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昨晚沒睡好，早上又被水合吵醒，也回去補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敲門聲吵醒。

打了個哈欠，看著推門而的六娘道：“什麽時候了？”

“天都快黑了。”

“我睡了那麽久！水合呢？”

“那個比你還能睡，也不知道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六娘語氣之中有些心疼，“還沒醒。”

這段時間被人追殺的辛苦，水合不提，但是反應是誠實的。

“上有傷嗎？”沈雲清問。

早上也是激得糊塗了，睡眠不足腦子不轉彎，竟然忘了替水合檢查一下。

“睡著，你敢？”六娘嗤笑道。

沈雲清：“……不敢。”

水合睡夢之中也是極警醒的，而且這時候，很容易被誤傷。

“算了，等自己睡醒了再說。”

沈雲清這才覺得肚子得咕咕，了個懶腰，用手指胡梳理了兩把長發，“想吃了。”

“你的還沒回來。”

沈雲清：“……”

天還沒黑呢，大貨車不許上路。

小二送來一桌席麵，沈雲清壞了，吃完了一碗飯還想添一碗。

但是想想還是作罷。

晚上吃那麽多，不是等著長嗎？

“你就放心吃你的，賀長恭會嫌棄你不？”

“不吃了。”沈雲清站起來，打趣道，“不能因為找到了男人，就放縱自己。誰知道以後換不換呢？”

“你換個給我看看。”

“不行，不能讓你趁虛而。”

六娘：“我都說過了，我喜歡書生！”

兩人開了一會兒玩笑，不知道話題怎麽轉到了水合上。

“咱們得保護好，高縱不好相與。”

“其實東家，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嗯？”

“你說隴西王的份，想要多人沒有，為什麽非得是水合？怎麽要別人替他們選妻妾的時候，又得家世子都清白，又得溫良恭儉讓，怎麽到了他們自己看上的，就什麽都不顧了？”

不是說水合不好，而是高縱，為什麽就像中毒似的，不肯放過呢？

水合不是子之。

——這點們雖然沒有談論過，但是大家心照不宣。

水合來到賀家的時候，帶著一的傷，其中不乏被男人待後留下的痕跡。

當失去了自保能力，就為了原罪。

六娘的意思，沈雲清明白過來。

“對於有的男人來說，”沈雲清道，“他們這輩子能擁有的東西太，自己人，是為數不多有可能獨占的，所以他們就盯著人的想要獨占。但是對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清白之，並不是什麽稀缺的資源……”

隻要他們想要，就能隨便擁有。

所以這時候，他們已經麻木了。

的麻木，需要神的衝擊，他們更需要令眼前為之一亮的人。

或是靈魂有趣，或是格獨特……

很顯然，水合就令高縱眼前一亮，見之不能忘。

而且高縱這樣的天之驕子，隻能他拋棄人，但是接不了為人所棄。

六娘：“你說得對，所以隴西王，可能本不在乎水合的過去。不知道將來，水合能不能找個投意合的人，也能這般想。”

沈雲清道：“人也不是非要嫁人的。”

覺得，水合的格，並不適合嫁人。

因為嫁人，終究是一種妥協。

有妥協犧牲，有收獲。

比如婆媳之間，比如夫妻之間，還是需要磨合，需要彼此磨平不合適的棱角，才能長久地相安無事。

可是水合太過鋼直，從小到的教育，也沒有妥協。

——除了別為，水合上的特質，其實更像個男人。

那是一個被從小給予厚，得到過最好教育，險些為皇太的人，已經不能用別來定義了。

沈雲清覺得，這樣的人，其實不該困於婚姻的瑣碎之中，而應該有更高遠的長空去搏擊。

“我這個年齡，不嫁也就算了，但是……”

沈雲清笑著打斷六娘的話，“你的年齡怎麽了？你比水合，更適合嫁人。”

水合是麵冷心的人，但是六娘刀子豆腐心。

“瑞不行，還有其他人，他不代表，這全天下的男人。”

“全天下，我統共遇到一個好男人，還被你預訂了。”

沈雲清開玩笑道：“要不我讓給你？”

“那你現在就收拾包袱，慢走不送。”

沈雲清哈哈大笑：“不行，舍不得，你換一個。”

暮漸漸籠罩下來，屋裏也掌燈了。

六娘道：“他怎麽還不回來？”

“怎麽，真惦記上了？”沈雲清開玩笑。m.X520xs.Com

“你就傻吧。”六娘白了一眼，“這麽久不見，哪個男人不得親熱幾天？你才來兩天，這就開始晚歸了？”

沈雲清笑罵道：“你不要挑撥離間啊！我可不會上當。”

“傻子。”六娘站起來，走到窗前，信手撥弄了一下臨窗桌上的古琴。

琴聲錚錚。

“六娘，你會彈琴？”

“不會，但是瑞會，”六娘道，“還彈得好的。”

“我回頭給你找個彈得比他還好的！”沈雲清信誓旦旦地道。

六娘懶得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賀長恭卻一直沒回來。

天越來越晚，沈雲清有些坐不住了。

“六娘，要不你陪我去看看？”

修行宮的地方，大概知道方位所在，要找到應該不難。

賀長恭的人緣好，去了隨便一打聽，肯定就能找到。

“走吧，去看看。”六娘點點頭。

兩人剛準備收拾出門，外麵走廊裏就傳來悉的腳步聲。

“今天有點事忙，回來晚了。”賀長恭推門而道，“大人他的家眷來了……六娘？你也在啊！”

六娘一臉平靜：“看你沒回來，怕東家被人拐跑了，幫你看著，不用謝，走了。”

賀長恭看著出去，嘀咕道：“我就覺得和大人有點不簡單。”

“大人的家眷來了，你為什麽回來晚了？”沈雲清笑道，“總不會是你去幫忙迎接的吧。”

“不是，別提了。”賀長恭走到桌前灌了兩大杯茶水，一點兒也不嫌棄是涼的，“大人去接家眷，讓我多盯著點這邊，結果你猜誰來了？”

“誰？”

“隴西王。”

沈雲清目瞪口呆。

怎麽，大家現在或者曾經的男人們，要在承德頭開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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