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由于溫紓的工作調和倆寶的上學原因,周景肆在這條三角線路的中間重新買了套小別墅。
一家人準備喬遷新居。
彼時周珩和惟一已經上了初中。
溫紓收拾那些零碎的小東西時,突然被幫忙的惟一住,“媽,這是您上學時候的日記本嗎?”
溫紓愣了下,抬頭,惟一正饒有興致的翻看著。
赫然是當初那個鬧出了一番小風波的日記本。
“哇,厲害啊。”周惟一這小丫頭越長越好,完全繼承了夫妻二人的優秀基因。
年紀不大,模樣卻比溫紓那時候招搖明多了。
的廓有著特有的和俏,被生慣養著長大,天真稚,然那雙照著周景肆長的桃花眼是點睛。
同人說話時,眼尾自然的向上一勾,矛盾的氣質開,便已經有了人的風痕跡。
不似溫紓那年被鎖住的乖和潛藏的不自信,像足了周景肆那份目空一切的恣意。
就如同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
這是由周景肆和溫紓親自教養出來的姑娘。
叛逆,自由。
周惟一撐著下看日記,嘖嘖不停,不可思議的嘆,“沒想到啊,竟然是您先暗的我爸?”
溫紓,“……”
“十三歲?”周惟一忿忿不平,不滿道,“不公平,您才十三歲就暗他了,我今年都快十五了,他還不許我追男朋友!”
溫紓角了,拿過日記本,無奈的笑道,“這能一樣嗎?你爸他就是。”
“他平時有多寶貝你,你心里還不清楚?你天追著那個小男生跑,你爸醋都要醋死了。”
周惟一撇了撇,“哼,什麼寶貝我。他那是寶貝您!老爸都人到中年了,還是個稚鬼,都是被您慣的。”
溫紓垂眸笑著不說話。
慣啊。分明是那人狡猾又無賴,一個眼神就把給吃死了,除了慣還能怎麼樣。
周惟一這個年紀沒什麼耐心,耐著子看了幾頁,就一個勁兒的往后翻,直接翻到了最后。
忽然頓了下。
“媽,這日記本還有我爸的日記啊?”
周惟一看了幾眼,嘖,是爸的手筆,簡直酸的倒牙。
收回視線,眨著眼打量溫紓,這麼多年,媽媽的年齡就像凍住了似的,剛記事兒時候就長這樣。
溫又好看。
出了門都沒人覺得們兩個是母。
爸的功勞啊。
想到這兒,周惟一悠悠嘆了口氣,羨慕,找機會得讓小樹哥哥跟老爸學習學習,男人得修煉到像老爸那樣兒才值錢。
“老爸年輕時候可真膩歪。”
“嗯?”溫紓整理著細致的小件,聞言,疑的應了聲。
周惟一把日記本遞給溫紓,揚了揚下,“你看誒。”
看著溫紓驚訝的表,想到什麼,忽然湊近,表揶揄的笑起來,“誒,媽,這日記不會是老爸悄悄寫的,你不知道吧?”
溫紓,“……”
“一一,”這時,年人于變聲期中清沉微啞的嗓音傳來,“別玩了,過來幫個忙。”
周惟一側了下頭,“哎,來了粥粥!”
起,親昵的抱著溫紓脖子在臉上“吧唧”了一口,俏皮的對眨眨眼,“媽,快看看老爸給你寫的書,我去找哥了。”
溫紓了臉頰,好笑的了小丫頭的頭,說,“去吧。”
那邊,警告的嗓音傳來,“周惟一,我說過多次了,我是你哥,不許粥粥。”
“我不管,就,粥粥粥粥粥——”
“周、惟、一。”年毫無波的嗓音響起,微啞中夾著幾分懶淡,“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哎呦,好嘛好嘛,哥,哥行了吧?”
