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用“流氓”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更沒有想過說這話的人會是靳識川。
所以聽到手機里男人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裴眠直接被這兩個字給砸懵了。
再加上還有些沒搞懂為什麼靳識川的聲音會從這個備注為老婆的號碼中傳出來。
裴眠站在路邊,腦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一直沒有聽到回應,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等著急了,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嘖,你有沒有在聽?”
“難道真的打算做不負責任的渣不?”
男人低沉而磁的聲音伴隨著布料發出的沙沙聲一并從響起。
他似乎是在穿服。
明明裴眠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酒店里出來的,但聽到布料聲響起的時候。
靳識川擁著側躺在床上時,睡袍襟大開,出結實的畫面無比清晰的跳進腦海中。
甚至連他鎖骨下的那顆淡淡的小痣裴眠都記得清清楚楚。
裴眠的臉頰騰得一下燒得通紅,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
一邊腳步匆忙的往酒店里走,一邊把電話扣在耳邊,磕磕的回了電話里那人一句。
“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是沒有睡我,還是沒有睡完就跑路?”
電話那頭的靳識川輕笑一聲。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男人的嗓子還有些啞,清磁的嗓音里帶著幾分人心的恣意隨。
聽得裴眠耳子麻了一片,心跳都有些不控制的加速。
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靳識川剛才的那兩個問題。
裴眠總覺,自己只要回答了,就會陷進靳識川的套路。
雖然發生的事表面上看起來是和靳識川說得一樣,但實際上本就是兩件事啊。
他們只是躺在了一張床上而已,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就被靳識川說得跟什麼似的…
而且,他們從前也不是沒有睡在一起過啊,怎麼從前都行,這次就非要自己負責了呢。
再說了,昨天晚上喝了酒不清醒…到底是誰睡誰,這事兒還真不一定呢…
裴眠又氣又,的把靳識川的手機攥在手心里,不愿意去回答他的問題,大步走進酒店電梯按了頂樓。
另一邊的酒店房間里。
睡覺時穿的那件白的睡袍,連帶著昨天那件被裴眠扯得皺的黑襯衫一并被隨意扔在床尾的沙發上。
靳識川已經換上助理急匆匆送來的一件熨得平整得沒有一褶皺休閑西服。
把孩套著手機殼的手機扣在耳邊耳邊。
微微有些凌的發隨意的搭在額前,目漫不經心的穿落地窗,落在不遠的建筑上,心很好的等著對面人的回應。
卻只聽到孩有些張的呼吸聲,和電梯開合時的叮咚一聲。
靳識川姿態悠閑的在偌大的房間中踱步,沒去追問上句睡不睡的事,而是輕聲改口,語氣像是相多年老友之間的問候。
“回酒店了,正在上樓?”
靳識川心里清楚。
裴眠這人臉皮薄,了,只會起到反作用。
果然,他這句話話音落,剛才還一直不愿意搭理他的裴眠可算是開口了。
“嗯。”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字音,但已經足夠能反應出裴眠的態度和退讓。
靳識川眉頭微挑,有些得寸進尺的開口。
“正好,你先回去換服。馬上我讓司機接你來我辦公室,我們來好好聊聊負責的事。”
聽完靳識川的話,裴眠的眼睛瞬間睜大,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
剛才靳識川叉開話題,還以為那件事就怎麼繞過去了的。
結果這才聊了兩句,話題又繞回去了。
右上角的顯示屏里是不斷攀升的樓層數字,裴眠從被保潔阿姨的锃亮的電梯門上,看到自己臉頰三秒,眼可見的變的通紅。
裴眠有些慌的移開眼睛。
電梯里雖然沒有其他人,但裴眠說話的時候,還是著嗓子,完全不敢大聲。
“我本就沒有睡你!為什麼要和你聊負責的事,我要掛電話了,以后不要再——”
“裴眠。”
但裴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識川給打斷。
聽到他自己的名字,裴眠呼吸微窒,剩下的話條件反的就被堵在了嚨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說錯了什麼,靳識川此時說話的聲調微微沉了下去,聲音里一緒都聽不出。
“裴眠。”他重復的名字,聲音有些冷:“別忘了,你的手機還在我手里呢。”
“我的手機——”
裴眠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黑手機,屏幕上大寫的“老婆”兩個字毫無防備的就撞進自己眼中。
裴眠的腦袋宕機了一瞬間。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個“老婆”是靳識川給留的備注后。
瞳孔微,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層,裴眠有些慌的從電梯中走出來,張了張就想要說些什麼。
但還沒來得及的開口。
就聽到靳識川略帶著些威脅意味的話就從聽筒中傳出。
“你不來,我就用你的手機給你媽媽打電話。”
“告訴你是一個壞小孩,睡了男人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趁著那男人還沒睡醒之前就急匆匆的跑走,甚至…”
一想到這件事靳識川就有些不爽。
他從小到大賴床的次數屈指可數。
要不是因為抱著裴眠睡得太舒服,靳識川也不至于在裴眠走了之后才突然驚醒。
靳識川的目落到床尾那件與自己的那件糟糟的襯衫形鮮明對比的、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綁帶上。
睡醒發現屋子里空無一人的時候,他還以為昨晚的裴眠又是自己的一場夢,那一瞬間,心臟都險些跳停。
幸好,屬于孩的東西還留在這件房中。
靳識川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定了定心緒,繼續開口。
“…甚至連服都忘了帶走。”
靳識川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有些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低聲音開口。
“裴眠,我昨天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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