開,容璟揚起濃眉,角的弧度似有若無,“阿晏,我也告訴你一句話。”
容晏恍若未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任由容璟的聲音在耳畔過。
“肋,要藏好。”
待兩人走遠,沈京惟站在門邊,掏出煙盒點了煙。
“奉勸你一句,想對付容晏是一回事,但別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容璟側目看著他,“沈總何出此言?”
沈京惟吐出一口煙氣,朦朧的白霧飄散,籠罩著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什麼樣的人不能,你應該清楚。”
容璟有一瞬的默然。
他倒是沒想到,蘇沅兮在容晏心里的地位,居然能讓沈京惟也出言維護。
“容璟,好自為之吧。”
沈京惟輕描淡寫地丟下幾個字,隨之轉離去。
寂靜下來的茶歇室,容璟看了眼右上角的監控,嗤笑一聲,獨自走到了洗手間。
他鎖上門,在手機上撥出了一通越洋電話。
冗長的提示音后,對方終于接起,是一個極其淡漠卻又清冽的男聲。
“什麼事?”
容璟含笑著開口,“菲爾德先生,我見到了,如您所說,果然很,也很有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男人毫無溫度的語氣夾雜著一警告,“別打的主意。”
容璟屈抵著墻,著鏡子里的自己,意味深長道,“我自然會遵守我們的約定。只是想提醒您,要有危機,再不加快行,您的寶貝就要被我的那位弟弟占為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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