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雲清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從前來看，賀長恭這會兒也該回家了才對。

現在一切都進正軌，他沒有從前那麽忙了。

安哥兒長大了，每天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讀書騎，學習理政務……小小的孩子，已經過早承擔了太多力。

但是正像小孩上學，父母多能覺得解放一樣，他每天安排了那麽多課程，需要賀長恭陪伴的時間就了。

賀長恭基本也不太參與正事。

他有自知之明。

他不懂的事太多，倘若不懂裝懂，那是要壞事的。

他隻負責教好照顧好安哥兒就行了。

所以，今日是被什麽事絆到了？

阿妧小聲地道：“娘，爹今日生氣了。”

“生氣了？”沈雲清意外，“是因為哥哥嗎？”

“嗯。”阿妧點點頭。

“為什麽事呢？”

阿妧搖搖頭，不太明白。

就聽見爹在外麵對著人發火，發了很大很大的火。

然後爹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跟素錦說話，讓先帶自己回家，就回來了。

沈雲清看向素錦。

阿妧不知道，素錦總該聽見一二。

素錦低聲道：“回夫人，不知道是誰放出選秀的消息，說皇上過了生辰之後要選秀。”

沈雲清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壞了。

不是耳朵聾了，就是那些人腦子進水。

十歲的孩子，選哪門子秀？

選個娘都沒有選秀荒謬！

難怪賀長恭聽了這種消息生氣，聽了都氣得渾發抖。

誰這麽惡心，要傳這樣的假消息！

“怎麽回事，奴婢也不清楚，”素錦道，“隻依稀聽了幾句，也不知道有沒有誤會。”

沈雲清心說，可能是素錦理解錯了吧。

可是阿妧卻道：“對了，是選秀，就是選秀！”

已經努力去記這個詞了，奈何回到家，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沈雲清氣壞了，隻等著賀長恭回來問清楚事始末。

阿妧一直看著臉，見狀上前用小手著後背，地道：“娘不氣，娘不氣。”

沈雲清得到小棉襖的安，自然到心。

然而心的怒火中燒，也實在抑不住。

傳出這種謠言的人，要麽蠢要麽壞，要麽幹脆又蠢又壞。

阿妧天真地問：“娘，什麽是選秀？”

回來的路上還記得的時候問過素錦，可是後者說得很含糊。

阿妧理解了一下，就是找很多漂亮的姐姐進宮陪著哥哥。

可是那不是好事嗎？

每次都覺得，哥哥一個人很可憐。

自己霸占了全部的娘以及一半的爹，有點疚。

沈雲清道：“就是搶別人家的孩進宮，強迫們和父母分離……”

“不好。”阿妧立刻道，“壞！”

“嗯，所以爹娘才會生氣。”

沈雲清說完後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可能還有壞人，混在其中去害哥哥。”

“不行，不行，不行！”阿妧焦急地連聲道，“不要選秀。”

沈雲清點頭，拍拍道：“放心，爹娘都不會允許的。”

賀長恭晚上很晚才回來。

沈雲清把給他留的飯端上來，賀長恭風卷殘雲般地吃著，道：“我今日讓這些王八蛋氣得一天都沒吃飯，可死我了！還是你做的飯香。”

沈雲清給他布菜，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幫王八蛋，現在就惦記著安哥兒的後宮，像惦記一樣，就怕自己吃不到。”

有人提議，從三品以上大員之家，選10-15歲的子進宮。

年齡小點的，陪伴皇上長大，年齡大點的，可以照顧皇上。

等到皇上十五歲，就可以大婚。

而有些沒放到臺麵上說的話，大概意思是更早之前就能有人。

當然，這種提議都是私下的。

所有人都想占便宜，但是又不想冒險出頭。

現在這個說法，已經傳得甚囂塵上，但是賀長恭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查明源頭是誰。

可見做這件事的人，已經預見到了可能的後果，早早藏匿起來。

可恨，太可恨了。

沈雲清安賀長恭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也就是流言，過幾日知道皇上無意，自然就散盡了。”

“關鍵是，這件事已經流傳很久了。”賀長恭道。

他之前也聽過，但是因為事實在荒謬，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好家夥，事都已經傳出來京城，各地不一方大員，紛紛送進京，請名師指點，以期選秀的時候得以留下。

京城好的教養嬤嬤，從之前一個月十兩銀子，現在漲到了七八十兩甚至上百兩。

這些人，不腦子的嗎？

沈雲清：這些大員，怎麽也聽風就是雨？

不過轉念再想，安哥兒到底是個孩子，而且宮裏沒有能作威作福的太後太妃，誰家姑娘，一旦得寵，那就是拔得頭籌，前途不可限量。WwWx520xs.com

這些人，心思可太多了。

沈雲清想了想後道：“這件事，堵不住。有人願意信謠言，有人就怕失了先機，所以由著他們去吧。”

造謠一張，辟謠跑斷。

等一兩年，選秀徹底沒有音訊了，這些人就老實了。

賀長恭悶聲道：“是這麽個理兒，我現在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還是生氣。這些人，就一點兒不盼著安哥兒好！”

“那是你兒子，別人為什麽要盼著他好？”沈雲清笑道，“行了，不生氣了，再生氣一會兒睡不著了。”

“不行，還是生氣。”

賀長恭起來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刷好，又燒了熱水進來喊沈雲清沐浴。

“我和阿妧一起洗了，你自己泡泡，鬆散鬆散。”

“陪我一起。”賀長恭攔腰把人抱起來，直接踏到浴池裏去了。

沈雲清驚呼：“裳！你等我裳行不行？”

“不行，你說話不算數。這下好了……”賀長恭直接沒水中，兩人裳盡。

許久之後，賀長恭心滿意足地擁住沈雲清道：“還是這樣好啊……”

沈雲清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水裏比牆上好唄！”

“你好。”

沈雲清鬧了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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