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紅姐和陳寧被急召宮,連明國公、徐大人、莫大人等幾位肱骨之臣都被急召宮。
紅姐看著明蘭若仍然蒼白臉,忍不住道:“主君,您剛剛開始康復,阿古嬤嬤都說了您不能勞,這麼晚……”
“紅姐,我需要你立刻和關大將軍立刻往北蒙邊境,日夜兼程出發!”明蘭若直接打斷了的話。
紅姐一愣,明蘭若就將剛才徐秀逸的發現都說了一遍。
明國公最是敏,瞬間臉一變:“若若,你的意思是……圖城有問題!”
“不但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徐大人著胡子,看向自己的兒。
不愧是他的兒,巾幗不讓須眉,竟比他們所有人都先發現圖城有問題。
在座的都是人,就算不懂軍事,但是徐秀逸幾句簡單的解釋,眾人的臉都變了變。
如果真如明蘭若、徐秀逸所言,那就很危險了。
除了圖城有問題,北蒙人的大軍也在圖城五十里外集結,等著里應外合!
一旦北疆城關被破,只怕要重演一百多年前被北蒙人鐵騎踏破中原,四屠戮,建立王朝的慘劇。
不說赤軍紀嚴明,就算是帝軍,不管怎麼打,正統軍隊,多顧念幾分自己的百姓。
但北蒙人可不是會這麼想,一百多年前,他們占領中原的時候,可是將中原人當牲口的,中原人——兩腳羊。
是能夠宰殺來吃的。
不就屠城是常態。
明蘭若當機立斷地道:“先用信鷹傳書!將消息傳給阿喬。”
又迅速地下了另外一道命令:“其余在北疆和西北疆附近的赤駐軍先行開赴北蒙邊境,我隨后也會跟上!”
阿喬這個時候已經到達北疆了,只希他還沒有去圖城!
“若若,你不要命了!”明國公立刻站了起來,蹙眉道。
兒才恢復了幾天?!還虛弱著!
莫大人也著胡須沉著道:“雖然老朽不懂軍事,但是帝軍已經是強弩之末,赤軍團如果要奔赴邊疆,就要放棄這兩年流犧牲打下來的大部分城池……”
這等于將地盤拱手相讓。
陳寧也忍不住看向明蘭若:“主君,不說咱們打下的地方,咱們一旦撤了,除了要正面扛著北蒙大軍的鐵騎,背后還要遭遇帝軍追擊,腹背敵!”
明蘭若轉,抬手過窗欞,淡淡地道:“陳寧,你背一遍赤曾經的信條。”
“黑暗將至,我赤必橫刀立馬于千萬人之前,濺天地,誓死不退!”陳寧和紅姐下意識地齊聲道。
這是他們曾日夜誦讀的。
下意識地念完后,陳寧忍不住漲紅了臉:“主君……”
主君是說他忘了初心麼?
明蘭若負手而立,看著窗外天空:“我當初接赤和造反確實有私心,我不想總是膽戰心驚地活著,我恨當初的明帝殘忍無道,恨他對我和父親趕盡殺絕,憑什麼那種人能當天下之主。”
尋回前生的利刃,要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后來,我去黑市,看見了外公的手骨和刀被拍賣,看見黑市的荒誕。”
“去東北疆,平叛和救災,看見了易子而食的百姓,看見了和太子勾結的墮落赤。”
“也看見了二十多年還在堅持本心的流浪赤,月娘自刎前那句歸隊了,我才真正明白了外公他們在堅持什麼。”
明蘭若慢慢地道。
至于和上宏業原本的恩怨,其實后來都放下了不。
因為看到的東西更多了,的心大了,第一次明白真正的責任。
的重生,是為了履行屬于的責任,而不是僅僅為了糾結于個人恩怨。
“這世上,有明就有黑暗,外公和舅舅他們沒有想過能消滅一切黑暗,但他們盡力去守護看得見的明。”
有多大的權力,就有多大的責任。
赤軍團從組建開始,就像長城一樣,是由人組的活要塞,要外敵畏盡赤的威名!
“我帶著赤走到今日,與帝軍搏殺,是為了做我該做的事;放棄與帝軍的搏殺搶下的地盤,也是為了我該做的事。”
明蘭若笑了笑:“赤,從誕生那天,就有它的使命,你們不也是因為這個才加赤的麼?”
頓了點:“所以,我們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只是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卻讓紅姐和陳寧紅了眼,齊齊抬手抱拳:“鐵甲在,家國安危于一肩,驅韃虜,護萬民,赤愿隨主君奔赴邊關!”
在場的一干文臣也都忍不住心澎湃,那麼多年啊,他們幾乎都忘了蕭帥和蕭家將軍們的樣子。
可現在,面前清冷消瘦的子站在月下,明明邊空無一人。
他們卻仿佛看見了的后站著那威武高大的老元帥,還有蕭家的將軍們含笑看著他們,甚至……
曾經沉眠在北疆千千萬萬的赤將士們的虛影。
明國公瞬間紅了眼,忍不住別開臉,他和觀音的兒啊……
終于徹底長了蕭家人的樣子,觀音,你看見了嗎?
明明應該驕傲的,可是他卻害怕。
就算沒有被戾帝滅門,蕭家祖祖輩輩下來,大部分人的靈位都在英烈堂啊。
將軍百戰死,能活到榮退的沒幾人,這就是將門榮耀。
可他的兒,本該金尊玉貴水做的姑娘,把自己活了一把鋒利的劍。
……
圖城
“奇怪,自從咱們進了圖城,京城和軍里的消息就來得了。”心宿看著自己手里的空信筒。
信鷹飛出去了,就沒有回來過。
上焰喬眸坐在窗邊,看著清冷的月,淡淡地道:“看樣子,是有人攔截了我們的信鷹。”
“之前莫城可汗說,為表誠意,他只帶著自己兒子和侍衛進圖城,北蒙的大軍退至百里之外,咱們也只帶近衛,但大軍也在城外百里之。”
小齊子蹙眉道,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圖城是中原的地盤。
莫城敢這樣過來,也算他有“誠意”。
畢竟殿下帶的幾百近衛都是黑龍衛的銳,以一敵百,城邊上還有一支幾千人的屯田駐軍。
戰時為兵,不戰時為農,戰斗力差,但怎麼也是軍隊。
莫城也沒要求那支駐軍離開,怎麼看都是自己這一方有絕對優勢。
可現在這圖城,看起來有些古怪啊。
“莫非,圖城縣的縣令投靠了北蒙人?”心宿敏銳地問。
上焰喬正要說話,忽然一支箭從窗外,盯在了地上,箭尾有信。
小齊子立刻撿起來,給上焰喬遞過去。
上焰喬打開一看,眸莫測:“有人想暗中見本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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