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有點心虛，但是還是安韓氏：“不會的。這不是村裏那些小店，京城裏這些大鋪子，都客氣的。”喵喵尒説

“也是。”韓氏道，“一會兒要是不的話，我再加點，到時候你看我眼行事。”

雖然家裏不缺這點銀子，但是節儉度日總是不會錯的。

而且砍價這件事，讓人超快樂。

海棠忙點點頭，心裏卻有些忐忑，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待會兒小二要是出言不遜的話，可是要好好理論理論的。

片刻之後，小二笑容滿麵地從裏麵出來，連聲致歉：“久等了，讓兩位久等了。”

如果仔細看的話，其實不難看出他眼底的探究之。

然而韓氏和海棠見他這般，都鬆了口氣，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我剛才進去問了掌櫃，掌櫃的說，有人要您這麽多香燭的，讓我給您便宜點……”

韓氏一聽，喜出外道：“那多錢？”

剛才小二報價一兩銀子，砍到三百個錢。

現在韓氏的心理預期是四百到六百之間，準備在這個區間再拉鋸片刻。

沒想到，本沒有這樣的機會。

小二道：“二百個錢，然後小的再給您搭一些賣不出去的貨，算是送您的。”

“多？”韓氏和海棠，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賣東西，還帶講完價後，賣家再自砍一刀的？

“二百個錢。”小二道，“再送您點東西。您覺得這個價格怎麽樣？”

不行咱再降。

反正東家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就是要把鋪子送給您，那做小二的，不也沒話說？

不，那更得殷勤伺候，說不定眼前這位年輕的姑娘，就是未來的呢。

韓氏以為自己腦子壞了，看向海棠：“這，怎麽……”

海棠忙道：“行，這價格行。”

這個價格，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

簾子後麵，掌櫃汗，問雲徐道：“東家，您看這嗎？”

簡直要了老命了。

這位從小頑劣，被老祖宗寵得無法無天。

東家實在看不過去，狠狠收拾了他幾次，了他的好裳，讓他換上布裳上街賣菜。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就去了。

雲家老祖宗聽說後，在兒子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著他把孫子找回來。

雲徐的父親雲竟山道：“娘，不是兒子忤逆，而是這逆子，馬上就及冠了。您看看他，文不，武不就，天天在後院廝混，能有什麽出息？”

“他上頭還有三個哥哥，不用他繼承家業，你待他那麽苛刻做什麽？”

“娘，就算他不用繼承家業，以後也得養家糊口吧。您看他現在，爛泥扶不上牆……”

“扶不上牆，就趴著。”雲家老祖宗道，“我也沒見你多出息。”

雲竟山：“……”

涉及到子的問題，原本通達理，深明大義的母親，就像被灌了迷魂湯，變得胡攪蠻纏起來。

“雲家的產業到不了他手裏，但是既然是你兒子，總要給他分點銀子吧。”老祖宗道，“我的東西，百年之後也都留給他；他就是隨便花，也夠他花用一輩子。”

雲竟山：“……”

瘋了瘋了。

然後老祖宗又開始抹眼淚：“你說徐兒不好，其實他再乖不過。小的時候弱，大夫都說很難養大，吃藥比吃飯都頻，這孩子喊過苦嗎？”

雲竟山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上，逆子還有點可取之。

“他娘從生了他之後就纏綿病榻，你又納了兩房妾……”

雲竟山老臉通紅：“娘，那是靜娘子不好。我年富力強，邊得有人照顧……”

老祖宗擺擺手：“娘沒說你錯，你有你的不得已。靜娘卻把這恨加諸於雲徐上，認為生這個孩子毀了的幸福，不待見他，我這才把他抱到邊來養……”

“辛苦母親了，兒子慚愧。”

老祖宗道：“你外麵有許多事忙，娘知道。靜娘纏綿病榻，又心裏不舒服，娘也知道。可是雲徐又做錯了什麽？”

父母兩個，既然沒有付出那麽多，憑什麽又要求孩子長大了如何如何？

雲竟山被親娘說得萬分慚愧，讓人去把雲徐喊回來。

罷了罷了，由著他去吧。

就當他，代替自己，在母親麵前盡孝了。

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哄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沒想到的是，雲徐回來一天，不知道怎麽和老祖宗說的，第二天，又穿上布裳出去賣菜了。

雲竟山老懷甚。

這兒子，又行了？

看起來，還不是無藥可救。

但是到底為什麽？

他問雲徐，雲徐忽悠他，說不是小孩子了，恤父兄辛苦，現在要開始向上了。

雲竟山：“你是不是又想和我要銀子買東西了？”

這麽懂事，是他兒子嗎？

要是沒有點目的，他實在覺得不對勁。

雲徐：“爹，我改了，您相信我。我是大人了，要立業家了！”

主要是，先得拐個媳婦回來。

他的嫂子們，無一不是挑細選，溫良恭儉讓，同時滿口大道理。

他可太討厭這些戴著麵的人了。

好容易遇到海棠這樣對他胃口的，他不能放過。

雲竟山自然不相信，又去問親娘。

老祖宗罵了他一頓。

“孩子不，你打罵。現在要專心做事，你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親爹？”

雲竟山：我錯了，真的。

雲家的掌櫃下人們，很多都聽說了這位四爺的改變。

然而雲徐今日一來，把目的一說，掌櫃心裏就暗暗憾。

——改個屁！

還是個敗家玩意兒！

但是沒辦法，這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得哄著。

好在這次就是幾百個錢的事，本算不上什麽。

掌櫃就想趕理好，把這尊大佛打發走，所以畢恭畢敬地開口問雲徐，是否滿意。

雲徐板著臉裝模作樣：“還行吧。你出去盯著，多多送們點東西，別摳摳搜搜的。回頭四爺我把錢給你補上！”

這便宜雖然不是直接給海棠的，但是讓主家高興了，的日子，肯定也好過。

的偉大力量，讓混世魔王都學會了為人著想。

“是是是，不敢不敢。”掌櫃點頭哈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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