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運足真氣,一寒氣席卷四方,快步行走在山林當中。
宛如一只獵豹,劃出一道道殘影,在森林中穿行。
月之下,薄霧濃郁。
森林顯得無比森恐怖,偶爾傳來的怪聲,似乎是鬼哭狼嚎。
令人不由得聯想起鬼魅,神話傳說中此地最容易遇鬼。
不過轉念一想,哪里有什麼鬼怪。
恐怕自己才是人們傳說中的鬼怪。
不一會,來到藥房。
李度早已再次等候多時。
見到陸謙,他丟過來幾張藥方。
陸謙接過一看,上面分別寫著;太歲墨,金蜈聚氣丸,天然散。
“前兩者皆是補異氣,調養魂之靈藥。后者以鉛汞為主,尸草藥為輔。可瞬間補足真氣。”
天然散難度最高,近乎于煉丹,非常磨練技巧。
此散在外出做任務的道士中頗歡迎。
危機之時,可瞬間恢復真氣。
當然,也會有后癥。
渾會長出綠發,這是中了尸毒。
面白如金,中了鉛毒。
“李師,這丹藥凡火練不出來吧?”陸謙一眼看出問題。
“沒錯,所以老夫教你一門火法。”李度又拿出一本小冊子,將其遞給陸謙。
火焰分為好幾種。
最普遍的是凡火,這個不用多說。
藥房中煉藥的火焰是法火。
顧名思義是法之火,擁有超強的溫度以及持久。
還有一種是真火,天地間之異種,非法與咒語可釋放。
例如李度現在給自己幽冥氣火。
以幽冥火為種,將真火儲藏于臍下氣海,故為幽冥氣火。
幽冥氣火散發淡淡白,火焰屬于。
溫度比普通法火高,黏異常強大,沾到燒灰燼才熄滅。
“幽冥氣火乃是觀中煉丹師所擅長的絕技,貧道也會一點,一會你拿我信去取火種。”
李度確實起了才之心。
每個管事都有一個推薦的機會。
推薦人才取火種,修真火之后,將有進煉丹房的機會。
煉丹房那就比普通制藥師厲害許多。
制藥師售賣靈藥,大部分是勉強過日子,靠的是量。
煉丹師就不同,隨便一顆廢丹都能賣出很好的價格。
各個價不菲,坐異種寶馬,住的是上等府。
可謂是一等一的差。
靈寶殿能與其相提并論的也只有煉師了。
另一邊。
李林深居簡出多日,待到叔父氣消了之后,才跑了出來。
口中輕念咒語,一陣風吹過。
霧中人影時時現,李林裹挾著風,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不多久,來到一豪華大殿。
殿中人來人往,奇珍異寶進進出出。
一著華麗、頭戴鑲金混元巾的年輕道士,負著手著其他雜役道。
看到李林過來,年輕道士展一笑,說:“李林師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見過,玉安道兄。”往日趾高氣昂的李林,在男子面前乖巧地像是小貓一般。
眼前道士名為安,八大執事之一庫房執事之子。
安擔任庫執事的職位,掌管倉庫進出,權力極大,職務與叔父想等。
李林搭上這條線,還是他給人家送了一個人,這才和人家說得上話。
“對了,道兄,小弟送來的道還不錯吧。”李林低聲笑道。
“嗯?”安表疑,旋即恍然,“你說啊,還行吧。當天就練了做法。”
“以后道兄吩咐,小弟還會給你送來。”李林微微一愣。
這個安長得像是正人君子,實際心思狠毒至極。
常以凌人為樂,玩膩了就采補把人吸了。
因為權力大,害人都是沒有背景的道,倒沒有人敢說什麼。
“算你小子識相,說吧,有什麼事。”安一副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表。
“是這樣的……”李林將事經過緩緩道來。
“為了幾個道,你真是賣力啊。”安嘿然一笑。
“這不是道不道的事。”李林苦笑一聲,“說實話,我就見過那陸謙一眼;他殺了我手下,無疑是打了我的臉。我若不出頭,底下人怎麼看?”
別人都因為他是管事之侄而攀附。
結果人家一看,你連自己人都護不住,人家為何來投靠你。
“你是想讓我殺掉他?”安笑瞇瞇道,臉上的表讓人讀不懂是什麼緒。
“也不是,就是想請道兄幫個忙,把這個家伙弄到苦役,之后的事小弟來解決。”
噗噗!
這時,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傳來。
一只黃紙千紙鶴落到安掌上。
拆開紙鶴,安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人陸謙?”
“是的。”
遠薄霧蔓延,薄霧之中走出一名面蒼白的道士。
道士旁邊跟著一個短須道。
李林兩人一眼看破這是個紙人。
“這……這家伙怎麼來了?”李林瞪大了眼睛。
“嗯?”陸謙眉頭微微一皺,也認出李林的相貌。
“陸兄咋了?嗯?怎麼是李林!”王明笑盈盈的臉變了。
心中暗道不妙。
他當然知道陸謙和李林的過節。
還知道陸謙殺了三個當初一起來的同門。
這次是陪陸謙過來取火種的,恐怕接下來有波折。
“旁邊那人是庫執事,給他就行。”王明著那名執事,臉古怪。
陸謙上去拱拱手,了信,說明來意。
不正眼看李林,氣得他臉鐵青。
李林不知道的是,陸謙暗中突破到練氣中期。
僅僅花了幾個月,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才不告訴別人。
若是李林事先知道,恐怕就要慎重一些。
“取火種?”安上下打量著陸謙,眼神像是打量獵一般,“天賦不錯嘛,可惜了。”
“執事道長何出此言?”陸謙表無表問道。
看來這個家伙和李林是一伙的。
“真不湊巧,火種剛好沒了。”安將令牌給陸謙,嘿然一笑,“下次再來。或者你自己下山到幽冥谷取,友提醒,那里很危險哦。”
李林在背后出嘲諷的笑容,眼神像是再說:就是要刁難你。
“多謝指點。”陸謙收回信,干凈利落轉離開。
“玉安道兄,我也要取火種,咱們進去吧。”李林故意大聲說道。
“這人……有意思。”安出饒有趣味的神。
明明知道自己是故意不給,也不胡攪蠻纏。
到底是怕了呢?還是自持清高?
路上,王明忽然恨恨道:“那個執事安,父親是八大執事之一,韓莉就是他殺的。”
韓莉是剛門時,小團之中的一個長相可人的妹子。
“原來如此,果然是一丘之貉。”
陸謙笑了笑,一副云淡風輕模樣,沒有其他負面緒。
沒有實力的狠話,顯得蒼白又無意義。
忍辱,他最在行了。
陸謙在莫良道觀忍了半年,最后這些人的下場又怎樣了呢?
對方故意刁難,就算獲得也是最次品火種。
還不如自己下山取用。
總之,這件事他記住了。
猶如毒蛇,暗盯獵;藏于,待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