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雲清剛要去陸家的鋪子打聽陸懷玉的事時,這家夥的信送到了。
這可真是及時雨。
沈雲清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信。
信中陸懷玉說了,為了反抗家裏給他安排婚事,他跟人出了海。
這次回來之後,果然爹娘都不再提婚事的事了。
言辭間,竟然還有些得意。
沈雲清:你個逆子,孝死你爹娘了。
出海的風險多大啊!
這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別說父母,就是這樣的朋友,都跟著擔心。
陸懷玉還說,他把家裏的事安頓一下,就進京來找。
然後,沒了?
沈雲清無語。
你囉囉嗦嗦把你中二病說了三大篇,我托付你關於家命的跑路大事你隻字不提?
這個朋友,還能嗎?
至於為什麽不回的信,這麽久沒有消息,陸懷玉更是隻字未提。
等這家夥來了,肯定要把他暴打一頓!
陸懷玉邊有個緞娘,是從小伺候他的丫鬟,極其乖巧順,而且繡技高超。
陸懷玉來,緞娘肯定也會跟著進京。
荷包的事,找緞娘幫忙就行了。
沈雲清心頓時放鬆了不,覺得荷包這件事,大概可以算過去了,安心等陸懷玉進京就是。
算算寫信的日子,這廝這幾日也該來了吧。
賀長恭傷的第三天,宋缸被人扶著來看他。
沈雲清想,這倒是個有良心的,也不枉費賀長恭救他一場。
但是當看到宋維野的時候,忍不住問:“你們倆,是兄弟?”
“哈哈哈哈,是一家。”宋維野嬉皮笑臉地道,“嫂子,你猜不到吧,我們倆都在善嬰堂,所以都姓宋。”
原來,也都是世淒苦的人。
賀長恭自己就是底層長大的,所以認識和團結的,也大都是這些苦水裏泡大的兄弟。
正好是午間休息的時候,沈雲清也就跟著進去。
——是真怕,這些沒數的人,再鬧出什麽幺蛾子,崩裂了傷口。
男人要吹起牛,裝起來,那真是一點兒數都沒有。
寒暄了幾句後,賀長恭和宋維野說話。
“你幫忙盯著些陸家的靜,看看他們東家陸懷玉,什麽時候進京。”
“陸家?哪個陸家?”
賀長恭看了沈雲清一眼,“說是給咱們捐過百萬軍餉的陸家。”
“百萬軍餉這事我記得,”宋缸道,“賀大哥,咱們當時不還合計著,要是按人頭分,每個人都能分幾兩吧。”
沈雲清好奇地問:“那後來呢?分了嗎?”
“分了啊!”宋缸點點頭。
賀長恭瞪大眼珠子:“什麽時候分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宋缸這才道:“說是每個人都有,但是問題是,咱們這種,還算人嗎?”
沈雲清:“……”
宋缸說起當年軍中的黑暗,還是滿臉悲憤。
什麽被搶軍功都是小事,拿人命不當人命,又有多?
沈雲清聽得心憤慨又心疼,賀長恭,這是經曆了些什麽!
他能撿條命回來,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說那些做什麽?都過去了。”賀長恭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就是,大哥說得對。”宋維野不餘力地拍馬屁。
沈雲清看了他一眼,懷疑他似乎知道什麽。
正說話間,安哥兒回來了。
孟大人今日早退溜回家看兒子,他也跟著先回來了。
聽說父母這邊有客人,他就按禮節來拜見了。
這是宋缸第一次見他,激得道:“這是大侄子吧!長這麽大了!”
沈雲清:你那麽激做什麽……又不是你兒子,搞得像要父子相認似的。
“賀大哥,大侄子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啊!”
沈雲清:???
難道安哥兒是賀長恭和別的人生的,被抱給這個大冤種養了?
可是仔細看看父子倆,雖然都各有各的帥,但是帥得真是完全不同啊!
要說相同,都是兩隻眼睛一張?
這宋缸,倒個茶水倒不明白,原來是眼神不行啊!
這倒是沒什麽。
就是瞎恭維,怎麽可能走心?
但是沈雲清卻想起了一個進京之後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那就是,安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一天天忙忙叨叨,瞎忙,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或許下意識裏,已經認為,安哥兒是自己的孩子了。
聽著幾個男人瞎扯,沈雲清的思緒卻飄了很遠。
等人走了,安哥兒也回屋讀書之後,沈雲清問賀長恭:“祖母和你說了,安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嗎?”
賀長恭看著:“你覺得呢?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分明才是祖母親孫!
沈雲清開玩笑道:“不會是你和外麵的人生的,讓我給你養著吧。”
“胡說。”賀長恭急了,“我就從來沒有過人!”
他滿臉通紅。
沈雲清:得了,我都不算人了。
一直以為,兩人都親了,肯定是房過的。
不過房可能不太愉快,反正是不知道……也不太介意。
畢竟自己占了人家,再去嫌棄人家,就太過分了。
然而心是愉悅的,因為知道,賀長恭不會騙。
——即使在外麵過著刀尖,隨時都能喪命的日子,即使後來功名就,他都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
“我錯了,我瞎說的。”沈雲清忙安炸的倔驢。
賀長恭想說,你過去跟誰好過都不要,但是以後,咱們倆好好過日子,行嗎?
但是他不敢。
他慫得很。
他倒不是怕被拒絕,而是他太了解沈雲清了。
拒絕了自己之後,這人會連夜打包離開賀家。
這個後果,他承不起。㊣ωWW.メ伍2⓪メS.С○м҈
再過些日子吧,他有耐心。
自己生辰,都能想起給自己送禮了,好日子還遠嗎?
“我那帕子,你做得咋樣了?”
沈雲清:“……”
“我不是催你,”賀長恭忙解釋,“之前的我先用著也行,我不挑。”
就是覺得換個,更好炫耀一些。
沈雲清咬牙切齒地道:“你還給我!”
不毀滅跡,這事是過不去了!
他們明明,不是在討論安哥兒世這麽重要的問題嗎?
“你送人的東西,怎麽還能要回去?不給。”賀長恭捂袖子。
“你先給我,我回頭做個大的給你。”沈雲清耐著子道,覺得自己像個從孩子手裏哄糖出來的老母親。
“大的是我的,小的也是我的,都是你給我做的。”
沈雲清氣笑了。
還等什麽天時地利人和啊!
衝塔不就一子熱上頭嗎?
尤其他剛才說,他就沒有過別的人,那還等什麽?
等著別的人往上撲?
沈雲清起,把廊下剝花生的海棠打發走,把院門房門都關了。
“來,你把帕子給我——”
。您提供大神守寡多年後戰死的糙漢回家嚶嚶嚶的賀長恭沈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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