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是填充棉的,打人不痛。
但一向見到寧濯就嚇得直往屋裏躲的寧小呆竟敢拿這玩意兒打他小叔叔。
今日屬實是有些膽兒了。
宋青苒不為他了把冷汗。
果然,寧濯一個眼神扔過來。
寧小呆眼淚都還沒幹,默默收回了金箍棒藏在後。
見小叔叔還是盯著自己,他又騰出一隻手,舉著乎乎的小手背去了寧濯背上剛剛被他打過的地方。
最後一溜煙躲到宋青苒後,大氣不敢出。
宋青苒暗暗好笑。
就這出息,還敢去老虎裏拔牙?
衝著寧濯屈了屈膝,“妾帶三爺回屋換裳。”
寧濯淡淡嗯了聲。
等宋青苒拉著寧小呆進了北屋,他才抬步往外走。
白岐剛卸完車,正在給馬兒喂食,見寧濯過來,忙抱拳行禮。
寧濯問他,“宋先生幾時開考?”
白岐道:“初七搜檢場,初八正式考試。”
“這麽說來,你們去的時候,他還在家裏?”
“是。”
關於回來後王爺可能的問話,半道上宋青苒都是跟白岐對過一遍的。
這會兒回答起來完全不慌。
寧濯還想再問,忽然聽到後有人喊。
“王爺……”
是宋青苒。
已經重新給寧小呆換了套幹淨裳,又給他洗了把臉。
得見娘親的小家夥哪還有半點先前坐在地上嚎哭的傷心模樣,金箍棒被他背在背上,一副隨時要去找人幹架的陣勢。
宋青苒走下石階,白岐自覺告退。
來到寧濯跟前,聲音說不出的氣,“妾想去趟京城,還王爺允準。”
“去作甚?”
宋青苒如實說:“我爹若是中了舉,那明年必定要京,暫無住,妾想提前購置一套小院。”
本來完全可以等過段時間鄉試績出來再考慮的。
但鄉試績一出來,跟一樣想法的學子肯定不,到那時,地段好的宅院必定要漲價。
被人薅羊這種事,宋青苒忍不了。
寧濯饒有深意地著,“你就這麽肯定你爹一定能考中?”
宋青苒麵淡定,“若是考不中,那就當是妾為自己備的房產。”
【反正再有兩年,老娘就徹底財富自由了,到時候想上哪浪上哪浪,房子喜歡哪就買哪,買了我還不住,就空著,我就是玩兒。】
寧濯看一眼,“不就是個宅院,何須你親自跑一趟,本王送你便是。”m.x33xs.com
宋青苒滿心警惕。
【這廝到底想幹嘛?】
並非多心,而是協議上本沒有贈與宅院這一說。
每月五百兩,那是的工資,拿得心安理得。
但宅院是不產,如果是寧濯送給的,哪怕過了戶,也還是跟寧濯有牽扯。
宋青苒若是想要寧濯送,早就想法子薅到手了。
之所以要自己買,就是為了跟寧濯撇清關係。
三年之,可以演得要多深有多深。
但協議一到期,就該斷得一幹二淨不是麽?
想到這兒,宋青苒麵上出幾分寵若驚的。
“王爺每月給我五百兩,讓人給我做新裳,還送我宅子,以後王妃姐姐知道了,不會揍我吧?好可怕王妃姐姐,不像我,我隻會心疼王爺~”
【小樣,你就說能不能茶到你吧?】
寧濯沉默了會兒,突然來了一句:“既然你如此心疼本王,那王妃若是敢揍你,本王便替你揍回去。”
宋青苒:“?”
他以前不是最討厭花癡的麽?
氣氛正僵持,不遠突然傳來蕭靈兒喜滋滋的大喊聲,“苒寶!”
宋青苒抬頭去。
蕭靈兒等不及,已經下車朝這邊小跑過來了。
直接無視寧濯,蕭靈兒一把拉住宋青苒的手,“我就知道你今日回來,快跟我走。”
宋青苒沒緩過神來,“公主,咱們去哪?”
“驚喜呀!”蕭靈兒道:“我說過要給你準備驚喜的,現在去看看?”
“可是……”宋青苒的眼神瞄了瞄寧濯。
蕭靈兒下意識將護在後,抬頭瞪著寧濯:“哎我說宣武王,外室又不是你的妻你的妾,沒必要管這麽嚴實吧?”
“再說了,我家苒寶是三爺的娘,你一個小叔子隔三差五就跑來找,像什麽話!還要不要臉了?”
要論老虎裏拔牙,還得是這位公主呀!
宋青苒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一直到上了蕭靈兒的馬車,才終於敢笑出聲。
“你還笑呢?”
蕭靈兒氣都快氣死了,“每個月就區區五百兩,你當老媽子給他帶娃也就算了,還得被他拿得死死的,出趟門都得小心翼翼。”
“若非他手上有那什麽狗屁的協議,我真想直接把你帶出來。”
“別呀公主。”宋青苒止住笑,神認真起來,“其實無非就是些自由罷了,這個外室,我當得不算憋屈。”
蕭靈兒無語,“三年外室,一輩子的名聲,就換一萬多兩銀子,竟然還覺得不憋屈,你可真會……”
話到這兒,蕭靈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微變,“苒寶,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怎麽可能?”宋青苒沒有毫猶豫。
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長得豔卻無權無勢無出。
喜歡寧濯那樣的人,注定會淪為玩。
寧濯或許真會疼寵,但他一定會娶個賢良淑德門當戶對的世家千金做王妃。
本來就因為原生家庭恐婚恐男人的宋青苒,絕無可能去別人的婚姻裏橫一腳。
又不是為了婚姻而活的。
能到一心一意的人最好,不到也不勉強。
不嫁人,又不會缺胳膊斷塊。
“沒可能就好。”
蕭靈兒鬆了口氣,“不是我詛咒寧濯,他上頭的哥哥嫂嫂什麽結果你也看到了。”
“他手上還握著兵權,假以時日再有戰,他若有個三長兩短……”
說到這裏,蕭靈兒抿了抿,“反正我就希你嫁個能陪你一輩子的夫君。”
一直安靜坐著沒吭聲的寧小呆突然衝著蕭靈兒哼了哼,“娘親嫁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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