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不解其意，就問了問文氏想去做什麽。

畢竟文氏是個十分謹慎的人。

文氏也不瞞著，歎氣道：“他好像，對我的丫鬟，深種。”

沈雲清：“啊？”

這覺不對勁啊。

文氏便把自己的發現說了。

沈雲清咽了一口口水，“祖母，那荷包，確定不是您的？”

文氏驚訝：“我的？”

隨後笑著搖頭：“你這孩子，又想到了哪裏去？”

“不是啊，”沈雲清道，“祖母，您珠玉在前，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您怎麽想的，竟然會覺得他喜歡的是您的丫鬟，而不是您？

“我雖然救了他，但是也隻是舉手之勞；之後也沒見幾次……而且當時，我已經是皇後了。”

沈雲清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隻是自己一個人的胡思想。

“那下次我去給伯爺請脈的時候，您扮婆子，跟著我一起去？”

“這個主意不錯。”

沈雲清讓自己爹帶了個話過去，說幾天後過去給老伯爺請脈。

沈萬貫現在每天都去伯府，之前是幫伯府種地，秋天的時候收獲不，沈萬貫往家裏拉了一車大南瓜，還不許浪費。

南瓜到現在還沒吃完呢！

沈雲清現在看到南瓜都還想吐。

冬天了，沈萬貫還去。喵喵尒説

沈雲清問他為什麽，他說和閔鬆投緣，而且去了之後，他屋裏白天的炭火錢就省了。

這事伯府也沒什麽損失，他還省了錢，多好的。

沈雲清：“……”

過了兩天，文氏跟著沈雲清去了一趟伯府。

再回到自己從前閨房，看著床上的幔帳都已經褪去曾經明麗的，文氏扶著床柱，良久沉默。

“這張床，是我母親的嫁妝。”苦笑著和沈雲清道，“還有那對花瓶，那一架琴，都是……母親很嚴厲，會我學習琴棋書畫，但是父親對我百般寬容……”

太照進來，灑滿了半邊屋子，卻沒有照到文氏腳下。

沈雲清覺得這明暗錯，就像文氏的前半生和後半生。

“這把佩劍，是父親留下的。”文氏走到牆邊，抬起手來著劍，舊日回憶，讓神複雜。

也曾是父親懷中無憂無慮的小孩。

“這劍穗，是我得到這佩劍之後，抱琴做的。”

文氏把褪的劍穗取了下來。

然後又打開箱籠，取出了一遝帕子。

這些，也是抱琴給做的。

因為在箱籠裏，所以竟然還鮮豔著。

見文氏抱著帕子陷回憶，沈雲清輕輕摟住肩膀：“祖母——”

“沒事。”文氏笑笑。

把劍穗和帕子收好，又在臨窗的桌子前坐下，撥弄了幾下琴弦，發出錚錚之音。

“這房間，保持得真好。”沈雲清四下看看，由衷地道。

聽說，老伯爺都是自己親自來打掃，不許別人進來。

兄妹深，由此可見一斑。

“嗯，三哥很細心。”

文氏略坐了一會兒就起來：“雲清，咱們走吧。”

不能在這裏久留，免得夜長夢多。

沈雲清點點頭。

回去之後，沈雲清又犯了難。

——這些東西，該怎麽和武安侯說？

總不能說，我知道你暗抱琴，所以把的東西給你送來？

萬一不是呢？

萬一武安侯想要殺人滅口呢？

沈雲清想到這裏就一哆嗦。

不行不行，小命要。

惦記著這件事，沈雲清都沒有睡好。

結果第二天上午，想要賴床的，卻被親爹在院子裏喊醒了。

“花花，花花——”

沈雲清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道：“爹，在呢！怎麽了？這大清早的……”

“早什麽早？”沈萬貫焦急地道，“我去了伯府，都又回來了，你還賴床……這也就是在賀家了……”

要是在鄉下，這樣的懶媳婦，不得被人嫌棄啊！

“您去伯府，怎麽又回來了？”

沈雲清艱難地爬起來，掀開幔帳下床。

“閔鬆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

沈雲清嚇了一跳，瞌睡蟲都被嚇沒了。

“世子被人打了？誰？”

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伯府被欺負的事了，這是有人要故技重施？

簡直豈有此理！

沈雲清匆匆穿好裳，隨手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就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給看看，打得不輕……”

沈雲清提著藥箱，喊上在廚房幫忙的海棠就登上了去伯府的馬車。

車上沈萬貫還在碎碎念：“我讓他請大夫，他也不肯；讓他報，他不讓我聲張；他還是個世子呢，我就是在鄉下，都沒過這樣的委屈……”

沈雲清直覺有些不太對。

和祖母昨日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是什麽時候出事的？

而且，現在是冬天，天氣寒冷，閔鬆基本也不出門，要麽跟沈萬貫侃大山，要麽就他的泥人，是怎麽挨打的？

難不，有人上門打他？

等到了承恩伯府，沈雲清才驚訝地發現，閔鬆傷得，是真不輕。

——眼角被人打了一拳，高高腫起，看起來模樣有些稽。

如果再歪一點點，恐怕眼球都能被打碎的樣子。

他的脖子，也被人狠狠掐過，以至於現在都青紫腫脹，看起來很嚇人。

“這是怎麽回事？”沈雲清不由問道。

閔鬆支支吾吾不說話。

“總不能，”沈雲清緩和了口氣，“您半夜去狗，被人發現了吧。”

“你說得對！”閔鬆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順著桿子就爬。

沈雲清：“……”

別說了，沈萬貫都不相信。

“老弟啊，”沈萬貫已經和他稱兄道弟，“有什麽委屈你說說，說不定我婿能幫幫你呢！”

他婿，牛著呢！

他還安過閔鬆，別看你就一個兒，日後說不定，還真的比那些養兒子的強呢！

閔鬆：“真沒事。雲清啊，你給我開點藥抹抹就行啊。”

沈雲清覺得不太對勁，找了個借口把沈萬貫和海棠都支出去。

“世子，這下您能跟我說實話了嗎？”

閔鬆：“唉，這次咱們真的惹不起。”

“是誰？”沈雲清心裏覺得有什麽被忽略了。

“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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