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聽到的心聲,冷嗤一聲。
朕護著你的時候了?
朕要是不護著你,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回了!
他負著手走出大廳,來到臺階上。
他掃了一眼眾人,淡淡的說。
“祝老夫人之前說得沒錯,稚子無辜,若是朕非要讓祝龍淵與宋安巧分開,就可憐了那半歲小娃娃,從此失去母親照顧。”
“可宋安巧所做之事,宋安巧之德行,不配為祝龍淵之正妻。”
“這樣吧——”
“既然宋安巧當日已經拿了祝家的休書離開,如今就是與祝龍淵毫無關係之人,若想再回祝家,便讓祝龍淵將納為貴妾。”
“而所生那半歲之子,今後記在祝龍淵的繼室夫人名下,嫡子份不變。”
“但若是那孩子依母親,需要母親照顧,便讓宋安巧照料他。”
長夜的決定一出,滿院子頓時寂靜無聲!
祝老夫人和祝軒轅夫妻倆,震驚的著長夜。
他們沒想到,皇上會開金口,親自下令讓宋安巧做妾!
可偏偏這並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
這連貶妻為妾都說不上!
因為宋安巧的確已經不是祝家的兒媳婦了,已不再是祝龍淵的妻子!
如今作為一個與祝龍淵毫無關係的人,祝龍淵當然可以將納門做妾!
而這件事傳出去後,誰也不會說祝家貶妻為妾不厚道。
隻要外人知道了宋安巧是為什麽會離開祝家,就不會有人覺得讓做妾委屈了。
一個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讓做可以討誥命的正妻才是辱沒了祝龍淵,做妾才是最適合的!
相比起祝家其他人的震驚,祝無歡就樂死了!
眼睛亮亮的著長夜!
哇,這個暴君真會糟踐人!
他這樣,真是既懲罰了宋安巧,又保全了祝龍淵和宋安巧之間的分,還可以讓宋安巧留在祝家照顧生下的兒子。
太讚了!
這顆腦袋瓜子怎麽這麽聰明呢?
長夜聽到祝無歡的心聲,有些得意的輕哼一聲。
現在知道他很讚了?
追在男神後跑,跟著男神一起算計他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他很讚了?
所以,誇他也沒用!
就之前那找死的行徑,回去了該怎麽懲罰還得怎麽懲罰!
“皇上!”
寂靜的庭院裏,傳出宋安巧淒厲的哭喊聲!
都顧不上自己手指和臉頰的疼了,哭著膝行到長夜前麵的臺階下,狠狠磕頭。
“求皇上開恩啊,求皇上收回命!”
“民已經知錯了,民今後再也不敢撒謊了!”
“皇上,求您不要讓民做妾,民是尚書之,民怎麽能做妾?”
“皇上,民求求您了,您就饒了民這一次吧……”
的哭喊聲聽著格外的淒慘可憐,但是在場之人,大半都沒有憐憫。
長夜也同樣不憐憫這個人。
他之前是聽到過祝無歡的心聲的,這個人在曆史上還做過更惡心的事。
這種人,依著他那暴脾氣,他都想直接把扔到尼姑庵做一輩子尼姑了!
他低頭冷冷看著這個人。
“嗬,尚書之不可以做妾是麽?你是覺得你爹的職太高了,想把他拉下馬是不是?”
他冷笑,“好,朕便考慮考慮,撤了他這尚書之職!”
正淒慘哭著的宋安巧,哭聲猛地停頓!
驀地著長夜。
完全沒想到,這個皇上會如此不同尋常!
如此哀求,他不心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撤了父親的職?
那怎麽行啊!
長夜本沒再看。
他真的開始思考起了撤宋尚書職一事。
“一個把兒教養如此模樣的人,他能管得好兵部麽?”
“一個親家出事後害怕被連累,立刻就跑來接兒回去,跟親家斬斷關係的人,他上有氣節這種東西麽?”
“朕懷疑,若是哪天有人造反,兵臨城下,他會不會是第一個跟朕劃清界限投敵求榮之人!”
他越想越覺得宋尚書這個人信不過!
來往了兩年的親家都能說斬斷關係就斬斷關係,何況是對他這個隨時可以更換的主子呢?
讓這種人掌管兵部這麽重要的地方,他覺得太不安心了。
他想廢了這個糟老頭子!
打定主意後,他側眸看著祝無歡。
他暗的試探,“皇後,你覺得宋尚書此人,會不會有些德不配位?”
祝無歡輕輕眨了眨眼。
啊,對。
想起來了,這個宋尚書的確是個牆頭草。
暴君三年後暴斃,晉王長瑾登基,這個宋尚書就晉王倚重的,好像還納了他家小兒為妃……
估著,在暴君暴斃之前,這個宋尚書就指不定已經跟晉王有牽扯了。
於是,斟酌了一番措辭,小心翼翼的說,“後宮不能幹政,但皇上您非要讓臣妾說的話,那臣妾跟您是一樣的看法。這個宋尚書,的確德不配位。”
長夜聽到的心聲,就越發堅定了要廢掉宋尚書的念頭。
此刻聽這麽說,他便暢快的大笑。
“皇後與朕,真是夫妻同心啊!”
“……”
祝無歡無語的看著他。
嗬嗬,現在又夫妻同心了?
剛剛怪氣搶我男神宮時,怎麽沒想過咱們夫妻同心?
“……”
長夜聽到的心聲,也想嗬嗬。
好像想帶著男神進宮白吃白喝薅他羊時,有想過他們是夫妻似的,不是一樣沒想過?
他們在這裏夫妻同心,宋安巧可就如墜冰窖了。
子一就癱在了地上。
驚慌到極致後,整個人都陷了茫然裏。
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呢?
從正妻變了妾,的尚書父親很快就要被撤職……
起因竟然隻是因為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不……
不該是這樣的啊!
老天無眼!
……
兩刻鍾後。
收拾完了宋安巧,祝無歡就高高興興的帶著男神,隨長夜一起回宮。
馬車路過長街,祝無歡忽然看到路邊有一個老人,他正蹲在兩筐絨絨的小小鴨苗前麵,捧著一隻啾啾的小黃逗小玩耍。
頓時眼前一亮!
啊!
都快忘了的天鵝了!
“……”
長夜眼神一暗!
還念念不忘要天鵝是吧?
祝無歡,你是非要朕弄死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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