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恭表示，驚喜來得太快就像暴風雨，把他給打懵了。

但是現在想明白了，覺得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刻的歡喜。

“傻笑什麽？”沈雲清一邊幫他檢查傷一邊問。

賀長恭道：“我算是知道，什麽做天上掉餡餅了。”

沈雲清：“掉餡餅你又不吃。”

“舍不得。”賀長恭忽然扭頭看著，目欣喜而熱烈。

沈雲清在這樣的注視下就有點慫了，上卻兇地道：“看什麽看！”

“看自己媳婦。”賀長恭傻笑。

是他的了，願意的！

“你等我，晚上咱們……好好的。”

“那可說不定。”沈雲清白了他一眼，“說不定晚上我反悔了呢！”

“這可不興反悔的！”賀長恭急了，“白天不好，對你不好……你等我，晚上我回來……”

“你要出去？”沈雲清敏地捕捉到了重點。

賀長恭沒有接話，卻傻傻看著笑：“你什麽時候想跟我好好過的？”

他一直都知道，對自己不冒。

是什麽時候，接自己了呢？

沈雲清臉紅：“誰說要和你好好過了？得看你行不行再說！”

賀長恭急了：“我哪裏不行，你說，我肯定改！”

這同鴨講的回答，讓沈雲清樂了。

“行了，逗你玩的。生辰禮，現在知道是什麽了？喜歡嗎？”

喜歡，喜歡得現在還覺得像是在做夢。

“我是故意戲弄你的。”沈雲清又裝模作樣地道。

“那不行，你不能反悔。你別嚇唬人了，你是心裏真有我！”

這個人，口是心非，但是不願的事，怎麽都沒用，尤其是在喜歡這件事上，不委屈自己。

沈雲清替他拉好裳，“沒事了，別再來了。”

賀長恭卻抓住袖子，仰頭看著，“雲清，你沒騙我是不是？”

沈雲清在床邊坐下，“你說呢？”

賀長恭：“沒有。”

“你願意嗎？”沈雲清又問。

“我當然願意了，我有什麽不願意的？”

那麽好，配不上的，是自己。

沈雲清垂眸，開始有些後悔起來。

——沒有後悔過，在賀長恭“死”後談，隻是後悔，讓他知道了太多的細節。

怕他會介意。

唉，人家都說，好的前男友就像死掉一樣，提一個死人做什麽！

“我和溫止的事，你不介意嗎？”輕聲問道，“你說實話，我想聽實話。”

“說不介意是假的，”賀長恭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會兒後才悶聲道，“我這輩子，是見不得那小子好了……”

過得慘一點兒，讓他高興高興。

“但是，他沒娶你，我得謝謝他。”

“不能提這茬，提起我心裏就不得勁。”賀長恭了心髒的位置。

“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怕我介意，以後就不好好過，和你翻舊賬。”

“但是，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就是你上的一塊傷疤，我心疼你，討厭傷疤，會護著你，不揭你傷疤，不讓你疼，但是你說我能喜歡那傷疤嗎？”

如果有可能，他想用餘生治愈的傷疤，把溫止永遠地，從的世界裏驅逐。

沈雲清紅了眼眶。

他沒有甜言語，沒有虛與委蛇，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他說他介意，他說他心疼，他說他會護著，不讓疼。

傷痕累累，再也不相信之後，沒想到，他會回來。

更沒想到，那樣一個獷的人，會有那麽細膩的心思，熱烈的，毫無保留的付出，讓重新走進。WwWx520xs.com

賀長恭的答案，永遠令人意想不到。

但是，每次都令熱淚盈眶。

那麽真實、坦、赤誠……

賀長恭手掉眼角的淚：“過去了，不想了。你難，我也跟著難，我就看你笑；你哭，我心就了。”

傻子。

憨傻的，赤誠的，熱烈的，都是他。

他是上天給的禮，是上天對的偏。

沈雲清雙手抱住他的大手，輕輕地在掌心吻了一下。

這個吻很輕，然而在賀長恭這裏，卻覺得那種如同羽撥心房的覺，瞬時傳到四肢百骸，每個孔都被沉醉。

親他了！

“晚上，我等你來取你的禮。”沈雲清輕笑，眼波狡黠而靈，挑逗而繾綣。

整個下午，沈雲清給患者看病的時候，心都是飛揚的。

其實對而言，今日才算嫁給賀長恭的日子。

今晚才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房花燭夜。

想到賀長恭曾經和前翻雲覆雨，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但是也明白，什麽是先來後到，什麽是機緣。

逝者不可追，他們的將來，才更重要。

就是不知道，賀長恭要著急出去做什麽？

賀長恭：取經，勿擾。

他去找趙景雲了。

本來其實這事自家兄弟討論最好，但是……

賀長恭擔心賀仲景對沈雲清過心思，所以決定不去找他。

——反正他覺得，和沈雲清在一住的人，很難不喜歡上。

賀仲景年紀不小，又有功名在，卻一直沒有親，這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這層窗戶紙，賀長恭從來也沒破，甚至沒想去探究。

——喜歡過，也隻能說明沈雲清好，畢竟他“死”了。

他若是真死了，優秀如二弟那般，他也願意把沈雲清托付給他。

所以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各守本分，各有幸福。

趙景雲對賀長恭的突然造訪到高興。

前天他剛去看過賀長恭，也是真的替他生氣。

可是賀長恭的話，讓他聽得雲裏霧裏：“……啥書？你來借書？你識字嗎？”

賀長恭臉紅脖子：“識字了！”

“那，這個你看得懂？”

趙景雲隨手從桌上出一本書。

賀長恭：“《詩經》。”

“哎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長恭你行啊！”

賀長恭現在已經不能直視“行不行”這個話題了，道：“是騾子是馬，今晚拉出來遛遛。”

趙景雲莫名其妙：“嗯？”

“我和我媳婦睡覺！”

趙景雲還是懵：“你和你媳婦睡覺咋了？”

“第一次睡。”

趙景雲：“啊？”

你倆之前幹啥了？

就天天在一塊……識字？

你那是遛騾子遛馬嗎？你那是遛鳥！

“趕的，”賀長恭，“給我找兩本書看看。”

幸虧他識字了！

讀書人的事，他也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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