溫紓聽著倆活寶吵,垂眼笑了笑,把整理的東西放下,靠著沙發順勢坐在地毯上,盯著日記本看了會兒。
過了這麼些年,這個本子的模樣更破舊了。
勉強也能算個“歷史文”了。
挲了幾下泛著黃舊的封皮,兒會不到這個本子的意義,對來說卻始終不同。
那個時候,這個日記本徹底在周景肆面前曝,故事既然都被攤開,干脆就把它放在了京大那邊的小公寓,沒再寫過了。
后來想起來要拿回來,周景肆沒給,不講理說這是他的證據,被他鎖進屜了。
沒想到竟也被他收進保險柜了。
溫紓看了看惟一剛搗鼓著的保險柜。
結婚證沒在這個保險柜里,那里面有些小東西,曾經送他的鑰匙掛件,在某年斷掉的手鏈,的小皮筋。
很多。
還有這些年給他的東西。
一些玫瑰風干的花瓣。
連這些東西他竟然都留著,還給好好的藏起來了。
失笑。
繼而頓了頓。
目落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銀質盒子上。
有幾分眼。
溫紓確認了幾秒,手把它打開。
周景肆的考試的條形碼,一返了的黃鶴樓的香煙,寫著“周景肆”的藝字紙條,他的試卷,彩糖紙,白針織圍巾……
“?”
這是的盒子。
竟然也被他藏起來了。
溫紓眨了眨眼,這個年紀再哭,那是真的有點兒丟人了。
輕呼了口氣,翻開日記本的作小心仔細,擔心不小心把脆弱的封線扯斷了。
來了緬懷的心,沒急著看惟一說的“書”,從頭開始看。
看到周景肆的筆跡時,仍是驚訝的。
往后翻了幾頁,溫紓才確定,的每篇日記后,他都認真的給寫了回復,卻沒有跟提起過。
一種巨大的歲月更迭撲面而來。
如果不是他們準備搬家了,本子恰巧被惟一翻出來,看不到,那或許,這個日記本就為永遠的了。
只有周景肆知道的。
「我就知道。溫小紓,不準喜歡,喜歡我。」
「心疼寶寶。」
「不用羨慕別人,周景肆再帥未來也是你的人,別人都沾不到邊,專屬你一個。」
「小花癡。倒是膽子再大點兒,來勾引我啊。」
「喜歡我啊。」
「我也喜歡你。」
「沒關系,媽媽不在了,還有我陪你。」
「我相信,媽媽一定最溫小紓了。別哭了。笨蛋。」
「小姑娘半點兒危險意識都沒有,不知道隨隨便便就跟男人回家很危險嗎,欠教育。幸好我心地善良。」
「笨蛋老婆,知道是你。」
「新年祝福只給你一個人回了,沒有別人。」
「我不善良,只是單純的對你圖謀不軌而已。傻瓜。」
「沒有談。」
「你看見的和副班長同行,是班里當時正在規劃參加理競賽組織小組討論互助的事。是副班,跟其他同學一樣,和我都是普通同學的關系。
我擔任著班長的份,職責在,就不能不做這些。僅此而已,溫小紓。對不起。」
「你可以跟我多說幾句話,不會兇你。」
「不要放棄我。」
「我知道你什麼,溫小紓,我一直都知道。對不起。我很喜歡你,很多年了。」
「不想走花路,想要未來有你的路。」
「你好厲害啊,溫小紓,來京大見我吧。」
「傳聞都是假的,只有看到你和想要勾引你是真的。逗你是故意的,因為想要你。」
「是真的很喜歡你。」
……
「朋友。」
「你才是月亮。」
「22歲,恭喜我們領證。如愿娶到溫小紓當老婆。我們有兩個可的寶寶。溫小紓,兩個都像你,嗯……有點兒像我?」
「溫紓,我很你。」
「周景肆一直很你,從始至終。」
「我們都是彼此的人生贏家。」
溫紓認真翻看著,不知何時,周景肆推門進來,走到聚會神看日記的溫紓后。
他彎腰,從后將跪坐在地上的小人抱起來。
溫紓驚了驚,嚇得連忙抱住他手臂,穩住才松了口氣,笑問,“你回來啦?”
他今天公司有事要忙。
周景肆圈住人的腰,將人摁進懷里抱到沙發上,了微的眼角,低聲問,“哭什麼?那兩個兔崽子又惹你生氣了?”
溫紓靠在他懷里,搖頭,“沒有。”
在周景肆懷里轉過,往后仰了仰,把日記本遞給他看,周景肆這才注意這個本子。
“發現了個。”
周景肆詭異的沉默了幾秒,輕抬了下眉骨,笑了,又了小姑娘的眼尾,的有些紅了才罷休。
溫紓直勾勾著他。
周景肆見躲不過去,便低笑,懶洋洋道,“哦,懂了。”
“幸福的眼淚,”他邊低頭親溫紓邊戲謔的逗,“原來老婆是被我哭了啊。”
“你正經點兒!”
