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小時候從祭司那里聽得的傳說。

……

近一千年前，人魚并非退居深海，他們自由生活在海域之中，時不時探頭出去。

他們在海域之中沒有天敵，自由又快樂。

有一只喜好探索的人魚游遍了海洋，向同伴轉述大海的遼闊。

同伴問：“那海的盡頭是什麼呢？”

“是大陸，就像海底深的土地一般，遠遠去，有綠的神植，有矮的，也有很高大的，也有生在上面奔跑……”

同伴驚奇地“哇”了一聲，又問道：“那云云，你有沒有上去看過呢？”

云云愣了一下：“沒有，那里沒有水，人魚無法在那里遨游。”

“哦，好吧。”同伴失道。

這次談，卻在云云的心里埋下一顆小小的種子。

他曾遍游大海，大海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再新鮮。

于是他更加向往神的陸地。

他試圖爬上去，然而失去了水的潤澤，他舉步維艱，上因爬行而出細小的傷痕，在地上留下藍的痕跡。

他看著陸地上自由奔跑的，看著他們矯健的四肢，再看看自己下波粼粼地魚尾。

他在心中向神明禱告，希能擁有在陸地上奔跑的能力。

心的神明聽見了他的禱告，愿意實現他的愿。

但與此同時，他將失去遨游海洋的能力，減壽命，變真正的人類。

“人類？”他疑。

神明道：“從這里一路往西走，穿過一道屏障，你會看見和你變后一樣的人，他們就是人類。”

云云跟隨神明的指示，用著不太練的雙，找到了自己新的族群。

他們著長衫，蓄著長發，黑眼睛黃皮，熱招待了他。

適應了陸地上的生活后，他便開始自己新的探索之路。

五十年后，他已經白發蒼蒼，周圍世界的他開始想念海洋，但他已無力再回去，便將穿越屏障的方法告知子嗣，拿出自己心煉制的藥丸，希他能送自己回去。

他的兒子這才知道父親以往教給自己的神語言，竟是人魚族的語言。他得知了這段神奇的往事后，便帶著老父親的骸，帶著藥丸，來到那神奇的海域。

人魚的壽命在三百年左右，五十年過去，人魚不曾忘記離開的云云，對他的后代、對這長著雙的奇異人類熱的招待。

“我不能下海。”他的兒子拿出了藥丸，“但是有了這個東西，你們可以上岸。”

在人魚族，云云還有著另一個份——藥劑師。

這是他費盡心力煉制出來的藥丸，能讓人魚的尾暫時模擬人的形狀。

他的藥經歷了人魚族各大長老的改良，終于進化了能讓人魚自由切換形態的神藥。

人魚和人，度過一段和樂的時。

好景不長，有人族士聽說這里有人魚出沒，他熱淚盈眶。

人魚熱招待了他，他卻對他們開啟了屠殺。

因為，書上曾說，人魚的鮫珠，是能幫助人類越生死障礙的神藥。

拿到鮫珠后，人族士破壞了屏障，將流言散發出去，人類紛紛來此，對著他們舉起刀刃。

昔日的樂土，不復存在。

人魚族歸深海——是人類無法到達的深海。

那些藥，也被永遠的封存。

……

事到如今，林語兒只能祈禱，那只是傳說。

“哎呀，真是一出好戲，喬總，再見了。”

溫紹驅車離開。

溫紹心里清楚，雖然柳總現在還認為喬智宸在胡說八道，但是等到林語兒也指認他，柳總這樣多疑又貪婪的人，就算抱著懷疑，也會對他有所試探。

他要在此之前，就將喬智宸給弄垮，否則被盯上了難免有些麻煩。

至于他在人族的產業，溫紹也自有安排。

林語兒被帶往昏暗的地下室。

比起喬智宸家的地下室，這里更為森，也更加人恐懼。

森冷的刀掛在墻面上，在幽暗的燈中顯得越發寒涼。

“李大師，怎麼一直是人形態？不會判斷失誤了吧？”柳總狐疑地看著被泡在水缸中的林語兒。

“再等一下，在犟呢。”李大師氣定神閑，“若不是您想看人魚的模樣，我現在就可以將開膛破肚。”

水隔絕了大部分聲音，只那“開膛破肚”聽得真真切切。

想努力維持人形，但是在水下的窒息卻時刻伴隨著。

不變回人魚，就無法在水中生存，就會窒息而亡，若是變回人魚，也是難逃一死。

似乎無法抉擇。

李大師冷冷地看著苦苦支撐的林語兒，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克制不了本能，搖一變，子被撐破，出藍的尾。

柳總從躺椅上坐起來，欣賞著這從未見過的景象。

藍的魚尾波粼粼，在這昏暗的地方竟顯出幾分圣潔，加上那立的五，仿若西方落人間的天使。

“真、真啊！”柳總掌而嘆，“弄得我都有點不忍心下手了。”

林語兒隔著玻璃，驚恐地看著他們貪婪丑惡的面容。

“手吧！”柳總沖著李大師點了點頭。

李大師便吩咐保鏢將拉出來。

“啊！”林語兒被扯著頭發從水箱中摁在一旁冰冷的鐵床上，兩只手被展開，手上、魚尾上都栓著鐵鏈。

“別抖，我會很快的。”李大師拿著刀靠近，眼神無波無瀾，仿佛再看一個死。

“等、等一下！”林語兒道，“你們殺我，是想取我的鮫珠嗎？”

“喲。知道得還多，不過……算了，反正你就要死了，準你留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