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是一如既往地無聊。
溫栩這一屆連年級主任都是當年的同款,區別不過是溫紓從學生席換到了家長席。
影太深,溫紓連手機都不敢,困得不停點頭。
等換到小教室,才重新活過來。
迫不及待的出手機,本來以為會像往常一樣收到周景肆的消息刷屏,沒想到手機竟然格外的安靜。
——一條也沒有。
溫紓:“……”
抿了抿,有點小失落。
不過這失落并沒有持續多久,并以溫栩找過來告終。
溫栩手里拎著一沓發下來的獎狀,冷著臉殺過來,停在自己座位前,徑直問。
“溫紓,你給我老實代,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溫紓看了他一眼,不似在周景肆跟前那副乖乖的模樣,板著臉,“溫小栩,我是你姐。”
溫栩,“他是誰?”
溫紓慢吞吞,“你猜。”
“……”溫栩簡直要氣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上回送你回來那個狗男人是不是?”
“沒大沒小。”溫紓發現弟弟確實對周景肆抱有偏見,而且還非常的不善意。
有點不高興,“溫小栩,他是你未來姐夫。”
“姐,你發沒發現,這才多久啊,你就跟他學壞了,”溫栩不可思議,“你這是第二次偏袒他。”
指指自己,“并教訓我。”
溫紓默了默,認真的看著弟弟,“他能考年級第一。”
溫栩,“……”
溫紓補充,“而且每次都是。”
溫栩磨了磨牙。
他本來也是年紀第一來著,可期中過后他們年級突然就轉過來個狂得要死的男的。
考試還他媽他一頭。
不然他怎麼可能落到第二名?!
“剛才頒獎,我聽到年一的名字了,每一科都有他,他比你高了整整二十分,溫栩。”
總績單已經發了下來。
桌子上除了自己班里的績單,還有一份年紀前三十名的匯總績單,溫栩的名字就排在年級第二的位置,全科885分。
溫紓指尖點在他的上方,靳曜,總績,905。
“你退步了。”
溫栩俊臉一黑,“……我在嚴肅的跟你說男人的問題,誰讓你扯到績上了?”
“……哦,他周景肆,你應該聽說過他名字,而且他什麼都會,你可以態度謙虛一點,有不會的問題跟他虛心請教。”
溫紓說。
“這樣下次咱爸就不會因為嫌棄你考第二太丟人,甚至不想來給你開家長會了。”
“……”
誰?
溫栩這才瞇了瞇眼。
就是被釘死在宜中大紅榜給榜首上的那個周景肆?
多前的班主任被一群家長圍著,一時半會兒掙不開包圍圈,溫栩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忽然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姐。
半晌。
他表有些古怪,“所以姐,他究竟是怎麼看上曾經常駐班里倒數第八的你的?”
這次到溫紓,“……”
流失敗,直到班主任把學生們趕出去開始說績的事,溫紓都沒跟溫栩說一句話。
這個弟弟有點過于叛逆了。
怪不得爸提到弟弟就忍不住嘆氣。
家長會快結束時,溫紓低頭看手機,給周景肆發消息,說要結束了,問他在哪里。
周景肆說在樓道等。
溫紓握著手機,偏過頭,目過玻璃窗就看見了懶洋洋靠在窗臺邊的男生。
杏眼下意識彎了彎。
周景肆剛回完小姑娘的消息,仿佛預見似的,恰好抬頭。
他眉眼間的冷淡疏離融化,角暈開笑。
溫栩不爽的冷著臉,“喂。”
“嗯?”周景肆懶洋洋偏了偏頭,漫不經心應。
“你看上我姐哪兒了?”
周景肆挑了下眉,語氣悠閑,“你猜?”
溫栩,“……”
果然,他姐就是學壞了!
語氣都這麼像!
家長會結束后,周景肆把車鑰匙給溫紓,他跟溫栩一起去男生宿舍搬行李。
宿管大爺眼尖,瞧見他,認出人來,激的一連著說了好幾個,“哎,你你你——”
周景肆掛著招牌笑容,打招呼寒暄。
溫栩撇了撇,這家伙現在這副禮貌又紳士的樣子跟剛才簡直兩個極端,真會裝。
怪不得他姐這個傻白甜死活念著那麼些年。
腹誹歸腹誹,溫栩是個識時務的人。
他現在不能招惹這人。
不然一會兒所有行李都得他自己搬。
搬完行李,周景肆領著姐弟倆去吃飯,溫栩從開始不順眼,到后來竟然開始覺得自己很多余。
很難說那種磁場。
他姐跟周景肆相的很規矩,連手都沒牽,溫栩覺得他們應該是還及有他在,多有點克制,這讓溫栩勉強沒那麼不爽了。
宜中的學生,尤其是近兩屆,是聽說過周景肆這個存在于傳說中的人,都有種莫名的崇拜與向往。
他很厲害。
不僅僅在學習上厲害。
而知道這男人竟然就是周景肆的時候,溫栩雖然還是很不爽,卻詭異的換了個思路——
從家里小白菜被叼走,變他姐真牛,竟然釣到了大神。
畢竟溫紓當年不是倒五就倒八。
他姐被養的滴滴的,前年突然說要復讀還功復上京大足足震驚了他八百年。
八還是為了這個狗男人,溫栩莫名就有點不得勁兒。
這種覺就像……他應該在車底,在桌子底,在哪兒都行,反正不該在他們眼底。
直到回到家,溫栩仍沉浸在這種中。
真淡。
晚飯時,他瞥了眼安靜拉飯吃的溫紓,突然問,“爸,你知道周景肆這號人嗎?”
聞言,溫父看了兒子兩眼。
溫栩好心提醒,“就當時跟我姐們那一屆——”
厲害那個。
“知道。”溫父打斷他,“你說小周啊,我認得,你姐放假回來那天他還來家里吃過飯。”
溫栩,“?”
溫父瞬間就拉開了話茬子,“你什麼時候能學學人家,人小周不但懂禮貌,次次都能拿年級第一,高考還是全省理科狀元。”
“……”
溫栩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爸對哪個男的夸這麼長一段話,但這個現在也不太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他簡直不敢相信,“你說什麼?他還來咱家吃飯了?誰留得他?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