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雲清和月荷道:“是不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其實我也是,這侯府,就是有些古怪。”
月荷笑了笑:“夫人,您不用管奴婢。奴婢就是個聾子,啞,不該奴婢管的事,奴婢不會過問的。”
沈雲清不由慨——這也太聰明了吧。
海棠則道:“月荷姐,夫人就沒把咱們當外人。要不能隨便說侯府不好嗎?就侯爺和蕭大人這兩位,哪個好惹?傳出去,那說不定惹來什麽禍患呢!”
言外之意,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才不避諱。
月荷點頭:“我曉得的。”
沈雲清好奇問:“月荷,你是真的能修複,還是騙武安侯的?”
月荷微愣:“奴婢怎麽敢騙侯爺?”
沈雲清如釋重負,笑嘻嘻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怎麽說,先把荷包這件事給解決了。
至於中毒……確實棘手,回去慢慢研究。
賀長恭把們送回家之後就出了門,也不知道去忙什麽了。
沈雲清今日醫館不開門,就回去專心致誌地研究荷包和銀香囊裏的毒。
好容易用小刀從銀香囊裏刮下來一些殘餘的香料,沈雲清正小心翼翼地準備放到紙上,就聽韓氏大嗓門地道:“雲清,雲清你在嗎?”
沈雲清嚇得手一哆嗦,碎末差點被抖到旁邊。
“娘,在呢!”連忙道。
也不知道韓氏怎麽回事,以前沒那麽大嗓門啊。
韓氏:我那不是怕你們小兩口在親熱嗎?
沈雲清:我和狗親熱還差不多。
你兒子早就不知所蹤了。
畢竟公英家族那麽龐大,要一一告別,也好費時間。
韓氏進來,到沒見到自己兒子,忍不住問:“狗剩呢?”
“出去了。”
“這還剩幾天,怎麽不能在家陪陪你?等著,他回來我罵他。”
“娘,他有正事要忙呢!”
自己也很忙,晚上再見好的,麵助眠。
“瞎忙什麽?什麽有你重要?”
不在一,大孫子怎麽辦?韓氏腹誹道。
“娘,您找我有事嗎?”
“有事。”韓氏道,“想著狗剩要走,我心裏總不得勁。”
沈雲清試探著道:“那娘,我跟著他去?”
快答應!快說服狗剩!
願意的。
韓氏卻道:“咱可不去。那荒郊野嶺的,天氣又這麽冷……”
主要兒子也不想帶。
狗剩那個倔脾氣,說一不二的,說不。
“我心裏不踏實,想去大相國寺替他求個平安符,順便好好給你公公上柱香,你陪我去,嗎?”
沈雲清心裏有些奇怪。
畢竟這種事,從前都是賀嬋陪著去的。
今日怎麽點名要了?
難道是因為,為相公求的話,妻子求得更好用?
知道韓氏沒有什麽壞心思,沈雲清就笑著答應了:“娘,我們什麽時候去?”
“吃過午飯咱們就去,我回去準備東西了。”韓氏見答應,很是高興,擺擺手不讓送,自己腳步輕鬆地走了。
海棠都看出了端倪:“夫人,奴婢怎麽覺得老夫人,好像有點怪怪的?”
“說不定怕我太纏著大爺,把我帶出去呢!”沈雲清樂不可支。
海棠臉紅。
夫人就沒個正形。
到吃午飯的時候,沈雲清已經把毒藥的分研究出來了兩種。
正好出去氣,晚上回來再接再厲。
月荷沒有跟著出門,而是選擇留下給荷包配,海棠也留下陪月荷。
——不是沈雲清小人之心,而是這荷包,太重要了。
就這樣,韓氏還不放心。
對文氏道:“娘,您要是有功夫,也去雲清屋裏看看,新來的丫鬟怎麽樣,你不給掌掌眼,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喵喵尒説
文氏笑道:“雲清看的人,不會錯的。”
“那不行,到底年輕。家裏這些事啊,我就信您!”
沈雲清在一旁笑。
想說,其實婆婆對祖母才是真吧。
多年婆媳母,多麽令人羨慕。
母慈孝,大抵如此。
“行,那我一會兒去看看。”文氏笑著答應。
其實那是別人給沈雲清送的丫鬟,好不好都該說了算。
文氏和沈雲清都懂得這樣的道理,卻也都願意寵著韓氏這樣的單純。
韓氏自己提著香燭籃子,不讓沈雲清手,隻招呼快走。
沈雲清看著那麽重的籃子,忍不住道:“娘,您這是帶了多東西?”
“你不懂,求神拜佛得虔誠。咱們自己不吃,也不能在這上麵省錢。”
沈雲清連忙狗地點頭:“娘說得對!”
幾句好話就能搞定的婆媳關係,願意配合!
婆媳兩人帶著六娘,坐著馬車出了門。
文氏有午休的習慣,所以自己睡了一會兒。
半個時辰後,早就形的生鍾讓醒來。
文氏對著銅鏡把頭發梳得一不,又拍了拍裳,這才緩步往沈雲清院裏而去。
海棠抬頭見到,嚇了一大跳,忙迎出來道:“老祖宗,您怎麽來了?”
月荷也站起來行禮。
文氏笑道:“聽說家裏來了個巧手的姑娘,繡工好,我來看看。”
海棠給月荷介紹:“老祖宗的繡工好,又疼夫人,夫人的許多裳,都是老祖宗親力親為。”
文氏道:“隨便幾針罷了,和人家正經繡是比不了的。”
說話間,的目投向月荷。
月荷雙手垂在前,有些張,手裏還攥著一把彩線。
“老夫人過謙了,奴婢還得老夫人指點。”
“不用慌,都是一家人了,雲清和我說過你的事了。”文氏笑意溫和,“好孩子,忙你的,我看看能不能師學點。”
月荷有些拘謹地坐下,繼續對著荷包配。
文氏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本來還很平靜,但是看著看著,的眼神漸漸變了。
甚至手,要去那荷包,卻被海棠攔住。
“老祖宗,這個不能。”海棠連忙解釋道,“夫人說過,這荷包可能有毒。”
而且都這樣了,也容易弄破。
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一向沉穩的文氏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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