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真的不用！”

“我娘懷孕了。”孟湘湘眼裏都是興的小泡泡，對於即將到來的弟弟或者妹妹充滿了期待，“隻是還沒滿三個月，不能說出去。”

沈雲清：“……那你還說。”

“你不一樣啊，你是送子觀音嘛！以後我娘肯定還得麻煩你。”

看得出來，孟湘湘是真的高興。

“行，沒問題。”沈雲清一口答應，“安哥兒跟著孟大人去了國子監？”

“今日我爹應該沒去國子監，我猜應該是帶著安哥兒去找趙太醫下棋去了。”

“趙太醫？”

“對。”孟湘湘道，“趙太醫其實也是兩榜進士出，但是還是更想做大夫，然後就去了太醫院。不過他這個人，閑雲野鶴，從來不爭，所以在太醫院待了十幾年，也就是個普通的太醫。”

孟湘湘又小聲揭趙太醫老底：“有什麽臉的機會，不到他。先皇在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奇才，偶爾會提起；但是現在的皇上，嘖嘖……”

沈雲清明白了。

趙太醫=落魄太醫一名。

“我爹是擔心我娘的，想去問問；也有點去氣他的意思。”孟湘湘笑嘻嘻地道，“他之前說，我娘子損，懷不上。”

沈雲清哭笑不得，卻還是認真地解釋道：“我確實幫你娘調養，但是懷孕這件事，也還是講究緣分的，就是緣分到了。”

“你來了，緣分就到了。”孟湘湘心直口快地道，“你就是比趙太醫強嘛！放心吧，趙太醫心沒有那麽狹隘。我爹說了，他去打聽趙太醫，讓我打聽你，一定得讓我娘順順利利的。”

沈雲清笑道：“一定。對了，你娘這時候，怎麽不在家好好養胎？”

孟夫人這一胎來得如此不容易，竟然還出門去了？m.X520xs.Com

“哎，”孟湘湘臉上的笑意斂去，“去陪個手帕去了，是位貴人，纏綿病榻。我說請你去看看，我娘不肯。算了，不管了，我娘有分寸。”

聽說是位“貴人”，沈雲清就已經在打退堂鼓了。

害怕麻煩。

聽孟湘湘這麽說，笑著道：“嗯，回頭夫人回來，你讓綠柳去給我送個信，我過來給夫人把脈看看。”

“好，雲清姐，這次真的，多虧了你。”

“我也要和你說件事。”

“嗯？”

沈雲清把賀長恭的份說了。

孟湘湘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什麽？賀長恭就是你相公？”

“嗯。”

“可是雲清姐，你們兩個，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認不出來嗎？”

沈雲清道：“我之前是個胖子，變化太大，他不認得我；而我，在他離開之後重病一場，喪失了記憶。”

也隻有這般解釋了。

“啊？喪失了記憶啊！那你還會給人看病？”

“對，隻會看病，但是人都不認識了。”

“爹娘都不認識了？”

“嗯，誰都不認識了，後來又一點點重新認識的。”

沈雲清解釋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賀長恭怎麽沒問，為什麽沒認出他呢？

這bug多明顯啊！

“雲清姐，你也太可憐了。”孟湘湘道，“你都沒了腦子，還能治病救人，還能賺錢養家，你怎麽那麽厲害？和你比起來，我這是狗腦子了吧。”

刀哥：汪汪汪！

不要隨便cue狗。

沈雲清：“……”

你才沒有腦子！

是失憶，是失憶而已！

穿越時候卡bug了，把前記憶給弄沒了，導致剛穿越來不敢彈，躺了一天後才想起“失憶”這個好主意。

從孟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沈雲清正好和賀長恭在門口遇到。

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對麵不相識”這件事，便試探著道：“你知道我失憶的事嗎？”

“失憶？”

好了，看你的神我就知道答案了。

你不知道。

沈雲清道：“你投軍之後，我病了一場，醒來就忘了所有的人。所以之前我遇到你的時候，才不知道，並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哈。我要是知道你是狗剩哥，肯定得盡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裏，是不是？”

狗剩哥牙疼。

狗剩，狗剩，怎麽就忘不了這名字了？

不過賀長恭心裏很高興。

他這些天，心裏最別扭的兩件事，一件是安哥兒，一件是沈雲清沒有早點告訴他。

原來是失憶了。

那是不是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傻乎乎地認為，安哥兒是他的孩子？

對於過去做過的壞事，是真的不記得了。

至於後來的溫止什麽的，他膈應是膈應小白臉，怪不到沈雲清頭上。

——祖母和母親都覺得自己死了，勸嫁人，那樣做，沒病。

滿天烏雲都消散。

病了一場，沈雲清胎換骨了，之前種種，就當是另外一個人做的錯事，和現在的沒有關係。

賀長恭道：“我知道了。隻是你怎麽不早說？”

“我忘了……”

畢竟知道對方份的時候，已經悉了，沒想那麽多去解釋。

而家人，肯定以為已經解釋過了，更沒必要提起。

“你說你看著聰明一人，大事上這麽糊塗。”賀長恭聲氣地道。

沈雲清：“可能是當年病一場留了後癥，腦子不好用。”

賀長恭聽出的調侃之意，道：“你腦子要是不好用，這世上都是蠢蛋了。走，趕回家吃口饅頭，我還得走。”

沈雲清看著掛在西山的夕，驚訝道：“去哪裏？”

晚上有酒局的話，用不著先墊饅頭吧。

賀長恭四下看看，見沒有人，還是低聲音道：“榮懿公主不行了，上麵有命，讓我們去公主府守著；一旦人沒了，得給幫忙。”

沈雲清：“哦。”

榮懿公主？不認識。

不過這等白事，肯定不是好差事，定然是別人不願意，然後就落到了賀長恭上。

“王誌他們，還是排你？”沈雲清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道。

“排是排，但是也排不。”賀長恭道，“王誌也老實了不，沒什麽事。今晚是排到我了，沒事，我不怕。”

活人都不怕，還能怕死人？

不過賀長恭撒了謊，他接下這個差事，完全是因為能有賞銀。

或許二兩銀子對家裏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好歹他個大老爺們，但凡有能力賺錢，也不能指人。

關於錢，賀長恭常常有種錯覺。

他和沈雲清的計量單位，難道是不同的嗎？

輒都是上萬兩銀子，雲淡風輕，揮金如土，他卻是一兩一兩地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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