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個并排坐在了旅館的大床邊上。
往常兩人在哪都是肩并肩坐著, 如今歐軒倒是矜持起來了,與免免中間留了一條莫大的隙——稱之為“隙”或許不太妥當,畢竟誰也沒見過能塞進一個大活人的“隙”。
免免疑道:“你坐那麼遠是做什麼?”
歐軒心道我做什麼?我是怕我控制不住對你做什麼。上卻裝老實:“這不太出來了麼, 這屋子朝南, 太熱了。”
“熱嗎?”免免信以為真,“那我去把風扇打開。”
歐軒:“……”
頂上的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起來,送來涼風。
免免開完電扇回來后就挨著歐軒坐下了,歐軒的眼神飄忽了一陣, 最后落在免免挨著他的左手上那枚發著紅的戒指上。
答應了我的求婚, 雖然父母那關還沒過去,但四舍五, 也算我的未婚妻了。
歐軒默默地想。
該怎麼說呢?歐軒這個人,看上去好像早的, 在有些人眼里還是屬于“混社會的”那掛人才,絕不屬于所謂老實人的范疇。
……但無人知曉的是,他如今也有二十多了, 心卻是十分地純。
該懂的他自然都懂, 畢竟青春期的男孩子, 但凡是生理正常的都會對那檔子事產生好奇, 這種事是控制不住的。
再加上他還有何小滿這號狐朋狗友,該了解的不該了解的自然是全都了解了個遍。
年懵懂的十來歲,歐軒也會暗暗關注班上漂亮績好的同學, 會揪有好的小生的小辮子。
只是那些來自荷爾蒙迸發時期的、朦朦朧朧的一點小心思,跟如今他對免免的這種是全然不同的。
年不經事的憧憬是冒冒失失的靠近, 而經過了歲月祭典的中卻會摻雜小心翼翼的躲閃。
歐軒絕不是個謹小慎微的人, 他平常要多膽大有多膽大, 可是一旦到了這種時候, 他卻不能自已得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擔心自己不控制好的話,是否過于莽撞,嚇到了這個玻璃一樣晶瑩剔的孩;
擔心未來的路不知道究竟通向何方,他們是否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要真正地攜手一起上路。
免免跟歐軒的格其實是互補的,在大多數的時候,免免是個溫細心又略有些傳統的孩子,而歐軒子野,膽子大,敢闖敢干。
然而的化學反應施加后,總是會產生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化。
和歐軒在一起后,免免變得大膽起來,相反地,歐軒卻時常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
比如現在。
歐軒很輕地嘆了一口氣,免免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仰視著他,眼神純凈,沒有一多余的雜質。
被過度保護的孩也許會讓人產生無法適應殘酷社會的擔憂,可另一方面,這種過度保護也是有好的。
天真純凈、沒有經過苦難磋磨的人,往往更會遵從自己的本心,勇敢地向前進,不會被世間紛紛擾擾擾了心神,產生不必要的顧慮。
歐軒則不同,于他來說,現在的一切太過來之不易,他擔心每一步走錯的棋,最終都會為滿盤皆輸的伏筆。
于是歐軒低下頭,輕輕吻上孩的。
免免沒有躲避,至深,還用雙臂攀上了歐軒的后背。
廝磨纏綿半晌,歐軒才不舍地將向后撤去,二人慢作一般地分開了。
免免的眼睛亮晶晶的,瞳孔里晃晃的是面前男人的倒影。
也是從那雙晶亮的瞳仁里,歐軒才堪堪發現,原來自己的神半點也稱不上冷靜。
他還以為他已經克制得很好了,只是(和諧)這種東西,大約就像重冒時的咳嗽,從來都是想抑制也抑制不了的。
——抑制不了里子,那他至得抑制面子。
歐軒于是輕咳一聲,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我開門出去看一下,隔壁應該差不多整理好了。在路上折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吧?我們在旅館里各自休息一會兒,休息完了看看你開學要用的東西還差什麼,可以出去現買點兒。”
他在“各自休息”這四個字上,稍微加強了語氣。
免免的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似乎還在剛才那個吻的余韻中沒有回過神來,四肢也是麻麻。
歐軒這話說完,免免反應了一會兒,終于被拉回了現實。
直起子,眼神也很快清亮起來:“對,你扛了這麼久行李肯定也累了,你趕去隔壁睡一會兒,至恢復點元氣,然后晚點我們出去買東西,我再問問老板他們這里能不能做飯,要是能的話我們一會兒順便買點菜,我把晚飯做了。”
免免這一通安排連貫無比,歐軒聽完“嗯”了一聲表示贊同,沉默了一會兒,又憋不住失落地追問了一句:“你就這些想說的?”
免免聞言想了想,隨后疑道:“是啊,我還了什麼嗎?你要想到什麼別的要干的記得提醒我一下。”
“……應該沒什麼了吧。”歐軒其實只是因為自己控制了半天,才勉強控制住洶涌而來的某種想法,結果免免卻能迅速離回到日常的瑣碎中——雖然這也是他的目的吧,但這種差異還是讓歐軒心里產生了某種的失落。
免免哪知道歐軒這個大老爺們在這種時候忽然就變得細膩敏起來了,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像個垂著耳朵的大狗狗一般,委屈的。
盡管不知道他這是哪筋搭錯了,免免還是出手了大狗狗的腦袋。
思考了片刻,免免聲道:“唔,乖。”
頭上的小手的,面前孩說話的語氣和聲音也的。
歐軒只覺得子都了半邊,腦袋里像被什麼東西攪和攪和了一番,什麼都忘了,整個人又陷到了的甜沼澤中去。
……中的人,大約就是如此地善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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