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碧蕊和母親想的一樣,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坐在那兒聲哭道,「爹爹,你怕什麼呀!」
「姜拂那個狐貍不知道給謝老太太灌了什麼迷魂湯,謝老太太喜歡的,自然會讓謝承與好好相了。」
「我瞧謝承本瞧不上,去院接也只不過是因為老太太讓他去他才去罷了!」
「他走的時候臉可差了呢,你都不知道,姜拂竟敢當著他的面兒說我們家會家破人亡,呵呵,真是笑話!」
「哪家小姐敢出此狂言?謝承再怎麼也不至於看上這樣俗的吧?」
黃大人聽得心驚跳,尤其是聽到那句家破人亡的時候,右眼皮快速跳了起來,「什麼!?」
「你說說什麼?」
他眼白泛著駭人的紅,整個人看起來像瘋癲了似的,嚇得黃碧蕊驀地往後躲了躲。
黃夫人立馬拉住他,「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嚇唬孩子幹什麼呀!」
黃大人都快氣笑了,還不是什麼大事呢?
衍都的閻王爺都得罪了,還不是什麼大事呢!?
姜拂出不好,現在沒名沒分地住在謝家,敢直接說家破人亡這幾個字,還是當著謝承的面兒,們都不知道腦子想一想麼!
這必定是謝承慣的啊!
沒有謝承的允許怎麼敢?
怎麼敢呢……
黃大人氣的快要暈過去了,連忙自己順了口氣兒,道,「快去挑點好東西,明日給我去謝家好好給姜拂賠罪!」
黃碧蕊驀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臉上淚痕未乾,上面還有剛剛被黃大人打的掌印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黃大人,「爹爹要我去給那個賤人賠罪?」
「兒都被人踩在頭上了,爹爹不管不顧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我去給賠罪!?」黃碧蕊越發委屈了,「謝承就那麼可怕嗎,他還沒找上門呢,你就怕這樣,要是他真的找上門來了——」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外面一陣。
著銀鎧甲的玄臨軍破門而,火四起。
黃碧蕊嚇得直接四仰八叉倒了下去,瞳孔驟然。
黃大人也被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看著那些舉著火把圍進來的玄臨軍,他們自覺讓出了一條道,火之間,有人推著椅緩緩出現在視野中。
坐在椅上的人著一件單薄的黑綉竹葉武袍,銀冠束髮,面如冠玉。
雖坐在椅上,但在忽暗忽明的火下,仍顯英武。
待到他被推到跟前,黃大人才紅著眼睛訥訥道,「謝將軍,謝將軍這是……」
這裏可是衍都,天子腳下,他怎麼敢直接帶著玄臨軍來府上,鬧出這麼大陣仗?!
謝承坐在椅上,皎潔的月與火融,他微微笑著道,「黃大人,您怕是得去天牢走一遭了。」
那笑容如同清風朗月,溫和至極,也客氣至極,但在這雨後的寒夜裏,卻沒由來的讓人心驚跳。
黃碧蕊扶著地坐起來,那張哭的髒兮兮的臉無比猙獰,直接道,「平白無故的,謝承,你憑什麼帶我爹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