溫紓推了推他,被這種磨磨蹭蹭黏人的親法兒鬧得有些臉紅,小聲說,“你閨兒子都在那邊呢。”
“在唄,我親我自己老婆,跟他們有什麼關系,不看就滾,在家礙我的眼。”
周景肆掐著溫紓的腰,懶漫的啄著,親毫無章法,溫紓推拒不開,便了應承。
他悶笑,除了親吻,作也放肆起來。
收拾到一半的東西被不小心踢得重新散開,兩個電燈泡被無良爹無的丟出家門。
門外親閨的怒罵聲被無視掉。
周景肆心滿意足的拎著漂亮老婆回臥室快樂的緬懷過去。
零星聲中夾著溫紓嗔怪的細語。
和低低的笑。
“老婆,他們都長大了,可以自己管好自己,但我不一樣,你老公離開你就活不了命。”
“你也不一樣,溫小紓。”
“我哪里不一樣?”
“哪里都不一樣。”仍是昔日那副年輕歲月里狂妄又縱容的語氣,“無論過去多年,你永遠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小姑娘。”
“阿肆,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說那些花言巧語。”
“不管,我就說,說到跟你一起埋土里,做鬼也纏著你不放,老婆老婆老婆——”
“哎呀,你別說!”溫紓不聽這個,連忙去捂他,“呸呸呸,要長命百歲……”
“嗯,那一起長命百歲。”
周景肆吻著懷里讓他惦記著娶回家又寶貝了半輩子的姑娘,忽然低聲說,“溫紓,我認真的。”
白駒過隙,哪怕歲月都老去,我你的那顆心卻始終如初,像年張狂時,見你就怦怦跳個不停,沒出息的邁不腳。
風景再,可有你的歲月才是我想要的人間。
附一篇:
周珩小朋友的日記。
「我周珩。
我的媽媽溫紓,爸爸周景肆。我有一個比我小五分鐘的漂亮妹妹,周惟一。
兩歲的時候,我好奇的問爸爸,我為什麼周珩呢。
爸爸著我的頭說,我的名字是他和媽媽的結晶和見證。而妹妹的名字,是他對媽媽和我的。
他說“珩”是君子,更是珍貴之意。
我的小名粥粥,是“灶前笑問粥可溫”的“粥。”
小栩舅舅總是說,爸爸是條大惡龍,罪大惡極,趁著他不注意就把媽媽搶走了。
但是我覺得,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大英雄。
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妹妹是小公主,第二漂亮。
惡龍和英雄才可以保護好公主。
爸爸很我和妹妹,但是他更媽媽。
他不準媽媽做家務,每天都做好吃的飯菜給媽媽吃,我和妹妹就可以沾,吃到世界上最味的飯菜。
爸爸每天都親自送媽媽上班。
媽媽有時候很忙,要加班,不回家,如果媽媽不在家,爸爸就賴在客廳逗翠花和雪團,不做飯了。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在等媽媽回來。
我的媽媽很溫,爸爸總是教育我說,不可以欺負媽媽,更不可以惹媽媽生氣,因為媽媽生我和妹妹很辛苦。
有一次媽媽生病,做了小手,我悄悄看到,爸爸抱著媽媽不松手,眼睛都紅了。
媽媽比我和妹妹時還要溫好多,著爸爸的頭,那一刻,我覺得,爸爸雖然是個大英雄,卻比我和妹妹還要脆弱。
他比我和妹妹還要離不開媽媽。
怪不得媽媽總是悄悄叮囑我和妹妹,不要欺負爸爸,要乖乖的,不可以惹他生氣。
后來又有一次,我發燒了,不能上學,那幾天的英雄爸爸好溫,還唱歌哄我睡覺。
媽媽說,那天爸爸坐在我的床邊守著,一晚上都沒有睡。
我知道哦,爸爸不僅媽媽,也很我和妹妹。他是家里的大英雄,是屹立不倒的白楊樹,為我們遮風擋雨。
我希長大以后,可以為爸爸那樣厲害的人。
這樣我就能替爸爸分擔啦,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和妹妹了,讓他不要那麼辛苦。
爸爸媽媽和妹妹都是我最的人。
希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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